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凌玥寶寶看向恩恩,讓他做主:【畢竟你是師傅!】
慈恩將一隻鴨腿吃完了,骨頭丟給營賬外面的狗子,道:“皇帝你一視同仁便可!”
“嗯,那便就地正法吧!”皇帝想了想,點頭,道:“呂媛媛與他們早就劃清了界限,這十來年亦是未曾接觸過,與此事無關!”
“嗯!”凌玥寶寶點頭,她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慈恩一笑,點頭,繼續吃他的燒鴨。
皇帝是個聰明人,不用他多說,便知道這一次往東,是要處理安嶽縣城的事情的。
所以,皇帝離開京城的第二天,半夜裡,一支黑甲衛便秘密出城了。
黑甲衛總是在距離皇帝五十里左右的地方駐紮,只等著皇帝一聲命令,便前來增援。
這一路,皇帝走走停停,彷彿是微服私訪,連隨從都只是黑羽和高公公,但是,不管哪個城池發生事兒,估計黑甲衛都能瞬間從天而降。
故意沒帶呂才人和二皇子君衡,便是皇帝已經準備對呂家下手了。
皇帝坐鎮,親自監督,霍不為將軍監斬犯上作亂、殘害百姓的呂家一百三十人。
安嶽百姓都來了,甚至隔壁縣城的百姓聽到了訊息,都半夜裡跑了過來。
“這礦上太亂了,早就該處理了他們。”
“抓了多少人來啊,前年塌了一個礦,據說是埋了上百人,屍首直接就埋裡面了!”
“他們總是從各處買來半大的孩子讓幹活,好多幹個一年半載的就病死了,有些明明只有十幾歲,卻像是三四十的身子骨……哎!”
百姓們都在那兒議論紛紛的,聽的凌玥寶寶心裡都不是滋味了。
一旁,君胤走去營房,他從裡面攙扶出來一個人。
身材不算高,比君胤矮了半個頭,頭髮白了一半,滿臉褶子,尤其是那雙被裹著白布的手,被君胤慢慢解開……
“呂大錘,你看看,這若是你的孩子,你捨得嗎?”君胤冷冷道。
呂大錘被綁著跪在地上,聞聽君胤喊他,他抬起頭看過去,眼裡出了恐懼和絕望,別無其他的神色。
“這人,你不會認識,因為你抓來的未成年太多了,每年死掉的不計其數,所以,你怎麼會認識這一個呢!”君胤冷冷道。
現場一片沉寂,那少年眼神空洞的看向呂大錘,他的手上布條被解開,露出一雙黑乎乎的手和血肉模糊的手指來。
“呂大錘,你可還記得十三年前,因為幫你妹妹逃跑,之後被你打斷腿趕出家門的娥娘嗎?”君胤又問道。
這兩天裡,君胤和君澤一起跟著麗妃等人幫百姓們療傷,昨天晚上,他跟他父皇說了一聲,由兩個護衛陪著出去了,直到天亮才回來。
“娥娘?”呂大錘看著面前蒼老的少年,搖頭:“這不是我的孩子,不是!”
“娥娘當初被你打斷腿趕走的時候,已經懷孕六個多月了!”君胤冷冷道。
“……你是說,這,這是我的孩子?”呂大錘突然掙扎著要站起來。
“這呂大錘一直不能生育啊,當初好像生了兩個孩子,自從把那個媳婦打了趕出去之後,就好像沒有再生過孩子了。”
“這就是壞事做多了,得了報應了唄!”
“如果這是他的孩子的話,也才十三歲啊,頭髮都白了,這孩子……可憐哦!”
外面,圍觀的百姓聲音並不小,他們知道,皇帝陛下親自來處理這事兒,皇帝陛下是個好皇帝,他們不用忌憚的。
“對,這是你的孩子,是當初被你打跑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君胤冷冷道。
“不可能,你騙我,當初她都死了!”呂大錘搖頭。
“她沒死,被人救了。”男孩聲音微微有些沙啞,說話之時,帶著些微顫抖:“你當初只是將她丟在了外面水溝裡,她醒了,自己爬了出去!”
“不可能的!”呂大錘想起來了,過了兩天,他再出來看,路邊沒有屍體,也沒有什麼痕跡。
當時,他以為是被什麼野狗野獸拖走了,便未曾多在意。
“可是,他……”呂大錘看著已然不成人樣的孩子,嘴唇動了動,不知道接下來該問什麼。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君胤冷冷道:“我來給你講個故事!”
君胤將男孩扶著坐在一邊的凳子上。
容文靜拿了藥箱子上前,蹲下來,給他慢慢清理著傷口,包紮著。
“十三年前,你想將自己的妹妹賣給六十歲的財主為妻,那財主虐待女子如貓狗,到他手裡的女子,大多活不過倆月,你卻收了高額的銀錢,將自己的妹妹準備賣過去!”
“胡,胡說,那郭財主人還不錯的,會疼人,我想讓她……”
呂大錘正嘟嘟囔囔的說著話,猛的一道輕喝:“閉嘴,煩人!”
隨著奶兇奶兇的小奶音響起,下一刻,這呂大錘滿嘴的牙齒都被兩枚石子給砸碎了,他的嘴巴也瞬間腫脹的他只能悶哼一聲,卻不能說話了。
霍不為看看高座上的皇帝,又看向抱著孩子的慈恩,最後,他看向慈恩懷裡的鼓著個小臉,奶兇奶兇的小丫頭,他動了一些小心思,比如……偷小孩什麼的!
只是下一刻,他又搖了搖頭:不行的!不行的!這個小奶娃不能偷!
要不,回頭跟她商量一下,哄回去!
凌玥寶寶轉頭看向那個霸氣又帥帥,但是看著又憨憨的將軍,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個要偷寶寶的一樣。
君擎蒼眸光微眯看向地上跪著的呂大錘,慈恩與他同時出腳,這石頭打的,很對稱,他很滿意。
瞧著呂大錘的模樣,君胤微微愣了愣,隨後,他轉過頭,繼續他的故事:“你妹妹被關起來,卻被娥娘悄悄放走了,你知道後打斷了娥孃的腿,將她打的遍體鱗傷丟到外面的臭水溝裡,恰逢大雨,娥娘醒來,爬出了水溝,被路過的人救了,帶去了隔壁的安慶縣!”
“娥孃的孩子沒有掉,生了下來,這些年,活的很好。”君胤看向坐著的男孩,道:“去年,娥娘去世了,繼父也去世了,他便想著出來尋找他親生父親,然而……剛走到安嶽縣,便被抓了來,投入了礦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