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玥寶寶轉頭看著地上趴著的人,小眉頭擰了擰。
【看來,‘假禿驢’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啊!地上這些難道不是好人嗎?】
“玥兒,父皇抱。”瞧著氣氛不對勁,君擎蒼對著閨女伸出手去要抱。
凌玥寶寶搖了搖頭:“恩恩抱!”
艾瑪!
凌玥寶寶想抽自己的小嘴,她這喊的,多膩歪。
可是,她小舌頭轉不過來,作為一個還不足一週歲的寶寶,現在能夠蹦出三個字,已經是特別不容易的事情了。
慈恩,慈恩,前面這個字,她說不出來。
“嗯,玥兒,恩恩抱!”慈恩愣了愣,隨即,那張妖孽萬芳的臉上便漾起了笑意來。
他的身周,方才出現的那一股沉重的壓抑感沒有了,就連凌玥寶寶都覺得全身一鬆。
凌玥寶寶被淡淡的青龍氣息緩緩包圍,這讓她滿身心的都覺得舒暢,就好像身上所有的血脈經絡都被打通了一般,她彷彿都能聽見自己脈絡裡血液“汩汩”流動的聲音。
慈恩是個神奇的人,這一點,凌玥寶寶絕對認可。
見慈恩全身輕鬆下來,方才那股子沉浸在憤怒的氛圍中的壓抑感沒有了,君擎蒼也放鬆了幾許。
凌玥寶寶轉頭看過去,小眉頭擰了擰:【那些人身上,有煞氣,他們是做了壞事了?】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如果想要得解脫,首先要解決的是你們的心魔。”慈恩抱著小丫頭轉身過來,看著那些爬到後院,奄奄一息的病人們。
“可是,我們生病了啊,慈恩大師,有些事情,能不能等我們好了再贖罪?”
“慈恩大師,縱然我們有錯,但是,你作為得道高僧,也不該如此對我們啊!”
“你是出家人,怎可……”
那些人,還有些力氣的,他們紛紛抬頭看向慈恩,滿眼裡都是怨氣。
“閉嘴!”凌玥寶寶奶聲奶氣的一道呵斥。
“嗚嗚!”
那些人還要說話的,發現他們竟然張不開嘴了。
【一個個的,想用道德綁架恩恩嗎?大師怎麼了?大師難道就要無視你們的惡嗎?】凌玥寶寶憤怒的在心裡罵著。
“哼!”一道冷哼聲,來自一側的君擎蒼。
容文靜和君衡紛紛擰著眉頭,滿臉怒意盯著外面的百姓。
“朕倒是不知道,昔日曾發生過這等事情。”君擎蒼揹著手走到慈恩設變,他冷然的眸子睨著那些爬在地上的人,道。
“當初,我們也沒有……沒有參與太多啊,就是抓孩子的時候,堵住了他們。”其中一人抬頭看著慈恩,卻見慈恩眸中閃過一抹赤紅,他的眼珠子瞬間瞪大:“他,他……”
“赤色眸子,這想必就是當初逃走的那個孩子!”一老者從中毒的病人堆裡爬起來,他的手中拄著柺杖,他身上多處潰爛,包裹著的白色棉布衣裳都已經被浸染成了赤紅色。
醫館內外,到處都是咳嗽聲。
這老者也不斷的咳嗽著,隨著咳嗽,他身上的破潰之處更是滲血的厲害。
縱然是那些藥鋪的掌櫃的,看著這等情景,都紛紛的臉色蒼白,低下頭去。
倒是凌玥寶寶,歪著腦袋,看著那情景。
前世的凌玥,科學家,醫學博士,雖然沒見過這種皮肉分離的模樣,但是,各種慘狀見的倒是不少。
所以,處亂不驚,也讓在場所有人再一次認證了這就是個不尋常的寶寶。
“看年齡,是了,也二十幾年了!”
“你就是那個,逃走的孩子,當時因為你的逃走,安陵瘟疫加重……”
“嘭!”
一側,君衡抬腳,那剛說話的人嘴巴就被踹中,整個人往後面摔了去。
“都這般模樣了,還在這兒胡說八道!”君衡冷喝一聲,道。
“這是瘟疫啊,和當年一模一樣!”老者搖搖晃晃的說道。
“瘟疫?”慈恩冷冷看著老者,半晌,道:“蓮花紫衣教給你多少銀子,二十年前,你幫著他們,二十年後,你還要幫著他們!”
“我何曾見過什麼蓮花紫衣,我只是……只是知道,這一次與上一次一樣,全城蔓延,百姓死傷過半啊!”老者說完,終於是站不住了,直接坐在了地上。
便是這一動,都疼他臉色蒼白,他哀嚎一聲,整個人差點兒暈厥過去。
“荒謬,哪裡來瘟疫,還二十年前一樣,都與你們說了,這是有人蓄意下毒,你們還是不信嗎?”容文靜也是氣急了,她走上前,厲聲呵斥道。
“我來說吧!”另一邊,藥鋪掌櫃的走上前來,道:“二十年前,你們非說這是一場瘟疫,並且要用童男童女獻祭給龍王,於是,你們全城抓孩子,而當時不過五歲的一對雙胞胎兄妹,也在你們抓的孩子當中。”
“這些孩子被你們丟到城外破廟裡關著,不給吃不給喝,生生的餓死了不少,剩下的,便是你們說的龍王需要的童男童女。”
“有一個孩子,因為餓昏了,便被丟到了亂葬崗深坑去了,至於這孩子怎麼活過來的,又是怎麼從亂葬崗爬出來的,這個,我想,一般常人都難以想象的。”
“五歲的孩子?還餓死了不少?”容文靜因為有了孩子,就算是知道皇帝陛下將玥兒當成了寶,她也會因為孩子被皇帝陛下霸著,見不著孩子而心中疼痛,想到那麼小的孩子被活活餓死,她的心中更是擰的緊,轉頭看向那些剛才被她救過的人,她都覺得憤怒:“真是一群畜生,我還不如不救你們!”
“破廟裡的情景,可以用養蠱來形容。”慈恩冷冷道。
【好可憐的恩恩啊!】凌玥寶寶突然就有些心疼這傢伙了。
原來,他一直吃一直吃,是因為小時候經歷過那種幾乎要餓死了的痛苦,他是怕吃不飽啊!
“安陵縣,看來著實是朕疏忽了!”皇帝的神色冷冽至極。
“後來,那個孩子終於從坑裡面爬了上來,卻已經是好多天之後的事情了,他跑了回來,想救妹妹,卻……”慈恩的全身,陡然之間又是一道沉重的煞氣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