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份，無所事事的方沂宣佈殺青，在回到京城前，他必須先到鵬城一趟，給喬遷了的dj捧場，新加入的投資需要股東們點頭和聚會。不僅僅是他，陳昆也離開了劇組，只剩下廖帆一個人——廖帆鏡頭最少，偏偏零零散散的串聯了故事線，於是大半年都不能離開。
姜紋要了方沂三個月，實際上花了一半時間。在《讓子彈飛》劇組，方一條的外號成功破產，他自己記得拍了三四次以上的一隻手都數不過來。
並不是他演的差，而是姜紋自己都沒想清楚，就算他想清楚了，他又想保幾條。
這是一種窮舉式的拍攝手法，說實話，有點犯病，好在姜紋不是時時刻刻這麼整。
姜紋都如此了，墨鏡王還用說嗎？
當然是拒絕啊。
就算你再找我不是一次兩次三四次，而是五次六次七八次，拿到總冠軍，還是要拒絕的。
dj的新總部在鵬城一個叫南山的地方，這裡不是最核心的地方，也屬於關內，是特區，而不僅僅是鵬城市。
拿到800萬投資的汪濤，租下了某大廈的一層，他已經在暢想未來：“早晚有一天，我要自己建總部，留出一個電梯，只有你、我，還有其他大股東才可以用。”
“已經開始區分階級了嗎，你怎麼識別出來呢？”
“刷卡。”
“刷卡是不是太低階了，不如不做。”
“指紋、虹膜？”
“華而不實。”
“人臉識別……但是，不會ai只認識你的臉吧，因為你的臉資料比較少，機器容易區分。”
汪濤瘋狂接待投資客一段時間後，好像有所變化啊。
不僅如此，方沂在走廊上，竟看到了自己的照片——是《愛有來生》在東京獲獎，他舉起獎盃致謝的那一刻。
這一層樓的面積相當寬廣，總計二十多名員工，他們不敢放下工作，有的想和他打招呼合影，也許是方沂的粉絲；有的背挺的筆直，似乎在全神貫注的工作，卻透過眼光好奇的瞥他。
汪濤沮喪道：“你的身份確實管用啊，他們都不認識我，只認識你，我不掛你照片還能掛誰的呢……說無人機，投資人是不懂的，說方沂，他們至少知道。”
方沂琢磨了一番汪濤的話，道，“等拉到了投資，你儘快把我照片撤了，或者要麼不掛，要麼掛一堆，大家都掛。”
汪濤比他還堅持：“這相框，已近釘在了牆上，必須要掛個東西。”
“掛你照片。”
汪濤奇怪的看他：“你還是想拍你的電影，對做無人機生意不感興趣？其實，賺到了錢，想拍什麼電影都可以，想喊什麼明星來陪你過家家，他們都會來。不瞞你說，我和投資人見過一些明星了，我知道他們在酒會上什麼樣子。”
“那些人有名無星。目的和手段不能搞反。”方沂拍了拍汪濤肩膀，笑道，
“給我介紹下你的公司？”
汪濤表情有明顯的高興，彷彿亮了幾度一樣的明媚，“是我們的公司！”
他情緒相當激動，跑員工的工位最中間大聲道，“方老闆，方老闆來了。”
在掌聲中，方沂站到汪濤旁邊，雙手壓下，使得掌聲慢慢停歇，“我自從演戲之後，和正常的生活就接觸的很少了，雖然才很短時間，但我意識到了這一點……我們這個圈子總共就一兩百人，使得我的視野變得很狹隘，不知道你們怎麼看我……”
膽子大的回他：“偶像！”
方沂微笑道，“總之，我的生活是失真了的，這樣遠遠的看著還不錯，真要是下力氣去做，肯定要汪老闆來，無人機是他的夢想，也是他的事業，他的苦心讓我很信服。”
看著底下員工們的表情，方沂道，“你們肯定在問，我事業是什麼，我事業當然是繼續遠遠的做看著不錯的人咯，去做演員，做導演……有要合影的，儘管來吧，別當我是老闆，當成那個電視明星，但要在非工作時間。”
於是，這些人都看向汪濤。而汪濤好像放下了心中的石頭，語氣都輕快了些許，“現在就是非工作時間。”
“咔！”
方沂的作用就僅僅在於此啊。和汪濤、以及全體員工合影，這張照片取而代之了方沂的影視照，在畫面中，他故意後退，讓汪濤在最中間。
至於他仍然最好看，那就沒辦法了。
此次來鵬城，是由於鵬城當地的城投資金入駐，事情已經談妥，資方照例要找理由聚會。這是一家資金數萬億人民幣的超級紅色財團——投資足跡幾乎遍佈了鵬城各大企業。
所有人都很重視。
“誰給你出的主意，讓你掛我的照片？”
在會議室裡面，方沂問汪濤。
“鄭秋冬。”
“理由，總得有理由。他怎麼說的？”
“你的照片確實起作用，我也有這個想法，不用他來點我，我自己也知道的……但是他說，你的名氣更大，所以哪怕在公司裡面，也掛你的照片……我感覺員工確實也很喜歡你。”
“既然都說到這裡了，你也明白了，我心裡有恐慌，所以無論有多少投資進來，我始終要拿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股份，我不是在說笑，我真的會堅持這個原則……方沂，謝謝你。”
汪濤誠懇道，“我也是第一次開公司，想東想西。”
方沂聽罷，搖頭道，“不愧是紅杉資本啊。”
當晚上，再次打高爾夫球的事情就不用多說了——鵬城甚至有全亞洲最大的高爾夫球場。方沂上次打球是故意打偏，為了推銷無人機，現在自然不用了。
他雖然沒打過幾次，憑藉著絕佳的肌肉控制，成績在幾人間中上。投資方對於這麼年輕，又不是草包的演藝圈明星很驚詫，稍一接觸後就很喜歡他，甚至想把自家女兒介紹給他。
汪濤暗道羨煞我也。
dj的第一代產品ae也正式釋出，並開了釋出會。在同一天，為了方便隱匿，為後續一些此文無法寫的投資來源留下空位。dj新註冊了一個馬甲，由這個馬甲來持股dj，而股東們轉而持股馬甲。
在這個過程中，紅杉資本出售了原先八百萬購進的百分之二十股份，轉而用800萬，美金，購買新馬甲的百分之16.7的股份，單靠左手倒右手，完成預估值漲7倍的奇蹟。
方沂的股份也迅速縮小到接近百分之14.
按照這個速度，恐怕明年大機率跌破十，和這些砸錢的超級大資本比起來，他會成為名副其實的個人小股東。
然而，股份佔比縮水了，如果按照紅杉資本的新估值——雖然那是吹的大氣球，但我們只算假如。
他的股份價值都四千來萬了。
能賣出去嗎，從此躺平嗎？
當然不行啊，因為是氣球。
－－－－－－題外話－－－－－－
這是某時空發生過的事情。此文寫的保守了，原本是從800萬翻到2億。這個事情因為吃相難看，當年上了新聞，有些經濟學家專門寫文批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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