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很安靜。
孟燕回戴著金錶的修長手掌,握著一張鉑金名片,上面有他私人電話。
喬燻輕輕接過。
她注視他許久才輕聲問:“為什麼要幫我?孟律師,我以為您會更向著陸澤。”
孟燕回沒有回答她,他身體靠向椅背,靜靜地抽了一口雪茄。
其實他也不知道原因。
但如果一定要找個理由,或許就是那天在醫院,他看見她手腕上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如同他母親當年那樣!
不同的是,他的母親一心想死,所以她離開了。
而喬燻,她很想活著。
孟燕回想,或許就是這個,勾起了他一點點的憐憫吧!
……
喬燻離開時,
她緊握著那張名片,手心幾乎汗溼了。
回到陸澤身邊,她表面風光,背後並不如意……但是她卻極少想過離開陸澤,因為想都不敢想,而現在她似乎在絕望中看到一絲希望來。
她乘坐的電梯到達一樓。
經過旋轉門廳時,她意外遇見了賀季棠,他們隔著一道透明的玻璃卻碰不到彼此,因為他們方向不同。
一個離開、一個進去。
喬燻手裡還拽著那張名片,她知道賀季棠是為了誰來這裡,她知道他其實是喜歡她的,但是她只能辜負。
不是因為她是陸澤的妻子,而是因為……太遲。
他從未說過喜歡,她也從未拒絕過……
門還在旋轉,光影打在他們的臉上。
喬燻衝著他淺淺一笑,裡面有著感激還有淡淡的遺憾,她想如果沒有陸澤,她至少可以堂堂正正地叫一聲季棠哥哥,可以去看望賀阿姨,然後陪她包一頓餃子,她跟賀季棠都是那樣溫暖的人啊!
但是人生就是這樣,
他想挽救她,而她,卻想保護他。
……
律所大樓側面,停了一輛黑色房車,車窗半降。
陸澤安安靜靜地坐在車內,安安靜靜地注視著他的妻子看著其他男人,她眼底的失落和遺憾那樣清楚……就像是一把無形的刀,扎進他心裡。
他的妻子心裡有別人!
不管是什麼感情,總歸是感情,這讓他不舒服。
陸澤又在細細回想,上一次她對著自己露出這種表情是什麼時候?
兩年前,還是三年前?
司機嚇得噤聲,他以為陸總會發作,至少會把太太帶走。但是陸澤只是淡道:“回公司!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訴太太。”
司機一踩油門,黑色房車緩緩駛離。
陸澤坐在後座,一縷陽光透過縫隙照在他面上,留下一小片金光,更是彰顯出了他的英挺俊美……
他仍在想喬燻,想她的感情。
他想著她過去對他的喜歡,想著她回到他身邊以後說的那些話,她說,成年人的婚姻不需要感情只需要利益。
原本,他也是這樣想的。
他付出巨大代價,讓她回到自己身邊,他以為自己只需要欲|望和能帶得出去的陸太太,但是現在他發現他要的不止這些。
他不單單要陸太太,他還要喬燻……
他要喬燻愛他!
陸澤不會天真到以為,金錢可以買到感情,若真是可以買到他們也不會鬧成這樣。
陸澤沒有愛過人,但不代表他不會經營感情。
車內安靜。
陸澤淡淡地想,如果付出一定的感情能重新得到喬燻的喜歡……那他不介意,跟她當一對真正的恩愛夫妻。
……
週末的傍晚。
黑色房車駛回別墅,司機下車給陸澤拿了行李箱,恭敬道:“陸總,需要我幫您提行李嗎?”
陸澤身著一襲黑色。
俗話說,男要俏,一身皂。
他站在暮色中的樣子,極為英挺好看,就連家裡年長的傭人都忍不住多看幾眼……陸澤淡淡問道:“太太呢?”
傭人還沒有說話,三樓傳來小提琴的聲音。
曲子輕柔,被暮色襯得更美。
傭人忍不住為喬燻說好話:“太太拉的小提琴很好聽呢!先生要不要去聽聽。”
陸澤挺輕地笑了一下。
他提著行李箱上樓,推開一間書房的門,他看見喬燻穿著一襲菸灰色的收腰長裙,墨色長髮散在薄背——
背影很美!
他靜靜地欣賞了一會兒,放下行李箱朝著她走去……他從身後摟住她,英挺面孔擱在她的薄肩上,嗓音少有的溫柔:“裙子挺好看的。”
喬燻猝不及防地被他抱住。
小提琴險些掉下來……
還沒有回神,他就輕握住她的細腰,輕摸那份柔細……另一隻手拿過她的琴放到一旁,接著他將她抵到了落地窗前,黑眸凝視她溫軟的小臉。
金秋十月,窗外梧桐一片金黃。
屋子裡,燈光柔和。
他們一週未見,此時再見竟像是久別重逢。
陸澤含住她的嘴唇,跟她接吻。
時輕時緩、或輕或重地吻了許久,他才稍稍停了下來抵著她軟嫩的紅唇輕喃:“陸太太,這些天你看起來過得挺好。”
喬燻仰著頭,表情有些怔忡。
她不知道陸澤怎麼了。
正想開口,紅唇又被他輕易含住,這次他沒有淺嘗即止而是握著她的小頸子將她壓向自己跟她瘋狂接吻,一邊吻一邊跌跌撞撞地滾到旁邊的沙發上……
他沒有脫她衣服,輕摸她細腰,問她可以嗎?
他說晚飯前,想要做一次。
陸澤的臉緊貼在她頸側,燙得驚人,他身上純男性的氣息往她身體裡鑽,像是一條蛇一樣,無處不在。
喬燻在他身下輕顫,上次的事,總歸讓她留下點兒陰影。
但是她拒絕不了陸澤。
她知道越是反抗他,就越沒有好日子過,不如干脆點兒健康地做了算了……她沒有掃興地舊事重提,而是親了親他的下巴,輕聲說:“你等一下。”
陸澤黑眸深邃。
他又摸了下她的細腰,那緊緻的手感,叫人沉迷。
喬燻從他身下起來,理了理衣裙走出去了。
陸澤略坐起身,將外套脫了,正要點一根香菸緩解身體的疼痛……喬燻從外頭走進來了,手裡還拿著一個小小的盒子。
香菸含在唇上,陸澤黑眸深深。
他垂眸看著她半跪在他身前,看著她拆開東西柔順生澀地準備服侍他……驀地他捉住她的手,低聲問她:“讓我戴這個,是嫌我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