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上出現文字。
次日，李如風按照慣例來到祠堂。
“這！”看到兩門功法，李如風兩眼放光。
沒錯，這正是自己想要的東西！
更讓他開心的是試探出了鏡子的反應，原來也是會服軟的，終於捨得吐出好東西了。
這些年的功法除了清靜訣和趕屍法較不錯以外，其他都是小功法，無法使得家族更進一步。
如今鏡中仙給出直達元嬰的秘法，施壓的第一步成功了。
不過這種功法，價值又有多少呢？
於是他對著鏡子說：“李家拿不出幾千幾萬下品靈石，但我會拿出令仙人滿意的價格，以表示在下的誠意！”
李如風上了一炷香，旋即告退。
現在不能步步緊逼，一定要將功法拿到手。
李家還是處於弱勢的地位，等拿到功法，李家就擁有了成為大宗門的基礎。
即便自己這一代制服不了鏡中仙，將來後人一定會成功。
想到這裡，李如風蒐集了二十塊下品靈石，以及價值十塊下品靈石的材料。
“上神鏡中仙……伏惟尚饗！”
光芒一閃而逝，貢品消失不見。
並沒有秘法傳來。
“果然不夠……”李如風心想。
很明顯，鏡中仙不滿意這個價格。
之後，李如風陸陸續續投入。
鏡中仙偶爾放出一兩行關鍵文字，看得李如風心癢難耐。
從文字上看，這功法屬實不簡單，並且有修煉的可能，不是假貨，鏡中仙多年來也沒有用假貨騙過他們。
三個月後。
“報！昌盛縣吳家偷襲我家商隊，除了四房李履新一人，其餘全軍覆沒！”
“好大的狗膽！來人！隨我出征！”
李如風大怒，抽出青鞘長劍，一劍斬斷桌角。
很快，數十李家子弟，帶著一百殭屍，一千凡人兵馬，符紙、丹藥等出發。
兩個家族大戰三天，血流成河。
最終以李家落敗告終，勢力範圍收縮，各方面的業務丟失一半的市場。
“我們跟吳家講和吧。”九十多歲的李青泉說道。
“好！”
高傲的李如風艱難點頭，心中充滿屈辱。
當年父親臥薪嚐膽，從楊家村走出來，現在他也能。
此後，李家成為吳家的附庸，丹藥以較低價格供應吳家，李家女也嫁過去。
李如風之後連續供奉數十枚靈石，加起來一共一百二十枚下品靈石。
本來小縣城修仙家族就窮，各方面需要開支，現在更是將家族寶庫榨乾。
落葉紛紛，秋意蕭瑟。
當年意氣風發的李青石已是百歲高齡，沒能踏入練氣的他，如今風燭殘年。
李青石雙目渾濁，面板佈滿黑斑，發出傷春悲秋的感嘆。
“昔年種柳，依依漢南。今看搖落，悽愴江潭。樹猶如此，人何以堪。”
忽然，他似乎意識到什麼，連忙叫來子孫。
“我天命已到，爾等聽好……”
人老了變得有些絮叨，挨個囑咐，大多為小事。
很快，他讓李如風獨自一人留下。
“老夫不想問你把家族靈石弄去哪了，你記住，不要把聰明用錯地方，一定要記得我們根在哪，不要有不該有的想法……”
李青石也不是老糊塗，只是年邁的他無力處理族中之事。
“是，兒子知道。”
李青石喃喃囑咐不停，聲音漸漸微弱，他想起了當初李青泉說的老枝新芽。
“記住了，凡事不要做太絕，勿要提前做後人的事，三分智慧留給後人……老枝枯萎，方有新芽生長。”
李青石漸漸閉上眼睛，彷彿又回到年輕時，第一次見到鏡子那一刻。
命運車輪，從此轉動。
李如風沉默垂淚。
夜晚，他回到祠堂。
“我們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一百二十枚靈石，價值五十下品靈石的草藥，這是我們家族僅剩的東西！”
砰！
李如風將腰間的儲物袋拍在桌上。
“這是我最後的身家，裡面有一柄下品法器，十二枚下品靈石，你若不給，我砸碎你！魚死網破！”
李如風雙目赤紅，像是賭上頭了的賭徒。
鏡子光芒一閃，儲物袋不見。
此時，鏡面出現一行行文字。
李如風趕忙將其記下。
……
“賭狗不得好死啊。”
許玄笑道。
假功法一出，這個家族算是廢了，不過這怪自己嗎？
誰先動的歪腦筋？
三十五年，摺合三年多不給自己靈石。
知道自己這三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鏡子別那麼快弄碎，再看看後續。”
回過神來，許玄看向桌子上的袋子。
袋子不大，大概巴掌大小，質地像是羊皮，用一根紅繩束口。
這就是儲物袋了。
拿起袋子，真氣探入其中，裡面的影像浮現腦海。
十立方米，大概是邊長二點一米的正方體，空間壁呈漆黑，裡面靜靜躺著一柄寶劍，還有十二靈石。
心念一動，長劍出現桌面。
青色劍柄，修長劍身。
“下品法器？”許玄撫摸著劍身，像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輸入真氣，寶劍嗡嗡作響，散發微弱白光。
寶劍削鐵如泥，薄如蟬翼。
寶劍收入儲物袋。
不是硬塞，而是以自己為中心十立方米區域內的物品，只要用手一摸，心念下指令，東西即可收回。
許玄開啟床下的箱子，箱子內是滿滿當當的下品靈石。
“加上儲物袋那些，一共是一百四十二枚下品靈石。”
靈石是很特殊的物質，靈氣用完立即化為飛灰。
“這些靈石夠自己揮霍幾十年了。”
許玄鬆了一口氣。
一旦讓靈石斷供，真氣無法回覆，自己可真就成了廢人一個。
即便是符法，也需要一點點微不足道的真氣啟動。
哐當……
伸手一摸，心念一動，箱子進入儲物袋。
“以後殭屍也可以裝入袋中。”
山上十八具屍體肯定裝不完，裝八個也夠用了。
有了新的靈石，許玄放心大膽修煉。
三日後。
煉丹房，許玄盯著爐火，時不時加入鉛汞、銅、金砂等金屬。
良久，爐火熄滅，開啟蓋子，裡面是一些金燦燦的粉末以及一顆鳳凰石。
許玄用竹片剷出粉末，倒入容器，倒入蜂蠟，以及各種草藥的粉末，全部揉成渾圓璀璨的金丸。
開啟門，來到練功室。
一口服下丹藥。
這是比大青龍散更加猛烈的金砂培元丹。
服用下去，許玄全身通紅，好似火燒的鐵人。
良久，許玄長出一口氣。
體內真氣竟然增加了兩縷。
更讓他欣喜的是壽命增加了一年，變成一百零一年。
“更強的丹藥配合鳳凰石還能延壽？”
可惜，當晚樂極生悲。
許玄上吐下瀉，面如金紙，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
第四天清晨，陽光灑進屋內，許玄的氣色終於恢復了。
壽命：30/99。
許玄苦笑：“壽命倒減兩年，定是重金屬，也就是丹毒發作，沒有手藝還是不要貿然煉丹。”
壽命上上下下很常見，常人也一樣，一個酗酒抽菸的人，通常上限也就六十多歲；等到他戒菸戒酒，鍛鍊身體，壽命隨之提高一點。
“不如下山遊歷，去一些名山大川、洞天福地看看？”
反正有儲物袋，自己可以輕身出發。
當天中午，道士下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