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我和明琪想繼續讀書,想讀初中的.......。”
“行,就讓你們兩人讀,明兒你三哥會回來的,問問他縣上一中好還是二中好。
既然家裡頭供你們讀書,你們就要好好讀,別辜負了我們的期望。
家裡頭不算富裕,供你們兩人讀書也不容易的。”
張二成以及張文國夫婦、張文富夫婦也沒有多說什麼的,他們也有娃兒讀書的,更何況看到家中張文民讀了初中,當了兩年兵回來之後,都到縣上工廠上工去了,一個月下來都有三十來塊錢。
他們也都想張秋瑞和張明琪讀書出來,好給家裡頭賺錢的。
“哦,好,謝謝媽!”張秋瑞沒有想到周桂花這麼爽快就答應了下來,她原本還想了好多說服父母的理由和策略,沒想到這一關竟然如此順利。
張秋瑞轉頭看向身旁的明琪,只見她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轉為喜悅,眼眶似乎還微微泛紅。
.........。
“鄭有容。”
“到。”
“李二玲。”
“到。”
“張秋瑞。”
“到。”
“張明琪。”
“到。”
第二日大清早,大概五點的時間,婦女隊長周正香就在點名上工,因為現在是大夏天的,上工的時間早,中午延長時間休息的,以免有人中暑。
“人員齊了,今日鄭有容你........。張秋瑞、張明琪、張明任、李翠、張元、周州,你們幾個去番薯地裡面割番薯藤,搬運到大隊養豬場去,餵豬去。”周正香點完名後,很快就給眾人安排了任務了。
被安排任務的隊員,拿著工具三三兩兩的去各自的工作地點。
安排張秋瑞他們幾個打豬草,都是十來歲的孩子,他們來到番薯地,清晨的露珠還掛在番薯葉尖,晶瑩剔透,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這片充滿生機的田野上,給這平凡的勞作增添了幾分溫暖與希望。
“我和張元還有張明琪三人背豬草了,李翠、明任還有秋瑞你們三人負責割番薯藤吧!等割完番薯藤後,一塊搬運,這樣分工合作,速度會快一些的。”等來到番薯地裡頭,周州提議道,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小大人的成熟與穩重。
其他幾人立刻點頭附和,表示贊同這個提議,看來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合作打豬草了。
“明琪,這些都是給豬吃的?”張秋瑞看著綠油油的番薯藤,臉上露出可惜之色。
這天然無公害的番薯藤,放點辣椒和蒜末去清炒,肯定爽口清甜好吃的,給豬吃了,簡直是浪費啊!
還有旁邊栽種的金瓜,藤苗纖嫩,掐點尖葉回去煎成雞蛋餅吃,味道也是一絕,就這麼任由它們在地裡肆意生長,最終淪為牲畜的口糧。
張秋瑞想想都心疼了,這要是放在後世,一把番薯葉、金瓜藤,沒有五塊錢是拿不下的。
她忍不住蹲下身子,輕輕撫摸著那些鬱鬱蔥蔥的番薯藤,眼中滿是對這些食材未能物盡其用的遺憾。
“明琪,今日我替你把豬草搬運到養豬場去。”張秋瑞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眼珠子一轉的道。
“行!”張明琪看了一眼她小姑,也不知道她小姑這是打什麼主意,她也就沒多想,點了點頭應承下來。
按照以往打豬草,她只要幫運一趟豬草回養豬場後,就要剁碎豬草,煮熟再餵豬,這活兒簡單,累不到人。
他們幾個人很快就拿著鐮刀,割起了番薯葉,張秋瑞見機割了好些金瓜嫩苗,藏在一個揹簍裡面。
很快他們就割了好幾個揹簍的番薯藤後,張秋瑞、張元、周州三人便揹著豬草往大隊的養豬場走去。
等來到養豬場,張元和周州兩個小孩和養豬場的大人招呼,把豬草倒在一處空地之後,便提著空揹簍回地裡頭繼續搬運豬草了。
“今天怎麼是你來了。”張二成見張秋瑞親自來搬運豬草,往日都是明琪來的,不禁有些意外。
“爸,他們兩人呢?”張秋瑞左右看了看,沒有見到養豬場的另外兩人後問道。
生產大隊今年一共養了三十頭豬,安排了三人負責養,張二成是其中之一。
“他們去清理豬圈去了。”
“爸你看著點,看到人來了,提醒我一句。”張秋瑞見狀,快速在一個揹簍裡面,把自己割下來的金瓜苗撿出來,又快速的擇了一大把嫩番薯葉。
隨後藏起來,待會帶回家去。
“你弄這些幹嘛?就算帶回家給家裡頭豬,也不差這麼一點,要是給其他人看到了,這是挖社會主義的牆角,為了這麼點東西犯不著。”張二成看到自己小閨女的動作,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
這個年代,雖然生活清苦,但大家對於集體的財產都看得極重,任何侵佔公家利益的行為都會被視為大不敬,尤其是現在這種特殊時期,更是要謹慎行事。
“爸,你這就不懂了。我不是給咱家的豬吃的,這是中午炒給我們自己吃的。
豬吃這個,長的膘肥體壯的,人更是可以吃,還能夠增加營養的。”張秋瑞輕輕搖了搖頭,眼神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這人能吃?不會有啥問題吧?”張二成語氣中滿是不確定,顯然對自己閨女說能夠吃感到很意外的。
番薯葉和金瓜苗,這些平日裡都是用來餵豬的,他從未想過它們還能成為餐桌上的佳餚。
“能不能夠吃,中午女兒炒給你試試就知道了。豬都能夠吃,反正也吃不壞人的。”
看到女兒如此篤定,張二成心中的疑慮逐漸消散,他點了點頭,但仍不忘提醒:“那好吧,但你得小心,別讓人看見了。現在這種情況,咱們得格外小心。”
“知道了,爸。你就放心吧,我做事有分寸的。”張秋瑞說著,又仔細檢查了一遍四周,確認沒有其他人後,才小心翼翼地將揹簍裡的番薯葉和金瓜苗包好,藏在了一個隱蔽的地方。
父女倆繼續他們的農活,但張秋瑞的心裡已經開始盤算著中午的飯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