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耐是見過世面的,向來看不得人以大欺小,她見過喬佳穗,對她沒什麼好印象,此時便放下筷子,似笑非笑地道:“還有我呢!喬小姐看不到嗎?”喬佳穗因著白天林耐對母親的欺辱本就記恨在心,見她主動搭話,心裡更是氣憤。
對於敵人最明顯的藐視便是對她視而不見,話都不必說,就能氣對方個半死。喬佳穗斜瞟一眼林耐,徑直拉著阮語坐在了費思楠旁邊的空位上,招手叫來服務員加了一套餐具。
費思楠始終盯著喬佳穗,表情淡然,完全一副看笑話的姿態。喬佳穗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林耐和費思楠面面相覷,不知道喬佳穗這個舉動是葫蘆裡賣了什麼藥。
“小花妹妹,”喬佳穗身子一扭,面向阮語端起酒杯,好看得臉上笑得疏離:“這段時間謝謝你了……”阮語看這架勢,連忙拿過酒瓶給自己的杯子倒滿。
費思楠按住阮語的杯口,面對喬佳穗冷了臉:“她不能喝酒。”
喬佳穗氣得立刻撂下了臉,這才幾天?就要護起來了嗎?眼前這來自農村的小妖精,還沒怎麼著就要爬上費思楠的床一夜之間母雞變鳳凰了?
阮語根本沒想喬佳穗接下來會說什麼,只覺得這杯酒她一定要喝,她是費總的人,無論對方是誰,都不能丟費總的臉。不是羨慕那些誇誇其談的人嗎?就從這杯酒開始好了!她臉上盡是豁出去的決絕,推開費思楠的手,仰頭將杯中酒喝得一滴不剩。
阮語壓根不懂,白酒對她這麼一個滴酒未沾的小白來說,這麼一口氣乾掉一杯,嚴重點是會要人命的!但是十分鐘後她就懂了!阮語已經視線模糊,伴隨著聽力下降,最後一頭磕在了飯桌上。
費思楠覺得這樣也好,免得阮語清醒地聽到或看到他們那副醜惡的嘴臉,今晚這頓飯是註定吃不成了。他抱歉地看一眼林耐:“下次再補償你吧!”
林耐伸手做了個“請自便”的姿勢,眼神便看向落地窗外斑斕的夜景。
費思楠扶著阮語就要起身,完全忽略掉喬佳穗的存在。喬佳穗冷顏:“我讓司機送她吧,我爸還在家等你吃飯呢,你一會跟我回家。”語氣裡是不容置喙。阮語此時如一灘泥巴一樣軟趴趴地靠在費思楠身上,費思楠皺眉:平時輕輕巧巧的一隻,怎麼喝多了這麼難搞啊!
他居高臨下睥睨一眼喬佳穗:“要回你自己回,我沒空。”
喬佳穗抬頭仰視費思楠:他這個態度是什麼意思?連佯裝恩愛夫妻都不願意了嗎?白天因為這個小賤人讓人欺負了媽媽,她還沒有找他算賬,現在還明目張膽地請對方吃飯,這不是助紂為虐嗎?
但畢竟包廂裡還坐著個外人,喬佳穗忍住沒有發作,只說:“那我跟你回別墅。”意思是今晚不讓費思楠帶阮語回去了,畢竟那裡曾是他們二人的婚房,她一想到那個房子裡住過其他女人她就覺得噁心。。
費思楠見扶不起阮語,只好橫抱起她,冷冷地瞥一眼喬佳穗:“你別忘了,讓這孩子住進別墅裡也有你的份。”
喬佳穗一愣,坐在一旁久久沒有出聲的林耐看不下去了,她雖然不喜歡喬佳穗,可就今天這種狀況,理智還是告訴她費思楠應該跟喬佳穗回去的,不管回哪,他們都應該出雙入對,方才寶得住他們“恩愛夫妻”的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