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窩草,你們誰啊!”
何超一臉懵逼,褲子都來不及提起,雙手抱住自己的腦袋就要從椅子上起身反擊。
見狀,我想起我姐的慘狀,殺意直衝腦門,上前朝著他褲襠就是一腳。
啊!
慘叫響起,卻很快被我們拳腳堵住了嘴。
嘭,嘭!
我和剛子什麼話都沒說,拳腳瘋狂招呼在何超身上,把他從椅子上踹到了電腦桌下。
哀嚎中,何超漸漸反應過來,從自己腰間摸出一把匕首直接對著我們一通亂刺。
“啊!”
剛子反應不及時,大腿直接被刺穿,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剛子!”
我見狀大驚,慌忙拉起剛子後退,頭腦降溫了不少,卻莫名畏懼起來。
我已經很久很久不打架了,更別說見到玩刀的,一時間緊張不已,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幹什麼。
“窩草,原來是你們兩個狗雜種,我弄死你們!”
徹底回神過來何超看清我們的臉後怒氣沖天,似乎是認出了我們,也明白了我們的來意,顧不上提起自己的褲子,朝著我們就撲了過來。
好在我反應及時,一把拉過剛子,否則他又要捱上一刀子。
怎麼辦?
我腦袋亂嗡嗡。
可是,沒等我平靜下來,起身的何超掄起椅子朝我們就砸了過來。
“小心!”
剛子一把推開了我。
砰!
椅子的邊角直接砸在了剛子的腦門上,他腦門上當即鮮血直流,身子顫抖了兩下後扒拉著電腦桌摔倒在地,生死未卜。
“剛子!”
我腦袋瞬間一片空白,見何超朝我撲來,腎上腺素飆升,一把抱起旁邊的大屁股電腦朝著何超砸了過去。
他慌忙揮手抵擋,我則趁機一腳把他踹倒,反手抓過他砸向剛子的那椅子朝著他身上使勁砸了下去。
一下!兩下!三下!
……
我嘶吼著陷入了癲狂,不停拿椅子砸下,直到門外衝入一夥人把我強行拉開。
就這樣,我出師未捷,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我被網咖的打手強行控制摁在地上,直到剛子和何超一同被護士抬著出了網咖,萬念俱灰的我隨後被警察送進了警車。
我知道,等待我的將是未知的牢獄之災。
我先是被關押在了拘留室裡,等待案件的最終調查結果,然後好給我判刑。
三天後,有人告訴我,何超死了……剛子也死了!
一瞬間,我覺得天都塌了,報仇似乎變得遙不可及。
最讓我無法接受的是……剛子竟然死了!
我終於是徹底崩潰,忍不住嚎嚎大哭起來,徹底對人生失去了信心。
我忘記了自己怎麼被審問,一直沉默應對,什麼都不說,隨便別人說什麼是什麼,我只負責點頭簽字畫押,愛怎樣怎樣。
報仇無望,人生也已經一眼看到了盡頭,活著對於我來說也沒什麼意義了。
“張揚,你的最終判決下來了,鑑於你剛滿十八歲,為姐報復渣男心切,但並未攜帶凶器殺人,屬於過失殺人……判你無期徒刑!”
判決下來後我無喜無悲。
無期徒刑?
還不如殺了我!
帶著對剛子的愧疚和悔恨,我被送進了監獄。
哐啷!
厚重的鐵門在我身後響起,我看了一眼牢房的床位,兩眼無神向一個床位走去。
砰!
我剛走進床位,一個紋身男子走過來,二話不說,當即就一拳打在我的腹部上,疼得我當即無力下跪,臉色漲紅,差點暈過去。
我緩緩抬頭,詢問的眼神看向來人,不明白他為什麼打我。
“看什麼看,不服啊?”
男子給我又是一個大耳光,打得我耳朵嗡嗡作響。
周圍的獄友轟然大笑,一個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哪怕是我死了都不會生出一絲的憐憫。
角落的床位上,唯有個刀疤男沒有笑,只是投來個玩味的表情。
見狀,我又不爭氣地哭了,覺得被全世界拋棄了,是我的無能害得姐姐和發小先後因我而死,我被人打就是活該!
我的哭聲並未得到獄友們的同情,反而又是轟然大笑,似乎都沒見過像我這麼奇葩的獄友。
“哈哈,繼續哭,站起來哭!”
紋身男揪起我的頭髮把我狠狠推了出去,就在我準備倒下時,又一人蹦出,一把接過我又給推了出去。
“哭啊,快哭啊!”
又一人接手,把我推出去。
就這樣,我如同沙包玩物般被眾人狠狠推來推去取樂,晃得我頭昏腦漲,最終忍不住嘔吐連連。
見狀,這些人才沒了捉弄我的心思。
這一天,我如死狗般躺在宿舍的角落裡一動不動,無人問津。
直到獄警來查房,我才被送去了醫護室進行簡單的治療後,晚上又被無情地送了回來。
因為這事,獄友們除了刀疤男,其他人都因為我的告密而被罰免費勞改一晚上。
宿舍裡,就只剩下我和刀疤男子。
“求死?”
正當我以為可以閤眼休息一下時,刀疤男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嚇了我一大跳,本能的蜷縮著身子躲到床頭,一臉警惕看向刀疤男,沒有回答。
“張揚,十八歲,高中畢業,無期徒刑……呵呵,有前途!”
刀疤男哈哈大笑起來。
“你是誰?怎會知道這些?”
我終於開口,聲音有些嘶啞。
“我不僅知道這些……我還知道你有個叫剛子的朋友沒有死,此刻還在醫院躺著。”
刀疤男緩緩說道,眼神裡充滿睿智。
“你說什麼……剛子沒死?”
我眼中當即再次亮起一絲光芒。
“我不僅知道你的朋友沒死,還知道你打的那個人本已經搶救成功,第二天卻莫名其妙死了。”
刀疤男真是語出驚人。
我猛地支稜起來,一把抓住他,有些激動道:“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小子,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自己想辦法出了這牢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麼?”
刀疤男淡然道。
“出去看看?我已經被判了無期徒刑,還能出去?”
我絕望道,眼中剛燃起的希望瞬間黯淡下來。
“說到無期徒刑,你好歹念過高中,難道不覺得這其中有問題?”
“你一個剛滿十八歲的高中生赤手空拳去找別人打架,而對方攜帶凶器,怎麼判刑都不該說是無期徒刑。”
“往細的說,在一個沒有外人和監控的房間裡,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是你先動的手的情況下……有沒有可能說你只是去那裡和別人理論,然後對方先動的手,你出於防衛、或者是保護朋友而打死了對方?”
刀疤男侃侃而談,寥寥幾句,卻是在我心裡激起千層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