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哥公司的單身公寓,我哥他也不住,給你友情價。”
蘇棠心動了,熟人的房子,知根知底,更安全。
她滑動螢幕仔細看:“你哥回國了?”
蘇棠聽何琳說過,她有個哥,長期在國外工作。
“嗯,剛回來不久。”何琳手指飛快地回覆訊息:“我哥說,隨時可以搬。”
蘇棠搬家很是輕鬆,全部家當只有一個行李箱。
“你哥在公司做什麼工作?福利真不錯。”蘇棠躺在床上,呈大字狀。
何琳躺在蘇棠旁邊,踢著雙腳:“應該是高階秘書之類的吧,跟你專業相同。”
何琳和蘇棠雖是一個寢室,但是專業不同。
蘇棠學的是文秘專業,何琳學的是漢語言。
“羨慕!什麼時候,我也能混上有房有車。”蘇棠翻身,趴在床上,一臉傾慕。
何琳也跟著翻身,滿滿正能量:
“你肯定可以的,你的專業成績一向名列前茅,又選修了好幾國語言,未來你一定會大展宏圖。”
蘇棠總是能被何琳的正能量感染。
“來,未來的大作家,”蘇棠舉起右手,與何琳擊掌,“讓我們為本屆就業最廣泛,收入最可憐的兩個專業加油。”
何琳被蘇棠的話,逗笑了。
兩人有說有笑,聊到很晚才睡。
第二天一早,蘇棠接到了柳英的電話。
“棠棠,鬱東昨晚被警察帶走了。”柳英的聲音壓得很低,應該是躲在某個沒人的地方,給她打電話。
“怎麼回事?”事情過於突然,蘇棠也跟著警覺起來。
“聽警察說,他暗地裡投資了一個非法錢莊。”
“那張叔叔怎麼樣?”蘇棠擔心張大誠也被牽連。
“張叔叔沒事,他不知道鬱東在外面操作這個。”柳英半是欣慰,半是擔憂:
“但是你張叔叔說,要補上好幾十個億,才能保釋。”
“這麼多!”這個數目是蘇棠無法想象的金額。
柳英言語間全是心疼:“你張叔叔一夜沒睡。聽你張叔叔說,要是真把這筆錢抽出來,公司就沒法正常運作了。”
“你在那裡偷偷摸摸的,給誰打電話?”電話那頭突然傳來珍妮弗的聲音。
柳英連忙解釋:“是蘇棠。”
“打電話給她做什麼,看我們張家笑話?”珍妮弗的聲音越來越近。
“你怎麼這麼想?我們都是一家人。”柳英用手捂住話筒,但是蘇棠依然聽得一清二楚。
珍妮弗冷笑一聲,惡狠狠地咆哮:“一家人?她就是個掃把星。從你們進張家門的第一天,她就在克我哥。誰知道她昨晚是不是給我哥下了什麼咒。”
“珍妮弗!話不能亂說。”柳英被珍妮弗氣得胸悶氣短。
“媽,你別生氣,對身體不好。”蘇棠拿著手機,在電話這頭乾著急。
“我說的有問題嗎?前天晚上我哥剛把她推下水,昨天晚上他就出事了。”
“那也是天罰!”柳英想起張鬱東推蘇棠下河,就怒不可遏。
她怒吼一聲,把多年的委屈和憤怒都吼了出來。
“你們在吵什麼?”張大誠的大嗓門也傳來過來,“還嫌家裡不夠亂!”
“死賤人,去死吧。”珍妮弗惡狠狠地咒罵。
“啊——”柳英驚恐地呼喊。
接著是張大誠驚呼:“柳英!”
“媽!”蘇棠打了個寒戰,冷汗溼了後背。
隨後,電話被結束通話。
“怎麼了?”何琳聽見蘇棠大叫,頂著溼漉漉的頭髮從浴室走出來。
正好看見蘇棠失魂落魄地衝出了公寓。
蘇棠拿著手機,穿著拖鞋,一路小跑。
“媽,你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她一邊撥打柳英的電話,一邊反覆安慰自己。
柳英的電話,一直無法接通。
張大誠的電話,也無人接聽。
上班高峰期,蘇棠衝到馬路中間,才打上車。
下了車,她一路小跑進了張宅。
蘇棠找遍整個張宅,沒見一個人影。
最終,她在廚房裡,看見了一攤尚未乾涸的血跡。
蘇棠腦袋轟的一聲,發出顫抖的尖叫:“媽!”
這時,老管家從門口衝了進來:“蘇棠小姐,太太被送到容仁醫院了。”
“我媽她怎麼了?”蘇棠立即抓住老管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太太她……”管家頓了頓,繼續說:“摔倒了,應該會早產。”
蘇棠沒再多問,轉身就往外面跑。
“蘇棠小姐,我送你過去。”老管家趕上蘇棠的步伐。
蘇棠趕到醫院時,醫生正在重症監護室門口給張大誠交代:
“張太太和孩子的情況都不太好,六個月的早產兒在國記憶體活率只有15%,而張太太是高齡產婦,目前已經有大出血的前兆。”
張大誠緊緊抓住醫生的手,渾身顫抖:“醫生,用最好的裝置,用最好的醫生,一定要保他們母子平安。”
“我們會盡力,但是實話實說,我們醫院目前還沒有此類病例的成功案例。如果可以,建議張總把太太和孩子轉到我們容氏的國際醫院。那裡有最頂尖的醫療團隊和裝置,應該能為他們爭取多一些存活機會。”
張大誠雙膝一軟,差點癱坐在地。
身旁的珍妮弗及時攙住了他。
張大誠無力地看向醫生:“轉過去,預算需要多少?”
“按照目前的情況看,金額應該在八百萬左右。”醫生推了推眼鏡,有些為難地說:“其實費用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專機接送,需要找集團特批。”
張大誠突然眼前一亮,想起了容墨白,他充滿期待地看向珍妮弗:“快,你再給容墨白打個電話,求求他。”
“哥出事那會兒,我就給他打了。他沒接電話,容氏的人說他出差了,還沒下飛機。”珍妮弗攙著張大誠緩緩坐在椅子上,小聲提醒:“爸,你別忘了,哥的保釋金還沒湊夠呢。”
“你這話什麼意思?”張大誠顫抖地抬頭,難以置信地看向珍妮弗。
“柳英她只是個保姆,等張家過了這道坎,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想要孩子,隨時可以生。有必要為她犧牲這八百萬嗎?還不一定能救得活。”珍妮弗理直氣壯地分析形勢。
“你……”張大誠氣結,卻無言反駁。
“張叔叔,你也是這樣想的嗎?”蘇棠走近長椅,絕望地看向張大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