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嘆了口氣,“他們自己作死怨不得旁人!”
說著寧王便急匆匆進宮,與此同時安王回到府裡才發現府中走水,得知燒的還是安王妃住的院子,安王目眥欲裂,大吼大叫,“救世子!若是世子有個差池本王要你們陪葬!”
大火越燒越旺,根本就沒有熄滅的趨勢,連周圍的人家都驚動了,不少人過來幫忙,安王妃母子身陷火海一事也瞞不住,很快泰康城世家都收到訊息。
歐陽家主和歐陽夫人來得最快,兩人被眼前熊熊大火晃了眼,啥話都說不出來了。
歐陽家主最先回過神來,一邊抹淚一邊拉著安王嘀咕道:“不能讓人家知道王妃和世子出事,立刻派人堵住下人的嘴,現在就去見恭老王爺,將改革的弊端告訴老王爺,讓他出面,不能再等了!”
“可是世子.”安王根本就邁不動步子。
最後還是歐陽家主連拖帶拽把他弄上馬車。
很快鳳家主和魯家主也到了,四人一起去見了恭老王爺。
恭老王爺雖然是王室的人,但恭老王妃出自世家,他的兒媳婦孫媳婦全是世家出身,自然是站在世家這一邊,想都不想就答應了。
一堆人浩浩蕩蕩進宮,準備跟姬冥據理力爭,卻發現寧王裕王良王勤王早已候在凌霄殿。
看他們四個的架勢分明就是站在姬冥那邊。
安王當即冷笑道:“很好!看樣子你們是真的不在乎岳家了!”
說著安王看向鳳家主,嘖嘖道:“鳳家主怎麼看?”
鳳家主面色陰沉,“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人家畢竟是寧王殿下,下官怎麼敢有旁的想法?”
鳳家主說話陰陽怪氣,寧王沉聲道:“王上等候多時了,諸位請。”
一群人氣勢洶洶地進入大殿,恭老王爺剛起了個開頭,鹿一邊神色匆匆拿著一封信函進入大殿,“王上,府衙那邊送來的,說是安王妃的絕筆信,因為內容太過驚人,府衙的人立即送進宮請王上定奪。”
“安王妃?”姬冥饒有興致地看了安王一眼。
安王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歐陽家主忙道:“安王妃在府裡好好的,怎麼可能寫絕筆信,定是弄錯了。”
“有沒有弄錯吾看過之後便知。”姬冥說著攤開信封仔細看完,臉色肉眼可見地陰沉下來,氣憤地將信甩給鹿一,“念!”
鹿一不明所以,還是老老實實唸了起來,“王上親啟,罪婦歐陽珊與護衛私通混淆王室血脈,今為母所迫,自知狡辯無望,特以死謝罪,求王上寬恕”
鹿一念完,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不可思議地看向安王和歐陽家主。
歐陽家主震怒,當場跳腳,“不可能!我女兒最是守禮,怎麼可能做出這種腌臢之事!”
鹿一趕緊將信交給恭老王爺等人過目,“是真是假對比安王妃的字跡便知。”
歐陽家主想要毀了那張紙,卻被鹿一眼疾手快攔了下來。
安王傻傻地杵在原地,彷彿魂魄離體了一般。
恭老王爺看了看安王,又看看站在姬冥那邊的幾位王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即苦笑搖頭,“罷了罷了!我老了,這天下是王上的天下,還請王上三思而行,便是要推行新政也別涼了老臣的心!”
姬冥神色堅毅,道:“這是自然!吾說了,能者居之,只要是真心為朝廷做事,吾必重用。”
言外之意便是那些蛀蟲就得拔除。
恭老王爺深知世家大部分子弟的做派,心下又是一嘆,燕國要變天了!
安王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府裡的,等他回去大火已經熄滅了,因為起火突然又出了人命,府衙派人過來將屍體帶走。
管家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王爺,他們把王妃和小世子的屍體帶走了,現在可如何是好?”
安王恍若未聞,猶如提線木偶一般機械地往前走。
管家意識到不對,趕緊派人去請大夫,他就出去一趟,再回來卻不見安王的人影,府中下人找了一宿,天亮才發現水面上的浮屍。
安王溺亡的訊息傳開,世家都沉默了,他們的計策還沒開始就被腰斬,唯一可以推出去的安王就這麼死了,若說裡面沒有姬冥的手筆他們是怎麼都不相信的,可姬冥究竟做了什麼他們又不清楚,也沒有證據,因為恐懼,他們越發不敢輕舉妄動。
淑太妃這一兩年好不容易才揚眉吐氣,好日子沒過幾天就被接二連三的打擊震懵了,一病不起,纏綿病榻還一直記掛著安王,連夢裡都在喊著安王的小名,不過月餘也跟著走了。
賢太妃為此唏噓不已,越發慶幸寧王沒有跟著安王胡鬧,自此不敢再生旁的心思。
淑太妃畢竟是惠王的生母,她一死,惠王一家不得不回泰康奔喪,姬冥想到自己的計劃,乾脆讓惠王將點鄉郡培養的那些草根學子一併帶出來。
等淑太妃葬禮過後舉辦第一屆科舉。
這訊息將世家打得措手不及。
歐陽家這幾日一直烏雲蓋頂,大門緊閉謝客。
歐陽夫人一病不起。
眼看著惠王一家快到泰康了,歐陽夫人才勉強打起精神往惠王府下了拜帖。
惠王一家入城後先進宮見過太后和帝后,給淑太妃上了一炷香才回府。
歐陽琪剛到家便收到歐陽家的拜帖,冷笑道:“既然是母親要見我,那就請她過來一趟吧!”
歐陽夫人神色憔悴,見到歐陽琪只規規矩矩的行禮,並未有特別激動或者驚喜的情緒。
歐陽琪也不計較,只問道:“聽說母親病了,我還打算等淑太妃的葬禮過後再去瞧瞧,沒想到母親竟然先來了。”
歐陽夫人皺眉,不悅道:“你跟你姐姐都是一樣自私自利,歐陽家培養你們這麼多年,你們從未替家族想過!”
歐陽琪頓時沉下臉來,“母親,別忘了你們教我們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女兒養大了就是用來聯姻的,我已經為歐陽家犧牲過了!如今我可是冠著夫家的姓,自然是夫家第一孃家第二,這話說出去誰敢說本王妃有錯!”
“你!”歐陽夫人被氣得說不出話,劇烈咳嗽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