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回來了,今天一切都還順利嗎?”
商洛比了個拇指,坐到了沙發上:“你那邊呢?”
“也還順利。不過店長說馬上比賽就要開始了,讓我們多備點貨。比賽那天搞不好會很忙.喝水嗎?”
“誒呀,不用給我拿的。我看你挺忙的,自己休息吧。”
“平常我也不會給你拿不過我看伱好像非常疲勞的樣子?”
“因為剛剛知道我還要考科舉。好傢伙現代科舉,這玩意兒怎麼考.”
從朱先烯的口中,他大概知道了現代的科舉是個什麼樣——本質上就是公民考試的加強版,而且原汁原味。
而且後面考進士的部分還不是最麻煩的,最麻煩的是考舉人。
考舉人需要考禮、樂、射、御、書、數,經典的君子六藝。
禮,就是禮法。不知要背禮記,背各種典章,還要考核儀態。
樂是要懂音律。這倒不一定要會演奏樂器,但要懂樂理。
射就是要打靶。御就是要架車。這兩個合在一起考,在一場考試裡面考步射和車射。要求雖然不是很高,和考儀態一樣主要是走個流程,但到底還是要得學會在戰車上射箭的。
至於書的書法,和數的高數,這個就不用說了,學校也教。
“他奶奶滴,最離譜的就是為什麼要考在戰車上射箭?這是什麼行為藝術嗎?這玩意兒連‘古代’都不考,為什麼偏偏現在考?”
“哦,那個啊,羅馬也考哦。”
“你們也考?”
“我們考這個是有現實需求的。我們在君士坦丁堡的大賽車場有真正的賽車競速,是馬拉賽車。這算是羅馬的傳統體育專案,君堡內參賽的就有紅白藍綠四黨,其實是元老院的四個派系各自贊助的。那賽車場上逼急了可是要打架的,而且不打死幾個元老就是那年火氣不夠旺。”
“我怎麼感覺好像在哪聽過”
“哈,你說錦衣衛指揮使被打死?不不不,你們還是脾氣太好了,雖然經常打,但是真打死的就那麼幾個。我們那邊可是真的往死裡打,逼急了連皇帝的寶座都抄起來砸人,熱鬧得不得了啊~你們這還是太文明瞭。”
“那確實,打架還是羅馬厲害。不過聽這意思,你好像會?”
“你問我幹嘛?”法厄同看著他,“你不是天人嗎?”
“對啊,我是天人,我有築基期了。但跑路的不是我,是馬啊!我怎麼知道馬願意往哪跑?就算是賽馬也有尥蹶子不想跑的時候吧。你會架馬車?”
“略懂一點。”
“哦!那就好!回頭你教我?”
“估計不大行。羅馬馬車和你們的馬車不一樣,羅馬的馬車比你們的小得多,車廂就是個小小的車架而已,甚至沒有護板。你們的戰車和戰馬都是披掛裝甲的,完全不一樣。再者,君士坦丁堡的車賽為什麼好看你知道嗎?比賽的看點就是‘合理衝撞’,看哪邊的車手和賽馬更有攻擊性。這玩法和你們不一樣的,你們這個就是意思一下。”
“嘖也行吧。我想著,架車應該不太難,因為拉車的戰馬都掛著鎧甲呢,想跑也跑不快。但是一下子要把君子六藝全部湊齊,這就有點麻煩了”
“這裡面哪些你有把握?”
“一個半吧。高數什麼的,舉人考試的考試就是大學文科的水準,並不太難,主要是學幾個數學公式,學一學數學史而已,這個我能輕鬆過。禮也好辦,禮記我背過的,儀態也可以到時候練習,問題不大。就是樂理、射箭戰車和書法,我是真的沒學過。”
法厄同想了想:“書法,就這一個。其他幾個都很好學,因為都不會考得太深入。唯有書法,這個恐怕是真的要仔細考。而且只有這個真的不好學吧。”
“嗯”商洛點了點頭,他大概可以理解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些看起來沒有什麼必要的考試,其實是在檢測最基本的運動能力。科舉考試不是透過性考試,是選拔性考試。雖然不太公平,但運動能力不夠健全的學生在這裡就只能止步了。至於儀態面貌,則是在檢查容貌是否周正。到了進士的殿試就更是看眼緣,甚至還有傳言說一甲三人說的探花要選長得最“周正”的那一個。
“關於這方面,我還確實找師兄確認過了。”
“確認過了?探花真的是.”
“對,探花真的是要找長得好看的——在二甲裡面挑。實際上一甲二甲的政治待遇都是差不多的,幾乎沒有什麼區別。一甲三人更多的是為了執行儀式職能,探花和榜眼兩個人在宮裡舉行的‘杏園初宴’招待會上要去折花。要擱在以前,還要安排和公主的相親哦。不過朱靈是妹妹,是長公主,而不是公主,所以可辦可不辦。朱靈沒什麼興趣,那也就不辦了,反正相親也就是走個形式,留個聯絡方式吃頓飯而已。”
“聽著還真是.很.”她蒐羅了形容詞,“很亮?總感覺這些事,都是亮閃閃的?”
“你發現了最重要的事。師兄的意思是,金榜題名這些都是少年事,年紀大了再做就不對味了。他希望我儘量在適當的年齡完成適當的任務,因為一旦進入天人之後,現在的種種成就就全都絕版了!”
“啊!原來是這樣!”法厄同這下明白了,“就像羅馬要沉入靈界之後,君士坦丁堡最後一屆車賽的冠軍就能永遠保有獎盃了吧?這簡直是大結局。”
“對,就是這個道理。所以在種種榮譽成就要絕版之前,他希望我在恰當的年齡把這些成就全部刷到手。包括,後天就要開始的車賽——可是現在還不知道題目。文鴛他握著我的手說‘保重’,他已經知道題目了,而且覺得這題目很可怕。有人給他下了命令,他一句話都不能說。我剛才看了一眼飛信牌,他的名字都灰了,估計連牌子都讓陸千戶給沒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