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無雲,風和日麗。
清風帶著涼爽在初夏時節很是讓人喜歡,拂過剛建好不久的軍營,將一杆杆彩旗吹拂得舒展開來,看上去五顏六色很是喜慶。
軍營新進駐的兩千軍卒今日聚在校場上,面色嚴肅,但眉宇間都帶著些許不可查的笑意。看著校場高臺上正意氣風發慷慨激昂的小個子老者。
“今國朝社稷受外患逼迫遇險,舉國上下皆同心同德,全力匯聚只望將士用命將帥用命!然,強敵在南,身強體壯性情如獸嗜血如魔,需全力以赴方可殺之滅之.
故各地軍工地位需拔高,駐軍需增派,周邊工事、哨卡需多設。如此才能確保軍械之產出不被突發狀況所危及。
今駐城永川之玉中兵府左軍主將劉建喻,駐守勤勉,心思縝密,手腕符合當下局勢,有繼續維繫永川城之能力。特越級拔高,升三羽將帥,統領永川城之三軍兵馬.
其餘一干軍卒、將校隨劉將帥一起抬等.”
白浪也在臺下,聽著臺上之人抑揚頓挫的宣告,心裡有種被餡餅砸中的意外之喜。
臺上之人叫什麼名字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身份,乃是從國都順寧兵部衙門下來的特使。而他所講的那一些話則是宣告的兵部衙門的晉升令!一份惠及左軍三千餘人的晉升令!這其中就包括已經被劉建喻收編並且給了官職的白浪。
“我現在算是什麼級別?什麼官職?”白浪一把揪住邊上的一邊小校問道。他對軍中的規矩以及官職的升降完全不懂。但又好奇自己現在躺著升官之後是多大的一個官。
邊上的小校不過一個武者,哪裡受得住白浪這種術武同修的練氣士抓拿?肩膀被扣住,整個人半邊身子都莫名的軟了。臉色大變的同時,連忙把白浪的問題給回答了。
“白,白副將!你鬆手!你如今跟著將軍連升兩級,越過正營副將,直接到了常隨副將的職務。但您又自己領兵,所以現在實際職務應該是超品正營副將。”
“可領多少人馬?”
“滿編可領一千五人馬,其中可配騎兵一百!”
“超品二字何解?”
“意思就是您實際上可以越過副將一級,直接充任一軍主將。但因為人馬不夠等等原因繼續留任副將差事,等下次晉升時能優先考慮。軍中很多大功者都會“超品”,畢竟功勞再大,也不可能無休止的晉升職務,也沒那麼多職務可以空出來。”
小校被鬆開了肩膀,心有餘悸的同時也對這位被收編以來一直在營中不被中下軍卒待見的白副將刮目相看。單單這一手實力就覺得當得起一個副將。所以言語間儘可能的詳細。
“嘶!”白浪聽完之後抽了一口涼氣。他沒想到自己連升兩級之後居然能成那麼大的一個官。
超品正營副將!可滿編領軍一千五!?並且有機會還能直接充任一軍主將!換句話說只要運氣夠好,白浪現在已經可以充當之前劉建喻差不多的職務了?當然,他知道這只是理論上的說法,實際上這種情況成真的可能微乎其微。有些可惜了,不然真就一步登天了。
不過白浪心裡很快就想通透了,他本就不是朝著當官去的。一切的開始其實都只是為了幫自己和家人、朋友、下屬在這亂糟糟的局勢中謀下一份安穩而已。不論是當刀館座刀,還是左右橫條勾結賊匪開辦黑市碼頭,又或者騎牆兩面派實際拿捏著產業園區並且偷偷轉運軍械謀私利等等,全都是這個目的。
如今縹緲的官職對白浪而言就是天上掉餡餅,能吃一口就是大賺,不需要再去臆想那些有的沒的。
真正最實際,最讓白浪心裡滾燙的東西是那一千五人的滿編領軍編制。這意味著他可以名正言順的把手裡的人手再擴大近一倍!
當然,最終如何還得看劉建喻如何吩咐。但增加一些人手是必然的。包括劉建喻手裡的直系兵馬都必定會增召。
因為道理很簡單,大軍擴成三軍,也就是從三千餘人擴到九千近一萬人的規模。若劉建喻的直系部眾不能佔到大多數的話,很可能會被調派來的人馬將他的實際權力架空。或者說留下難服眾的隱患。
等到軍中宣告儀式結束,很快白浪就被交到了中軍大帳中聽訓。他站在邊角,聽著劉建喻一人一人的做著詳細安排。語氣順暢幾乎沒有停頓什麼,看得出這一切都在劉建喻考慮之內,處理起來完全就是一副有條不紊的樣子。
其他人都還好,白浪甚至都沒太注意聽,內容跟他之前猜測的差不多,劉建喻要自己擴兵,並且需要從新兵營裡選,而不是直接讓兵部衙門給他調人過來。但也有一個限度,那就是最多自行擴兵到六千人。預留三千多人的編制交給兵部衙門調派。
不過從新兵營裡選人的事情輪不到白浪。那是劉建喻嫡系的部眾的待遇。
“白浪。”
“末將在!”白浪連忙出列躬身抱拳。然後昂首挺胸,一身氣質雖沒有軍中那些將領的鐵血和剛毅,但卻有種煞氣和陰狠,跟毒蛇一般,讓人不敢小覷的同時又覺得此人和軍伍似乎格格不入。
“你所在的位置特殊。伱手裡五百餘人可填補到八百。我意從永川城西城刀館裡幫你尋人手補上這一部分。”
白浪眉頭一跳,心裡暗道劉建喻的心思果然還是對他不放心。但此時可不能默不作聲。
“軍帥!屬下以為此舉不妥!”
此言一出,帳中所有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脾氣火爆的幾人已經把手放在了腰間的刀柄,喝罵白浪不知規矩的聲音立馬跟著就喊了出來。
倒是劉建喻擺了擺手制止帳中喧譁,說:“理由呢?”
“東城刀館與西城刀館之間數十年間相互殺伐無算,早已仇恨根植,根本沒有任何能夠融洽相處的可能。若徵三百西城刀館的人的話,偏營戰力必然不升反降,甚至營內自相殘殺都不稀奇。
將軍,刀館中人桀驁,不喜規矩,同時又記仇得很。發起瘋來根本不計後果的。”
劉建喻似乎也認同白浪的說法。沉吟片刻後說道:“既然西城刀館的人手你不想要。那我從親衛營調三百人給你,如此可好?”
白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