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讓餐桌上陷入了一陣死寂沉沉之中,寒慕臣和寒慕幀的目光同時落在了蘇顏鈺的身上,只是兩人的情感各不相同。
寒慕臣的眼底掠過一抹得意,沒想到這女人竟這般伶牙俐齒。
不過他的心底閃過些許失落,也許這時她的故意偽裝吧。
寒慕臣卻滿是打量,蘇顏鈺似乎和之前大不相同了,像是刺蝟。
一句說不對,她就把刺全都豎了起來,隨時準備發起攻擊。
“姐姐,對不起,我不該惹你生氣,”蘇晚意的眼淚說掉就掉,委屈地說道:“我只是想和你分享一下我和慕臣哥哥的幸福,沒想到姐姐的反應這麼大。”
“晚意,不必和她解釋。”寒慕臣冷眼掃視,“蘇顏鈺,晚意只是關心你們,你沒必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用得著她關心我?鹹吃蘿蔔淡操心,她不如多關心關心自己的身體,免得滿足不了大哥的慾望。”蘇顏鈺忍不住送給他們一個白眼,語氣滿是諷刺,毫不留情面。
與此同時,她又親暱地挽著一旁的寒慕幀,幸福一笑,“我只需要我的老公關心我就夠了,用得著你們來關心我嗎?”
對於她的突然靠近,寒慕幀微微一愣,隨即也反應了過來,勾唇一笑,“不像有些人,心思總是停留在別人的身上,老婆,我送你去工作室,路邊在買點早飯,補償你早上被影響的食慾。”
寒慕臣和蘇晚意的臉頰青一陣、紅一陣,好看極了,蘇顏鈺的心情爆爽!真是大快人心。
不得不說,寒慕幀也很給力,每次都能接著她的話,話裡話外都朝著那倆人。
“姐姐,爸爸說讓你有空回去一趟。”
還未走到門口,蘇顏鈺因為蘇晚意的話停在了那裡,她慢悠悠地回頭,不緊不慢地回應道:“不好意思,我沒空。”
前世,她不知道蘇如海的心思,傻乎乎地全都聽他安排,甚至有時還會懷疑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夠好。
現在,她才不會任由蘇家擺佈了。
車內,蘇顏鈺感極地望著寒慕幀,“寒總,你可真是太給力了!我們以後可以一起滅那對狗男女。”
寒慕幀淡淡看了一眼蘇顏鈺,面無表情,“你更厲害,什麼話都能說出口。”
呃?
蘇顏鈺微微一怔,她說錯話了嗎?
怎麼隱隱感覺寒慕幀好像有點小生氣。
好像沒有啊,難道是她自己沒有注意到?
蘇顏鈺心中一陣納悶,也懶得繼續費心思想了。
不過目前來看,她和寒慕幀是一個戰線,共同對抗那對狗男女。
想到這裡,蘇顏鈺心中甚是愉悅,外面陰沉沉的天氣也看起來格外舒服了。
蘇顏鈺見寒慕幀將車子停在早餐店的時候,她真的有剎那間的震驚,她剛以為二人只是演戲而已,沒想到他真的帶自己來買早餐了。
“你去,還是我去?”寒慕幀望了望蘇顏鈺,等待著她的回答。
“我去就行。”
話落,蘇顏鈺解開安全帶,利落下車。
當她再次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兩份早餐。
她注意到寒慕幀也沒怎麼吃飯,順便也給他買了一份,畢竟他也幫了自己。
“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按照我自己的口味買了。”蘇顏鈺將早餐放在一旁,解釋著。
寒慕幀的神情中並無多大反應,只是淡淡“嗯”了一聲,但心中卻泛起一陣波瀾。
車子停在工作室,蘇顏鈺和寒慕幀道別後下了車。
臨走時,她指了指早餐,不忘交代著,“記得吃早餐。”
“知道了。”
留下冷淡淡的一句話,寒慕幀取車離開了。
蘇顏鈺慢悠悠地朝著工作室走去,想起早上的事情,嘴角還止不住上揚。
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蘇顏鈺的思緒,當她看到手機螢幕上閃爍著“蘇如海”的名字時,目光驟冷。
瞬間,前世的記憶一湧而來……
在蘇晚意主動找到蘇家之後,蘇如海便在暗地裡調查了她之前家庭的情況。
表面上對蘇顏鈺還如之前一般疼愛,但是處處顯著算計。
只不過當時蘇顏鈺還對蘇家心存感激,任勞任怨,對蘇家無條件的信任,根本沒有想到蘇如海會利用她、設計她。
甚至在最後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狠心將她趕出了蘇家,最後落得個慘死的下場。
這一世重來,蘇顏鈺絕不會讓他們再拿著自己當猴耍了,她要讓那些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一時間,想入了神,手機鈴聲也在不知不覺中停止。
蘇顏鈺見狀,並沒有回電話,剛準備將手機放進包裡,可沒想到下一秒,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看來蘇如海時是真有急事找她啊,要不然也不會如此執著了。
自從她結婚之後,蘇如海的關心比之前更顯得頻繁了,前世她不明白,單純以為就是長輩的關心,現在看來,就是驢肝肺,別有用心。
在電話再次即將結束通話的時候,蘇顏鈺才不急不緩地接通。
“顏鈺,最近怎麼樣?還適應婚後的生活嗎?”
“伯父,是有什麼事情嗎?”蘇顏鈺直接無視了他虛偽的關心,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這聲“伯父”讓蘇如海的心裡很不是滋味,語氣也隨之變得有些失望了,“回門那天,我和你媽等你到半夜都沒見你和慕幀回來,我們都替你們擔心啊。”
“有什麼好擔心的?”蘇顏鈺淡漠一笑,“我當時已經明確告訴過你了,我不回去。”
“雖說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但我和你媽一直掛念著你和晚意。”
蘇如海掛念蘇晚意倒是真的,但掛念她?
她抬頭看看天氣,蘇如海滿嘴謊話,說出來也不怕被雷劈了。
突然,一陣記憶湧入腦海中。
蘇顏鈺記得前世也是在她結婚之後,蘇如海迫不及待地讓她回去簽字了一份檔案,隱約記得名字好像是“財產轉讓書”。
當時,她毫無主見,蘇如海說什麼便是什麼,完全聽從於他。
如今想來,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了,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