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盤的肉端上來,還有幾個粗糧菜糰子,旁邊是一碟子黑乎乎的東西,看著像是東陵特產醬菜。
這東陵,本就天乾物燥的多,乾旱少雨,越是到了冬季,糧食作物更難成長,所以,大多數人家會在秋季之前就醃製好一冬天的醬菜。
到了冬季裡,便是野草麩皮粥,就著醬菜,都能夠熬過去的。
不過,這醬菜比凌玥寶寶看到的更黑,黑的發亮。
“對不起女帝,各位,這醬菜,是前年的了,去年沒有來的及醃製,今年又沒醃製上,所以,這些都是還是前年的。”驛卒躬身說道。
“這肉,是羊肉?”慈恩看著那肉,臉色有些不好。
“是,是啊!”驛卒點頭,隨後他指了指後面,道:“幾位慢用,後面的灶臺上還有東西沒端上來呢!”
驛卒轉身,快步走了。
“恩恩!”凌玥寶寶看向慈恩,她的腦袋裡,第一時間想到了個不好的答案。
畢竟,前世是看過無數小說和電視劇的人呢,如今,面對這一個詭異的驛站,面對那個詭異的驛卒,還有這奇怪的肉,凌玥寶寶腦補好多好多。
“菜糰子是我們這東陵的特產,非得是這樂源縣城才正宗,京城裡的都是放了好東西了,只有樂源縣,才會用山中的苦苦菜來做,清熱降火的!”翟香菱抓了一個菜糰子,掰開,說道。
凌玥寶寶湊過去吸了吸小鼻子,沒有毒。
“你這是小狗鼻子嗎?還吸了吸,沒有毒的!”翟香菱笑哈哈的說道。
“沒有毒,不好吃!”凌玥寶寶嘟著小嘴搖頭。
“是啊,這是苦苦菜做的,很苦的,所以寶寶不吃,寶寶有吃的!”咱們小仙女出門,怎麼能不帶吃的呢。
馬車裡,各種餅子糕點,果乾,還有胡氏親手做的奶糕,怎麼都能吃飽肚子的。
“不是,不好吃!”凌玥寶寶還是搖頭,她伸出小肉手,捏了捏野菜糰子,道:“好久啦!”
“是有一股子味道,不過,因為有肉味兒,所以,我們忽略了野菜糰子的味道!”君擎蒼拿著野菜糰子,說道。
“是的,玥兒說的不錯,這是好久了的糰子,最起碼,有半年了吧!”容文靜看了看,隨後掰開,道:“裡面的野菜,已經生了這麼長的菌了,想必放置過夏天了!”
“所以,寧可吃老鼠,也不吃野菜糰子?”慈恩話音落,便朝著後院而去。
高公公看了一眼他家皇帝陛下,也立刻跟著過去了。
凌玥寶寶眨巴著大眼睛,也好奇的看向後面院子。
“走吧,去看看!”翟香菱抱著凌玥寶寶起身來。
容文靜想去抱,結果,又落了空。
她覺得,她可能任務就是生下這麼個小東西,自從生完了,就沒她什麼事兒了。
奶是由胡氏餵養的,平時皇帝陛下抱著孩子就不撒手的。
皇帝不抱的時候,慈恩啊,幾個皇子啊,還有個墨景策,簡直都快成了玥兒的專職帶娃的了,平時,除了晚上睡覺,他那雙眼睛基本就不會離開小玥兒。
好不容易跟著皇帝一起來了東陵,本來以為,這一路,她這個做孃親的總歸要抱著孩子好好培養感情了吧!
結果倒是好,東陵這女帝又給孩子稀罕上了,更沒她什麼事兒了。
“別跑!”
陡然之間,一聲驚呼,眾人立刻看過去。
高公公飛身而上,追著一道躥的飛快的身影跑遠了去。
“那驛卒?”容文靜好奇的道。
看那身形,也是弓著身子的。
“不像,這身形有些熟悉!”慈恩擰眉,道。
凌玥寶寶歪著小腦袋,小嘴撇著:【唔,這不就是那個……】
“廚房還有一個人。”君擎蒼說著,大步朝著廚房過去。
廚房在後院的西北角,其實距離前院還挺遠,剛才高公公追出去的是朝著東南去的,君擎蒼略微帶著些擔憂的看了一眼東南方向的屋頂,隨後,他抬手挑開門簾,進了廚房。
慈恩站在院子裡,一直沒有動。
翟香菱抱著孩子,站在廚房門外,她的身邊,站著容文靜。
女帝只帶了三個護衛,一個趕車,兩個護在馬車後面,此時,三個護衛貼過來,護著幾個人。
“大梁皇帝陛下,您……您幾位這是怎麼了?餓了嗎?小的這就快做好了。”廚房裡,那個驛卒用勺子在舀東西,看樣子,像是什麼野菜的湯。
“你在這裡?”翟香菱上前一步,問道。
“是啊,女帝陛下,小的一直在這裡,您是餓了嗎?快好了。”驛卒轉身過來,小心翼翼的躬身說道。
“那剛才那個是誰?”翟香菱眸光微眯問道。
“誰?女帝說誰?小的在這裡,連老鼠都快沒了,不會有外人來的吧!”驛卒說道。
“保護好玥兒!”慈恩說完,轉身,腳下一點地面,飛身躍上半空,直接朝著高公公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你叫什麼名字?”翟香菱將小玥兒摟緊了,問道。
“回女帝陛下,小的叫王小魚!”驛卒小聲說道。
“哼!”翟香菱的眸光微眯:“來人!”
一個護衛上前。
“將他拿下!”翟香菱冷喝一聲,道。
“女帝!”驛卒驚訝抬頭,看著朝著他走去的女帝護衛,他突然抬手,一碗熱湯朝著女帝他們潑了上來。
翟香菱一個轉身讓開了。
女帝護衛抽出長劍朝著那人砍殺了下去。
“鏜鏜鏜!”
刀劍相接,四周圍頓時劍芒閃爍。
君擎蒼欺身上前,一腳就將那人給踹倒,之後女帝護衛上前,將那人給摁在了地上。
“撕下他的面具,看看他到底是誰!”翟香菱上前,冷冷道。
呼!”
就在女帝護衛伸手上前的時候,那地上的假驛卒突然抬手,一道粉末揮過來。
眾人立刻閃身退後。
“跑了!”凌玥寶寶看著那人,道。
“玥兒,閉氣!”君擎蒼趕緊過來。
“父皇,寶寶沒事!”凌玥搖著腦袋:“蓮花教!”
“對,這必然是蓮花教中人,看來,這些人已經準備絕地反擊了!”翟香菱冷嗤一聲。
“東陵京都他們待不下去了,便出來部署,不過,到底都是烏合之眾啊!”容文靜說道。
“不知道慈恩和高公公如何了?”胡氏擔憂的看向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