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看你那眼神,估計是覺得自己有奇遇吧?別想了,昔日諸多道統有過‘廣佈天下’這麼一個想法,想要將道傳天下,所有人皆能聞道,行道。”瀋水碧看見李啟的表情,似乎是見多了,所以馬上補充道。
“人人皆能聞道而行道,能夠學習自己想要的道路,去踐行自己的道路,就是眾多道統的大能共同的心願,他們達成一致之後,就開始了這項計劃。”瀋水碧解釋道。
“所以呢~。”她豎起一根手指,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你們現在,所有人,所有地方,都有功法的痕跡,每個人都能學習到功法,每個人都有功法強身健體,帶來各種奇異能力,都是這個計劃的成果。”
不過說到這裡,她又沮喪了下來,又給李啟餵了一口:“只是,最後計劃還是失敗了,眾生聞道太易,甚至黔首白丁也能去聽聞聖人講道,如此,前一百年雖然道傳天地,眾生皆喜,但往後千年,卻逐漸發展成了無人敬道的景象,更有人胡亂修改道統,用以自立,隨後天下大亂。”
“那之後,就是萬道大亂,老的道統,新的道統,不算道統的道統,成了一場席捲天下的浩劫。”
“諸多道統的領袖在最後時刻達成了一致,定下‘道不可輕傳,法不可輕授’的規矩,修行者這才逐漸從民間淡出。”
“然後就是現在咯,基本上所有地方都有那時候的殘留,民眾多半手裡都有些碎片,所以都可以用功法改善生活這個樣子,你手上的那個功法,應該就是當時的殘片之一。”瀋水碧說著:“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給我看看,我說不定能追根溯源,給你翻到這本功法的源流,而不是現在的殘片。”
李啟聽完,驚了。
不僅僅是驚訝於曾經的那些故事,對瀋水碧提出的建議,他也很驚奇。
“你的意思是,我的排波勁,很有可能是當初‘廣佈天下’這一計劃,分佈下來的道統殘片?”李啟問道。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不然天底下那麼多功法,難道都是自創的不成?可能是有自創的,但九成九都是曾經道統的遺留,你用這個凝練出了一絲內氣,就說明這可能是武道之法,只不過不完整罷了,交給我的話,說不定真的能回溯到源流上。”瀋水碧說到這些事情,那就非常的自信了,滿臉都是驕傲。
她可是娘娘的兔子!
跟在娘娘身邊好幾百年了,看過不知道多少書呢!
李啟自然不會在這上面有意見,反正排波勁的修煉功法也很簡單,其實並沒有什麼拗口的地方,他很快就把口訣和修煉辦法報了出來。
至於功法不外洩這種東西?
那是對普通人說的,難道瀋水碧還會忽悠自己這套垃圾功法?或許排波勁對自己來說很重要,但瀋水碧可是五品!
五品!
那是什麼概念?
高人,高的沒邊兒的那種!
要不是瀋水碧自廢功體了,自己估計一輩子都不可能和這種女孩有任何瓜葛。
所以他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只不過,瀋水碧聽完之後,緊蹙眉頭,就連餵飯的手都停下了,整個人都呆在了原地。
李啟知道,這姑娘腦袋是單執行緒,思考過程中會自動忘記其他的事情,所以沒有催促,而是自己端起鍋,自己喝了起來。
一鍋粥,足足十斤,裡面有各類山貨,野菜,臘肉,還有弄碎的米粑粑,加了粗鹽,煮的香噴噴,李啟顧不得燙,吸溜溜的,很快就將一鍋喝完。
李啟喝的肚子滾圓,原本空虛的肚子吃撐了,只感覺一陣滿足,渾身上下都有力量傳來,虛弱感漸漸消失。
但他知道,這樣的情況,好像是因為……那一縷內氣?
他的傷勢,不應該這麼有活力的,但是那個內氣,正在分解自己,給他的身體提供活力,壓制傷痛。
甚至於,還在幫他抵禦瘴氣,毒氣,寒氣與暑氣。
有點像武俠小說裡的內力啊,消耗就能給身體提供諸多特異。
再加上,吃飽了,身體也在逐漸恢復,之前壓榨身體精炁神導致的虛弱,也因為吃飽了而逐漸恢復。
果然,對人來說,還是吃最重要,最補的。
吃過一頓,甚至都沒消化,李啟就覺得自己有了力氣。
他起身,看了看天色。
是早晨。
還來得及。
他趕緊祭祀東方蒼龍,拖著病體,趕著時間的,完成了今日的四時祭祀。
得到了一縷大林木氣,他立刻用掉。
龐然的生機灌入,讓傷口立刻就開始發癢,應該是在癒合了。
果然,這樣安心多了。
做完這一切,李啟繼續躺了下來。
這樣一來,明天,應該就能恢復了。
這次的危機,也算是解除了。
李啟剛想閉上眼睛,但瀋水碧突然一拍手,高興的說道:“我想到了!這不就是鯉流意嗎!”
把李啟嚇一跳,猛地一起身,卻觸動了傷口,馬上又躺了回去。
好痛。
但瀋水碧卻沒在意這些,她趕緊過來,一臉高興:“我想起來了,李啟,你這個法門,分明就是鯉流意中的一個小技巧!”
“鯉流意,是我羅浮山手底下一個小門派的武道功法,修煉到後面,可以契合羅浮真意,進入道門呢!”瀋水碧跑到李啟面前說道。
那副樣子,洋洋得意,滿臉都是“誇我誇我”。
“你說什麼,排波勁是羅浮山的功法?”李啟愕然。
“恩,雖然很巧合,但真的是羅浮山下面的武道法門,你要不要?我可以教你。”瀋水碧說道。
“那就多謝沈姑娘了。”李啟真誠的感謝道。
“嗯,那之後教給你吧,反正也不是什麼稀奇東西,練到最後也只有八品的江湖路數而已,不過在那之前,你要不要見見老馬啊?”瀋水碧突然說道。
“老馬?他不是在吃草嗎?”李啟環顧四周,卻發現自己沒有看見老馬的身影。
咦,老馬跑哪兒去了?
“他是不好意思見你,因為這次的人是追著他來的。”瀋水碧說道。
李啟聞言,擺了擺手:“嗨,我以為什麼呢,還是趕快把他叫回來吧,沒了他,以後咱們可沒辦法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