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牙兒,你找什麼呢?”小四騎在休兵脖子上,跟著休兵在山野中逛來逛去。
休兵回道:“我想造一個類似陣法的東西,把散在大地上的進化之力聚集到一起,或者讓它們變得井然有序,這樣一來,那些傢伙便可以隨時隨地地完成進化了。”
“我們被送到這裡肯定是有原因的,難道我們不應該先考慮考慮這裡會有什麼天大的災禍嘛?”小四還不忘二人的使命,得先把徂川大君的任務完成,還要趕緊趕回去和大夥會合。
休兵笑嘻嘻道:“哎呀,你管它什麼災什麼禍,來就來唄,我正覺得無聊呢。”
轉了半天,休兵也沒想到該怎麼做,小四被晃累了,就跳了下來,找了塊石頭坐了下去。
剛坐下,便狐疑道:“誒?這石頭是熱的。”
休兵哦了一聲,沒有在意,而小四跑起來,把身邊的石頭摸了個遍,驚訝道:“所有的石頭都是熱的誒。”
休兵這才留意起這些散碎的石塊,撿起一塊來看,“真的是熱的,但土壤卻是涼的,好奇怪哦,誒?等等...”休兵從那小小的石塊中感受到了十分濃厚的進化之力。
原來散佈在大地上的進化之力,進入這些石頭之後,被完整地儲存了下來,而且這些進化之力的年限跨度極大,甚至有萬年之上的。休兵這才發覺,這片土地上的石頭並不是一般的石頭。
小四開口道出了真相,說道:“這些石頭摸起來好熟悉,哦對了,摸著它們好像是在摸著我自己,這些石頭的材質和我的身體是一樣的,是六界石。”
“什麼是六界石?”休兵問道。
小四回答道:“其實是一類石頭的統稱,我的軀體和這些石頭都擁有不可被摧毀和儲存異能、思想、幻術、語言、聲音、夢境、感情、認知的能力。”
休兵疑惑道:“你的本體不是那把聖器嗎?”
“是聖器啊,漢白青灣就是用六界石打造而成的,儲存了大天神的戰鬥之心和世間能工巧匠的救贖之夢,我的靈智是隨著漢白青灣的出現而誕生的,一直被儲存到現在。”
休兵點了點頭,大概是懂了,他和小四一路撿著石頭,還特意進化了一隻螞蟻,使其變成了爬行的大魔獸,讓它託著石頭跟在後面。、
沿著一條石頭越來越多的路,走了十幾裡,他們見到了一片湖泊,那大概就是洱夜所說的昇華儀式的聖地——天湖了。
而大地上所有的進化之能,原來都是從這湖中飄出來的,休兵跳進了湖,湖裡的進化之力濃度極高,讓休兵產生了暈眩感。他根本看不清任何東西,只好鑽了出去。
上了岸後,他打了個冷顫,只覺得渾身發冷,後又發熱,好似自己也被當成了獸,開始要進化了。
休兵說道:“這裡面積攢的能力,得百萬年之上了。”
“哪有這麼誇張?”小四問道,“那不得比你都要強了?”
“它數量上碾壓我,但質量不行,這裡的進化之力都停留在表層,只能讓獸完成初步的進化,進化十次也都停留在無語獸或普獸級別,連異獸的水準都達不到,更不要說魔獸了。”
休兵和小四坐在湖邊良久,休兵一拍額頭,恍然道:“我何必非要聚集這裡的能力,只需要把自己的能力注入到一塊大一點的六界石當中,如果那些人有需要,直接摸摸石頭不就好啦。”
“你為什麼非要做這種事。”小四不解道,“這又不是災禍。”
“嘿嘿,他們可以進化,那就是獸,我可是獸王,當然要滿足他們這小小的願望咯。”
休兵說幹就幹,和小四飛上了天空,在大地上探尋一塊滿意的石頭。也不是所有的石頭都是六界石,小四負責分辨真假。二人最終來到了一處石山,偌大的山,只有一平方里左右的六界石,還被包裹在山體之內。
休兵化成了獸態,開山劈石,把一大塊六界石扒了下來。再稍加修理,最終打磨出了一塊七尺高,三尺寬的石頭。
休兵扛著它帶著小四往人類的族地給去,路上,小四喃喃道:“這地方奇怪的事情有很多,你發現沒有,這裡熱的時候真熱,冷的時候真冷啊,一天的冷熱差距太大了吧。而且,你不覺得這裡的太陽比我們平常見到的大嘛?”
休兵啊了醫生,抬頭瞧起了太陽,他的眼睛自動進化成了獸目,可以直視陽光,打量了片刻後,說道:“是啊,確實要大一些,而且這裡的雲也感覺離著我們好近。”
“喂喂,蠻牙兒”小四說道,“我們來到了這地方,也沒回頭看看大海,這片大陸的邊緣該不會不是海吧,要不這麼多年,也沒有外人來過。”
“哦?你的意思是,大陸的邊緣是空的?”
“嗯嗯。”
休兵當機立斷,帶著小四朝著來時的方向快速衝,衝了將近四個時辰,他們終於見到了大片大陸的邊,竟真的空的,這是片天上的土地,由於地廣遼闊,已經不能算作島或天空之城。
“這麼大的陸地,是靠什麼浮上來的?”
小四猜測道:“會不會這片大陸的底下有一棵大樹在撐著它呀。”
“哈哈,好玩好玩,你這個想法我很喜歡,但我更覺得這片大陸是一頭獸在馱著它。”
二人並沒有在邊緣處逗留,一會兒後,又折返回去了,不急著去見人,顯示來到了一處僻靜之地,將石頭插在土裡,休兵雙手按在六界石面,然後將自己的能力灌入了進去。
休兵並沒有掌握尺度,強大的能力一湧而進,那可以讓任何獸瞬間變成高階魔獸了。鬆開手後,那六界石果然儲存了他的能力,卻開始了一種自我平衡的調節。
在小四的指導下,休兵參與了調節的過程,利用能力在六界石內構成了一個迴圈陣法,並將自己讓獸完成進化和選擇進化的念頭,灌入了進去。
第一次失敗了,那六界石內的陣法變得混亂不堪,能力也不再平衡,他只好毀了那六界石,接著帶著小四繼續去挖石頭。那六界石並不是堅不可摧,休兵全力之下將其擊得粉碎,裡面的異能和術也就脫離了石頭散化了,小四解釋道:“不可摧毀,指的是它無法被改變本質,而且得需要鬼神巧匠,才能激發其堅不可摧的特性。”
第二次還是失敗了,因為灌入思想的時候,休兵加上了自己天馬行空的糟糕主意。
第三次失敗的原因,是休兵錯把進化的起點和終點對換,使其成了退化石。
又陸陸續續失敗了多次,他依然沒有成功。直到小四想出了一個歪招,這也是當初他被創造出來時,被用到的招數。
休兵砍下了自己一根手指,並嵌入了六界石內部,血肉更好的承載了他的能力和思想,而六界石內的陣法忽然有了核心,變得異常的穩定,而六界石的裂縫被填補之後,那根手指也被封印在內,可被六界石一直儲存下去。
休兵的獸能很快讓自己的手指長出,他摸著下巴打量著這塊成功的石頭,嘆息道:“還是不完美,它的平衡還是沒有完成,能力太張揚了,它還是會讓那些獸跨階進化,而且達到平衡的過程只能由這石頭自己去完成,像地上的那些石頭,這恐怕得很久很久才能有結果,或者根本就不會有結果,哎....又失敗了。”
休兵剛想毀了它,可大地上散開的進化之能被一縷縷的吸進了六界石內,又從另一邊飛出,能力不似能量也不似術,它們被永久儲存下來後,只需要天地間存在能量,便能夠生效,休兵看著自己的作品,一時間有些不捨,更何況這石頭現在已經開始平衡自身了。
“算了算了,留它一晚上,明早再來瞧瞧,要是還這麼慢,就把它破壞了。”
小四也累了,跳上了休兵的肩膀,二人一齊朝著那座城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