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這東西在警察那兒都有備案的,你只要開槍了就知道是你乾的,而且說實話雷子的這傢伙威力不大,等到了那邊,你要真喜歡哥哥給你搞些好東西,別說砸炮了,只要有錢坦克都沒問題了。”陳國棟說道
“看你牛逼轟轟那勁兒吧,你那狗屁大哥真要那麼神通廣大,還能眼看著你去蹲大牢?”
宋陽對陳國棟的話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態度。
“嘿嘿,到了你就知道了。”
這次陳國棟倒是沒再繼續說下去,一副非常神秘的樣子。
宋陽也沒再追問,言多必有失。
隨著外面的天色變黑,隔壁床上陳國棟已經漸漸的開始打呼嚕了。
一直側著身體面朝牆壁的宋陽時不時的也會發出打呼的聲音,但是進入到夢鄉的陳國棟並不知道此時的宋陽眼睛完全睜著。
這五年來已經讓他養成了淺度睡眠的習慣。
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只要在任務中,他的神經一直保持著高度緊張的狀態。
辛苦不辛苦?
確實辛苦,自從開始成為了特勤,只有親身經歷的人才能明白特勤這份工作的不容易,哪怕只有一點點的疏忽,都可能讓自己隨時喪命。
躺在那裡的宋陽想到了自己的養父母,自從被馬文山接到了西城之後,馬文山夫妻兩人就將自己當作親生的對待。
宋陽還記得自己上小學的時候,馬文山不管回來得多晚,回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到自己的房間去看看。
之後長大了之後宋陽曾經提出將自己的姓改成馬,但是被馬文山拒絕了。
那個時候他就發誓將來一定要好好地報答他們二老。
可是還沒等到他的報答,就收到了馬文山犧牲的訊息,緊跟著在養父犧牲之後不到是三個月養母也因為傷心過度不幸去世了。
這些年他也知道無論是西城市局還是沙洲省廳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主犯黃四虎。
可是案子沒有任何的進展。
而他也同樣沒有放棄調查這個案子。
這些年但凡是他臥底過的犯罪團伙,他都會想辦法打聽有關於黃四虎的訊息。
另外這些年他對於當年的918案也同樣的存在疑問。
他也覺得自己養父馬文山出現在現場的時機太巧,巧得不得不讓人懷疑。
只可惜當年因為年紀小完全想不到這些,後來再想起來的時候也詢問過養父在派出所的同事,但是沒人知道為什麼馬文山會出現在那裡。
而且他還知道馬文山有個非常好的習慣,那就是隻要不出任務絕對不會攜帶槍支的。
他記得小時候曾經有一次因為出任務回來的晚了,所以只能將槍帶回了家,那個時候年紀小他對槍非常的感興趣,但是馬文山就是不讓他碰,後來他偷偷地趁著馬文山不注意將槍拿了出來。
那次是他被馬文山收養以來,馬文山第一次動手打了他。
也是因為這個當天養父母還大吵了一架。
所以這個事情他記得非常清楚,再後來馬文山曾經跟他說過,他說槍是人民警察的最後一道防線,如果能不用槍儘可能的不要用到槍,因為開槍了就無法挽回。
所以案發當天馬文山去的時候竟然帶著槍,這就讓宋陽感到特別奇怪,事後他也問過很多人,當時馬文山所在的派出所他並沒有出警任務。
另外還有一點,案發現場那片區域並不是馬文山負責的區域。
所以那個時間點上他為什麼會在那裡出現,而且出現得這麼巧,早不來晚不來,正好是歹徒實施搶劫的時候到了。
當年案發現場銀行門口的監控錄影他也看過。
這個搶劫案整個過程在宋陽看來,從計劃、踩點再到實施都非常完美,更為重要的是當時的劫匪應該是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下。
可是即使是這樣,當他們和馬文山打過照面之後,率先做出反應並開槍的卻是馬文山。
這完全不符合常理,他對別人可能不瞭解,但是對自己的養父馬文山非常瞭解,按照他看過錄影之後的推算,如果馬文山是碰巧去附近辦事遇到了,那絕對是劫匪會率先開槍。
最最重要的一點,他在反覆地看了很多遍錄影之後發現,當自己的養父掏槍的時候,那把槍的保險是開啟的。
這就更不符合自己對養父的瞭解了。
只可惜他知道這些疑點的時候這個案子已經過去太長時間了,裡面有很多東西都無法求證。
就在宋陽想著這些的時候,他聽到了隔壁床上傳來的動靜,於是立馬閉上眼睛。
“兄弟,兄弟,醒醒,醒醒!”陳國棟來到宋陽床邊,然後拍了拍他。
“滾!你再煩老子,我就斃了你!大半夜不睡覺,搞東搞西煩不煩!”
宋陽一副起床氣很大的樣子。
“別別別,到點了,咱們該走了,接咱們的人應該快到了。”
“他媽的,勞資剛和大咪咪要睡覺,奶奶的……”
宋陽不情願下了地,洗了個冷水臉跟著陳國棟從小旅館的後門溜了。
這是一個城鄉結合部,不過感覺這個陳國棟對這個地方好像非常熟悉,他帶著宋陽穿梭在一些小巷子裡。
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來到了一個廢棄的廠房。
宋陽發現一輛大貨車已經等在那裡了。
陳國棟看到這輛貨車臉上也是露出了興奮的神情。
“怎麼樣?我說的人到了吧,走吧,咱們過去。”
等到宋陽兩人靠近之後,從貨車的駕駛室裡下來了三個壯漢。
“三哥!”為首的一個人看到是陳國棟之後顯得非常客氣。
“三哥好!”其餘的兩人也是給陳國棟行禮。
看到這些宋陽也是對陳國棟有了新的認識,之前看過這傢伙的檔案,現在看來警方瞭解到的關於這傢伙的資訊恐怕只是表象。
“這是我的救命恩人宋陽,叫陽哥。”
“陽哥好!”
宋陽點了點頭回應了一下。
“三哥,這次你們的動靜不小,雷子查得很嚴,咱出去的時候要委屈一下您和陽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