廢棄工廠,一門之隔。
屋內,梁含月在裡面被男人扯著頭髮不得不往後仰,脖子上抵著一把冰冷的刀子,而旁邊架著一臺攝像機。
生鏽的鐵門外,顧景沉將尤時雨緊緊護在身後。
“顧總,我們要的是尤小姐,只要你讓她進來,我們就放了你太太。”戴著面具的男人陰仄仄的聲音響起。
顧景沉想都沒想就拒絕,“不可能。”
梁含月眼眶裡的紅一點點暈染開,望著門口挺拔的身影,清冷倔強的神色透著幾分請求,“景沉,不管你以前為尤時雨讓我難過多少次,我都可以不在乎,只有這一次,你救我好不好?”
只有這一次,別丟下我不管。
顧景沉面色陰冷,削薄的唇瓣吐出來的每個字都讓梁含月渾身發抖。
“時雨她身體不好,而且剛拿了視後,要是裸體被直播出去,她的星途就全毀了。”
梁含月控制不住情緒激動起來,質問他:“那我呢?我算什麼?”
她曾經也是一個未來可期的女明星,五年前嫁給顧景沉,婚後被他要求退圈,在家安心當顧太太,照顧他的生活起居。
她以為自己是嫁給了愛情,卻沒有想到婚後顧景沉經常出差,幾個月見不到人,哪怕回來了,半夜也會被尤時雨一個電話叫走。
戀愛紀念日,結婚紀念日,生日……每次,只要尤時雨的電話一打過來,他就會丟下自己,頭也不回的離開。
哪怕自己是躺在手術檯上。
顧景沉避開她的眼神沒有回答,小心翼翼護著他懷裡的尤時雨。
可明明被刀子架著脖子的人是自己。
“景沉,讓我進去吧。”尤時雨揪著他的衣服哀求,“他們要報復的人是我,大不了我就退圈。”
“不行。”顧景沉斬釘截鐵的拒絕她的請求,“我不會讓你受一點傷害的。”
梁含月貝齒死死咬著唇瓣,強忍著淚水終究奔騰而下。
你曾經也說過會保護我一輩子,你忘記了嗎?顧景沉!
面具男人懶得聽他們的廢話,不耐煩道:“既然如此,那就由顧太太代勞了。顧太太身材這麼好,相信廣大網友們一定會很喜歡……”
說罷,一把扯開梁含月的衣服,露出純白色的內衣,而旁邊的機器開了,畫面已經被直播出去了。
“顧景沉……”梁含月受不了這樣的恥辱,哭著求他,“求求你,救我,就這一次,我是你的妻子啊……”
她不想被赤身裸體的直播,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顧景沉無動於衷,沉冷的聲音道:“你就當是拍一部藝術片吧,反正你已經退圈了,就算被直播出去,大家也很快就忘記了……”
梁含月被淚水浸溼的瞳仁狠狠一震,沒有想到他會為尤時雨對自己絕情至此。
“嘶。”是內衣肩帶被割破的聲音。
尤時雨蜷縮在顧景沉的懷裡,在他看不見的角度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紅唇上揚,無聲地說:“梁含月,又是我贏了。”
梁含月的內衣搖搖欲墜的掛在身前,雙手被綁住,動彈不得,而脖子上的刀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
她絕望的閉上眼睛,心底的寒流蔓延四肢百骸,凍得她快要喘不過來氣。
再次睜開眼睛,一改之前的惶恐與不安,嘴角露出苦澀的弧度,“不就是赤身裸體的直播麼,我就當拍一部三級片了,解開繩子,我自己脫。”
面具男眼底劃過一絲意外,眸光看向顧景沉的方向,尤時雨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面具男解開了梁含月手上的繩子,但刀子還懸在她的脖子處。
梁含月揉了揉充血的手腕,面板很疼,但遠抵不上心裡的疼,抬頭看向站在門口身姿挺拔的男人,神色平靜,唇角微微上揚。
有一種平靜的瘋感。
顧景沉劍眉蹙起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梁含月趁面具男不注意,用手肘狠狠撞了下他的胸膛,面具男吃痛的鬆開了抓著她頭髮的手。
她拔腿就要跑,面具男手裡的刀子猛地一揮……
只覺得脖子一陣冰涼,有什麼熱流湧動,很快就溼透了衣服。
梁含月捂著自己的脖子,鮮血卻如決堤的河流,流了一地。
——砰。
她重重地倒在地上,睜大眼睛看著無動於衷的顧景沉,露出邪魅笑容的尤時雨,還有一張——
緊張不安又模糊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