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算命鋪,一開門我就看見李瑩瑩滿滿臉驚恐的蜷縮在桌子底下,瘦小的身子不斷打顫,看得人心疼。
我皺眉把她從桌子底下拉了出來,安撫了半晌才讓她情緒稍微緩和點。
“怎麼了,發生什麼了?”
李瑩瑩小臉十分充滿了害怕,整個人蜷縮在我的懷裡。
“明...明哥,剛剛有個女人帶著一幫人來找你,我說你不在她差點就要打我,臨走時說明天你要是再不回來就拆了你的鋪子!”
女人?
我這段時間並沒有招惹什麼女人啊!
我一時想不起來招惹了誰,隨口問了李瑩瑩一句。
“她打你了嗎?”
李瑩瑩搖了搖頭。
“沒有,她就罵了幾句。”
我沉著臉點了點頭,等明天那人來了看看究竟是誰。
我把屍髓從櫃子裡拿了出來,放到了馬爺的旁邊。
馬爺開啟蓋子撇了一眼,臉色頓時一變。
他有些語無倫次的指了指罐子,又指了指我。
“你...你怎麼會有這麼多?”
我猶豫了一下,隨口解釋了一句。
“家裡祖傳的。”
馬爺嘴角抽了抽。
“你糊弄鬼呢,這玩意兒這麼新鮮,起碼是兩個月內剛煉製出來的。”
我訕笑一聲,腦子裡卻在想馬爺所說兩個月的事情。
但越想我心思越沉重,彷彿有一團迷霧將我籠罩了一般。
兩個月內,白姐還在我的身邊,那她從那兒搞來的這種東西。
難道她載這段時間跟其他人接觸過嗎?
這時。
馬爺已經將老三放到了沙發上,轉頭朝著我喊了一嗓子。
“別愣著了,抓緊過來幫忙。”
“來了。”
我應了一聲,連忙過去。
老三整個人躺在了沙發上,屍蠱的毒素正不斷朝著他的四肢蔓延,甚至有的蠱蟲已經沿著面板朝著下半身爬了過去。
我眉頭緊皺,目光看向了馬爺。
“怎麼辦?”
馬爺臉色同樣有些難看。
“有點棘手,只能試試能不能救回來。”
說完,馬爺伸手朝著罈子裡抓了一小搓血紅色的屍髓,迅速抹在了老三的鼻中央,同時他從兜裡拿出一把小刀將老三胸口處的面板劃破,小心翼翼的將屍髓抹在了傷口旁邊。
我看著這一幕眼皮狂跳。
治療屍蠱真的是這樣治療的嗎?
為什麼上一次白姐只是讓我給她抹在後背上。
馬爺治療的手法很獨特,感覺比白姐的還正規了不少,這讓我學了不少的東西。
馬爺臉色十分嚴肅,朝著我說了句。
“準備香燭!”
我點了點頭,立馬轉身取來香燭。
平時給人驅邪看風水什麼的,都會用到香燭,所以我在家裡準備了很多。
馬爺接過香燭後,直接點燃,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老三的傷口。
不一會兒,一隻只蟲子順著面板爬動,朝著傷口處聚集而來,馬爺見狀立馬伸手一按,將蟲子全都擠了出來,同時順手將已經燃起來的香燭朝著老三的傷口處按了下去。
‘刺啦!’一股青煙冒起,我甚至能聞到一股子肉的焦味。
老三眼睛猛的睜開,整個人疼得額頭直冒冷汗,最後又再次昏迷了過去。
馬爺直接將手中的黑色蠱蟲揉爛,語氣帶著一絲輕鬆的說了句。
“還行,解決了。”
我也鬆了口氣。
只要蠱蟲弄出來了就行。
老三中了這一次蠱,身體虛了不少,至少得半個月才能養回來,而現在他也沒地方去,只能暫住我家裡。
馬爺見沒事之後將我拉到了門外,臉色十分嚴肅的問我。
“那罈子屍髓究竟是怎麼來的,你跟我說實話!”
我臉色一僵,心裡依舊不打算將白姐的事情說出來,我隨口扯了一個藉口道。
“那是我朋友的,暫時放在我這裡。”
老馬聞言,臉色緩和了一些。
相比於祖傳這個藉口,朋友放在這裡的,明顯容易讓人接受一些。
他沉默了片刻,開口說了句。
“我勸你跟那個朋友別交往了,屍髓這種東西本就稀罕少見,能夠搞到手的人,都不是一般人,更何況......”
說到一半,馬爺臉色又有些難堪,他抬頭看向我。
“更何況,能夠搞來一罈子的人,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就算是茅山山尖上那幾位也沒能力搞來這麼多。”
我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這玩意兒有這麼稀罕嗎?”
馬爺凝重的點頭。
“不是東西稀罕,是搞這玩意兒的人稀罕,能搞出這麼多屍髓的人,只有南疆那幫子邪師。”
“我敢保證,這世上能弄出屍髓的人,不超過一手之數,並且他們全都在南疆!”
我臉色一沉。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白姐的屍髓是從哪兒搞來的?
難道是她自己做的嗎?
那馬爺卻說,能做屍髓的人,都是南疆的人!
此時,馬爺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自己看著辦吧,交什麼朋友都可以,但要是交這種朋友,會丟命的!”
我深吸一口氣,說了句。
“行,我知道了。”
今天的資訊量有點太大了,我直感覺腦子疼。
我想不通白姐的屍髓究竟是哪兒來的,難道她真的跟南疆的邪師有聯絡?
如果這樣的話,那她們聯絡的理由是什麼......
我忽然發現自己彷彿被一張大網包圍了一樣,而在四周是一個個陰險狡詐的人。
當年一起害我家人的人當中。
除了張毒外跟王翠外,便有南疆的邪師!
而之前我遇到的那個叫青唸的詭異女人,似乎也是因為南疆的邪師才中了五蠱陰毒。
我突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我身邊出現了很多南疆邪師的蹤跡。
他們......究竟要做什麼?
馬爺朝著我叮囑兩句後,便準備離開。
我遲疑了一下,朝著他的背影問了句。
“馬爺,你懂得這麼多,應該不是一般人吧?”
眼前這個老頭,我們雖然才認識一晚上,但馬爺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十分強悍,甚至很多東西都是我聽都沒聽過的。
要說他只是一個上山當了兩年道士就跑路的人,我是第一個不相信。
馬爺撇了撇嘴,回頭看了我一眼,帶著一絲開玩笑的語氣說了句。
“我的身份哪兒有你想的這麼複雜,真就在山上的道觀待了幾年就跑路了,還是之前學的東西有點多罷了。”
我有些好奇的追問了句。
“那個道觀啊?”
馬爺笑了笑。
“蘇家墳,清平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