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輝，這幾天有沒有發現什麼好玩有趣的帖子？”
“我可是找到了不少素材。”
一名年輕人轉過椅子詢問身邊的黎輝。
“沒什麼素材。”
黎輝搖搖頭。
陶明春和他一起進公司的新人，長相清秀膚色白皙，只是滿臉的絡腮鬍子和他的形象大相徑庭。
所以，眾人給他取了一個外號叫做鬍子。
黎輝所在的編輯部門什麼東西都有涉獵，不過最多的還是給一些明星名人寫通稿，簡單點來說做的都是水軍公關的活，光靠自媒體的文案是養不活他們這群人的。
早上八點半，例行會議，編輯部一共六個人全都坐在了會議室內。
此時陶明春和黎輝挨著，他把自己的平板開啟笑嘻嘻的遞給黎輝。
黎輝皺著眉頭，平板的畫面是一具屍體，一具不打馬賽克絕對無法觀看的屍體。
不過原因並非是女屍的死亡畫面太詭異，而是女屍一絲不掛身材一覽無餘的展現在畫面裡的關係。
陶明春得意道：“這就是我今天要寫的文案圖片，我給它取名為下水道女屍。”
“這是我從可靠渠道弄來的，聽說和靈異事件有關！”
“我這一篇文章一定會爆火一把的！”
放下手中平板，黎輝淡然的指著熄滅的螢幕道：“你這一看就是ai合成，你這麼亂寫只怕到時候和過不了關啊。”
“切，打上馬賽克，誰知道過不了關？”陶明春不屑的收回了自己的平板。
現在的小編大多數都和陶明春一樣，為搏眼球，水平之差，素質之低，什麼都能胡編亂造。
黎輝不屑與之為伍，就算要寫，至少也得加上故事兩個字。
“我倒是覺得陶明春的這一篇文章上十萬閱讀毫無問題，畢竟大家的獵奇心理還是很重的。”
一名同事剛剛站在二人身後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不過，女人的身材不夠圓潤，色澤也差了一點，如果再大一點就完美了……”
感情此人是看著圖片來評頭論足的！
“張江我以為你是個老編輯挺靠譜的，沒想到和陶明春是一類人。”黎輝搖搖頭無語的看向一旁拿著咖啡坐下的張江。
“不過說起來最近貌似一些靈異鬼怪的傳聞是真的不少。”
“原來也沒怎麼接觸過，許多同行都開始寫這些玩意了。”
坐在二人對面的女同事也開口說了兩句。
這時候老闆從外面走了進來，跟著他的還有一名長髮如同瀑布一樣飄逸的美女。
只是當黎輝看過去的時候只覺得這個女人的肌膚毫無血色，有著一種病態感，與此同時她腦袋上的髮簪十分顯眼，下面墜著一個小小的人偶。
與美麗的女人相比，黎輝更在乎那小小的人偶，他的目光幾乎都集中在了人偶上。
怪異，反常，尤其是人偶空洞的眼睛，黎輝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見過！
各位，這是我們的新同事李倩，她可是資深編輯曾經寫出過好幾篇百萬閱讀的稿子，你們要和她多多學習。
名叫李倩的女人淡漠無比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事們，隨後開口道：“你們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麼？”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看著李倩，只有黎輝瞳孔地震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
這個女人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明顯感受到了一種不尋常的氣息從女人的身上散發了出來！
黎輝不正常，從小就不正常，從小時候開始，他就能感應到不正常的東西。
所以昨天晚上看見帖子裡照片的時候是這樣，今天看見這個女人的時候又是這樣。
但從小到大，這種感覺有過太多次了，可都是一閃而過，但是這次太強烈了，也更直觀。
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此時陶明春怪異的看著李倩反主編道：“主編，這妹子不會是寫靈異專欄的吧？我剛剛準備推一款靈異新聞哎。”
主編正要說些什麼，但名叫李倩的女人卻自言自語的開口了。
“這世界上一定有鬼，而且今天這裡就有一隻鬼！”
隨著她的再次開口，就算會議室內開著暖氣眾人也感覺溫度下降了好幾度。
“更暗了！”
黎輝咬著牙，李倩身體周圍那種黑氣更多了。
這種感覺讓他很不好受，就像是空氣在被一點點抽離，心跳越來越快卻什麼也呼吸不到一樣。
二十幾年間他從未如此的感覺過。
李倩自說自話道：“鬼，由來已久，任何國家都有關於鬼的傳聞，至今從沒有斷絕過。”
“到了現在，都市怪談，恐怖遊戲，更是層出不窮。”
“你們沒見過，只是因為倖存者偏差，但鬼真實存在。”
“而且，我說的鬼與影視劇中不同，它們無法被殺死，也幾乎不存在剋制它們的東西。”
“如果真的有，那也僅僅是另外一個鬼！”
黎輝感覺大腦有些眩暈，結合李倩說的話，他喃喃道：“所以，能夠對付鬼的就只有鬼！？”
李倩忽然看向黎輝，同時她帶著的髮卡上的人偶也動了一下，彷彿也看向了黎輝。
“你說的沒錯，只有鬼能對付鬼，而且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但普通人並非在鬼的面前沒有絲毫活路，大部分的鬼都只會依照本能行動，你們可以把這句話理解為一種規則。”
“鬼的規則。”
“鬼只會按照自己的規則行動，如果沒有違反它的規則，就未必會被它給殺死，當然也有例外。”
李倩抖了抖肩，冷笑了一下。
“開什麼玩笑。”
張江一臉嘲弄道：“主編，這女人是不是看鬼故事看太多，把自己代入了？還倖存者偏差？”
“我看他應該拿著賺來的錢去看病。”
“這年頭，有的賺沒的花可太正常了，前兩天隔壁不是還有個猝死的小夥子麼？你趕緊讓他看病去吧，我怕她也猝死了。”
李倩沒有理會張江，自顧自的道：“如果能夠找到規律，還是有很大機率活下來的，不過當你們見到鬼的那一瞬間，幾乎一切的認知就會崩潰，塌陷。”
“連理智都無法保持的人又怎麼可能找到鬼的規律呢？”
她說著冷漠的看了一下眾人，但目光卻又在黎輝的身上停留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