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刀疤男空出一隻手直接扣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擰,只覺得手指瞬間使不出力來,匕首應聲而落。
我隨即一腳踢向刀疤男的褲襠,卻被刀疤男一個膝擊打在大腿根,當即大腿也使不上力。
這還沒完,刀疤男空出的那一手在我肚子上狠狠地打上一拳,疼得我差點兩眼翻白暈死過去。
見狀,刀疤男這才把我放開,退到一旁。
嘭!
我人如死狗般重重摔倒在地,一邊努力喘氣,一邊忍受著腹部那讓人窒息的疼痛,真是恨透了這個反覆無常的刀疤男。
更讓我難過的上,我感到一股深深地挫敗感,我覺得自己的力量好渺小,報仇似乎變得遙不可及。
刀疤男顯然不知道自己這一手給我打擊有多大,撿起地上的匕首把玩起來。
“這就不行了?”
刀疤男似乎沒有就此放過我的意思,抓起匕首,把我的手拉過摁在地上。
“你要幹什麼?”
我掙扎道。
“想看你運氣好不好!”
刀疤男壞笑著揮動著匕首就要刺下,嚇得我下意識地把手握住,心慌到了極點。
見狀,刀疤男當即一腳踩在我拳頭上。
“啊!”
吃痛的我不得不把手打,恨透了這傢伙。
“你這隻手若不想被廢掉,就把手都張開,好好看看刀該怎麼玩!”
刀疤男惡狠狠說道。
我不敢忤逆,忍痛把手張開。
“砰,砰,砰,砰!”
我手剛張開,刀疤男便用匕首在我的指縫中來回刺了幾下,嚇得我差點忍不住把手收回來,真怕他一個不小心把我的手指給刺穿。
“還好……你小子膽量還行,我的刀法很久不練也沒落下。”
刀疤男連續刺了十幾刀,這才放開我的手。
我把顫抖的手收回,以為自己終於是躲過一劫。
砰!
刀疤男猛地把手中匕首一甩,匕首沿著我的耳邊擦過,嚇得我一個激靈,還以為自己耳朵被割了下來,小心伸手摸了一下。
還在!
我鬆了一口氣,此時汗流浹背,好似從鬼門關上走過一趟。
真的,我能感覺得到,剛才我若稍微表現得讓刀疤男不滿意,他真不介意把我就此給殺了。
這個瘋子,比陳北林還恐怖!
刀疤男坐回床頭傲然的眼神看向我,道:“小子,是不是很不服?”
我敢說不服麼?
服了又能怎樣?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捂著肚子緩緩坐起,被刀疤男這麼一整,想弄死陳北林的心思都沒了。
“這就對了,被死亡威脅的感覺真的很讓人討厭。”
“小子……這裡是監獄,打起架來可不是外邊小打小鬧,無論是誰要對你動手,亦或者你打算要對誰出手,你都不要去想什麼對錯和理由,必須全力以赴,甚至抱必死之心,否則一旦落敗,等你的就是生不如死……或者死亡!”
“尤其是你對手很強的時候,你的機會可能就只有那麼一次,錯過了就不可能再有機會。”
刀疤男突然變得語重心長起來。
我聽著刀疤男的話,想到自己剛才的處境,再想到兇狠的陳北林,回顧我和剛子去找何超後發生的事,隨即明白了刀疤男剛才的用意。
如果當初我對付何超動手時不給他喘息機會,先發狠把他打得動彈不得,剛子就不會受傷,更不會有後邊這麼多事。
一個何超就已經讓我無期徒刑,若是這次對付陳北林時我再有猶豫、膽怯、心軟,那麼等待我的將不再是無期徒刑,而是生不如死,甚至死亡!
“謝刀叔提醒,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我撿起匕首,眼神變得兇狠起來,不再去顧慮什麼後果。
若是不能出去,早點死在這監獄又何妨!
“孺子可教也。”刀疤男拍著大腿站了起來,“看在你叫我的這一聲刀叔的份上,叔教你幾個殺招,否則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怕是殺不了人。”
“謝刀叔!”
我高興不已,對刀疤男的手段是真的信服。
“就教你搏殺之術吧。搏殺之術不復雜,主要是針對敵人頭、咽喉、襠部、脊椎神經、肋骨、膝關節下手,一招一式要求精簡實用,講求實效,一擊必殺,克敵制勝。”
“既然你選擇拿了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出手的時候不能有半點的猶豫,要麼一擊斃命,要麼讓他無法反抗!”
“首先重點說——眼和喉,腹和心。眼和喉重在傷敵後讓敵人反抗能力下降,腹和心重在致命。”
“前者刺中後致傷機率較大,後者若不至命則敵人尚有奮力一搏的可能,所以你在出手時要算準自己是否能一擊斃命,若是不能就先讓對手無法反抗!”
……
刀疤男認真給我講解了打架技巧以及殺人手段,並親自演示如何才能一招傷敵和殺敵。
我認真聽著,牢牢記住他教的每一個招式,雖然無法立馬全面掌控,卻也要讓自己有那樣的搏擊意識,否則到時候打起來手忙腳亂。
學著學著,我越是感覺這刀疤男不簡單,根本不像是一般的混混,倒是向某個部隊走出特警,亦或者某個僱傭兵組織一員。
但,關於他的身世我沒多問,也不想去了解,學著別人恭敬叫他刀叔就好。
之後,他沒有教我太多招式,要我重點學習最簡單的藏刀擊殺術,是我眼下最需要的招式。
我不敢怠慢,當即腦海裡想象著陳北林回來後我該戰在什麼地方伏擊他,亦或者該如何示弱,然後出其不意給他兩刀!
想到陳北林那兇狠的眼神,我練得越發起勁,每一刀都恨不得把空氣刺破。
就這樣,我獨自一人對著空氣練了大半個小時,一開始刀疤男偶爾過來充當“陳北林”讓我試刀,後面他覺得我練得不錯就不管我了,自顧回床上睡覺去。
我算算時間,估計陳北林快回來了,坐在地上開始好好養精蓄銳。
“呼呼呼!”
我才在門前坐下休息十分鐘,就聽到走廊裡傳來陳北林一行人那熟悉的口哨聲,透著極為囂張氣息。
“砰!”
宿舍的鐵門被人重重踹了一腳,嚇了我一大跳,不由得心神緊張起來,反握著匕首的手開始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