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清不敢違抗,乖乖上車。
車門關上,周聿白繫上安全帶,啟動了車子。
車內安靜了一會兒,時清清主動開口,“抱歉,周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周聿白扭頭看她一眼,似乎並不明白她的道歉從何而來。
“書房那裡,我……對不起。”
周聿白語氣淡淡,“也沒發生什麼,沒必要道歉。沒把你這個小朋友嚇著就行。”
周聿白去看右邊路況的時候,發現她抿著唇,似乎心情鬱郁。大概自己的話沒讓她覺得好受。她本來到了周家,就很容易侷促。
周聿白找了個話題,“最近在忙什麼?”
“啊?在忙考證,我還在猶豫要不要考研。”
“為什麼猶豫?”
“我學的這個專業,可以畢業之後上班掙錢。考研好像用處不大。我所知道的已經畢業的學長學姐,都已經步入工作,工資也不低。”
“更好的深造不是壞事,如果是錢的問題,你不必考慮。我們周家會資助到底。”
時清清忙擺手,“我不是擔心學費。”
她是想要早點步入社會,可以還周家的恩情。
周聿白看出時清清有自己的想法,沒有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她。
到了學校附近,周聿白把車停下。
時清清要下車,正好周聿白接了個電話。
“我跑的挺快吧?不然你爸媽又要催婚。”
“結婚是早晚的事,你還想躲?”
“那我不管,多玩幾年再說。”
周聿白勾了勾唇角,結束通話了電話。一轉頭,發現時清清還在。
她實在是太安靜了,像不存在一樣。有時候還有點傻老實的勁兒。
“還有事兒?”
“我想和周先生說,謝謝。然後再見。”
她說完,推開門下車。
“慢點,別跑。”
周聿白叮囑一句,唇角一彎,笑了一下。
時清清回到宿舍,另外一個室友周蘭蘭在。
他們宿舍四個。何文佳是本地的,週末偶爾回家。靳悅兮談了戀愛,週末基本都不在宿舍。只有周蘭蘭和她一樣是外地的,且都還是貧困生。
周蘭蘭比她還辛苦,一到週末,一天兩份工。
“你回來啦?”周蘭蘭已經在準備晚上出去的東西。
她晚上在酒吧打工,一晚上三百,如果把酒推銷出去,還能更多。
她讓時清清也去。比她咖啡館的工資高很多。
但那樣的場合,加上上班時間到很晚,時清清不願意過去。
時清清應了一聲,就爬上床,一聲不吭的蓋過被子。
“清清,我去食堂打飯吃,你要吃什麼,我可以幫你帶。”周蘭蘭到時清清床前問。
時清清嗯了一聲,沒有更多。
周蘭蘭聽出聲音不對,一把掀開被子,發現時清清在哭,雙眼通紅。
枕頭都已經打溼了。
“你怎麼哭啦?”
時清清直搖頭,“我胸口疼。”
“病了嗎?先去校衛生院看一下吧。”
“沒事,我睡一覺就好了。你別管我了,謝謝你,蘭蘭。”
她說完,使勁吸了吸鼻子。
周蘭蘭擔心的看了她一眼,“你確定哦。那我去食堂了。”
“嗯。”
周蘭蘭離開宿舍,時清清呼了一口氣,她的手揪緊了胸口的衣服,好像無論怎麼樣都沒法抑制住心臟傳來的鈍痛感。
她在周家時一直強忍,終於在這一刻忍不住了。
她從此心裡又多了一個難以言說的秘密。
關於昨晚周聿白的所為。
她毫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