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幅畫也是真跡?”
“天吶,怎麼可能,工部尚書府中不是已經有一幅真跡嗎?”
“裱畫師,老夫想起來了,他們確實有這樣一門技藝,可將一幅畫揭開進行多次售賣。”
“這趙姓青年分明一早就看出來了,難怪始終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真跡啊,吳道子的真跡啊,才二百兩...”
“...”
賓客們不斷喧譁,在工部尚書府邸見過真跡富商已經愣在原地,他有幸見過真跡,但沒想到也因此陷入思維盲區,盲目認為現場的這幅便是贗品。
他更沒想到,趙無疆年紀輕輕涉及居然如此廣泛,這字字珠璣條理清晰的古玩知識,就像一個浸淫古玩市場多年的老狐狸一般。
黃袍老者見趙無疆將十里青山小雞啄米圖抱了回去,他伸了伸手,只覺得口乾舌燥。
在他慶幸這幅畫不虧本時,沒想到趙無疆的話語給了他重重一擊,他現在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主持了這麼多拍賣,怎麼忘了收入拍賣場之前,商會有專門的人檢驗過呢?
那幫老狐狸怎麼可能收入一張贗品嘛......黃袍老者悔恨不已,看向趙無疆的眼眸也升起嚴肅。
難怪雪兒小姐會親自陪這位趙姓青年來拍賣會,原來並不只是簡單的溫潤如玉翩翩公子,而是知識淵博心思沉穩。
回想起方才秦塵言語譏諷挑釁,而趙無疆置若罔聞的神態,回想起賓客鬨笑指點,趙無疆寵辱不驚的樣子,黃袍老者就心中一顫,和趙無疆比起來,這秦塵就跟個紈絝的二世祖一般。
馮雪兒也微微愣神坐在椅子上,看著趙無疆含笑抱著木匣子回到位子上,她美眸泛起波瀾。
趙無疆不但模樣俊美無儔,處事更是透出雲淡風輕的朗逸灑脫之態,並且趙無疆又是地蛟幫幫主的好友,人脈也應是極廣的。
方才不驚不惱的舉止,謙謙如玉的談吐,他並沒有刻意的炫耀,怎麼會有這般吸引力...
這才是真正青年才俊......馮雪兒美眸閃爍,泛起絲絲異彩,盯著趙無疆深邃的眼眸。
賓客喧鬧中夾雜著懊惱,又有對趙無疆的讚美,看向趙無疆的眸光也開始帶著欣賞。
也有不少賓客看向了秦塵,眸中的打量像是在將兩人做對比,露出的嘆息就像是在嘲諷秦塵的不自量力。
這一幕幕落在秦塵的眼中,如一柄柄尖刀一般刺痛他的心神,他拳頭已經捏得死死的,後槽牙咬得嘎嘎作響。
趙無疆最後雲淡風輕的話語反擊了眾人,導致他秦塵如今就像個跳樑小醜一般。
更可惡的是,趙無疆自始至終都沒有對他表露出絲毫仇恨憎惡之感,也沒有在得勝後多看他一眼,這讓他感到羞辱,前所未有的羞辱,就像蒼鷹不會在意地上的螻蟻,因為不屑。
他的身軀顫抖,面目漸漸扭曲,重重呼著氣,想要壓下升騰的怒意,但當瞟到不遠處馮雪兒望向趙無疆的眼眸開始蘊含脈脈情意時,他心中的怨毒達到了頂端。
在京都商會,你姓趙的憑什麼招惹我秦塵,我要讓你斷手斷腳給我跪地求饒!秦塵心中怒吼。
與此同時,趙無疆在拍賣場以兩百兩拍下畫聖吳道子真跡的事情,也被黃袍老者派人將訊息傳遞向三樓會長書房。
他作為主持拍賣會多年的元老,讓趙無疆撿了漏,心中雖並不怎麼高興,但既然馮雪兒和趙無疆走得近,那可讓會長調查一下這趙無疆,若是沒有問題,將這等人才留在商會也是一件好事。
京都商會,不斷要學會相中寶物,更要學會相中人才。
...
京都商會,富甲閣三樓,會長書房。
馮運財和齊林相談快要結束,房門突然被叩響:
“會長,黃老讓小人遞送些拍賣會的訊息上來。”
“進來。”馮運財濃眉皺起,他有些疑惑,按照時間,拍賣會應該才進行到一半多才是,並且那最後一柄斷劍還未開始拍賣。
灰衣員工躬身,一五一十地將趙無疆在拍賣場撿漏畫聖吳道子真跡的事說了出來,並說出了黃袍老者的意願,想要讓會長調查一下這個趙無疆,看能否讓他加入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