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趙有量胡思亂想的時候,回過神來的鬼差揮舞起鐵鏈狠狠抽在瘋鬼身上。
“混賬,你差點給我陰司地府惹來天大麻煩!”
鬼差說的天大麻煩,指的是趙有量差點被摔死的事情。
這貨可是少將軍的表兄。
以少將軍無理都要鬧三分的性格,他表兄如果當著陰差的面前被鬼摔死了,那不得把鬼門關給拆了!
因此兩位鬼差越想越後怕,越後怕就打的越狠。
片刻之後已經抽的瘋鬼“皮開肉綻”,全身上下找不出一處好地方。
可即便如此,瘋鬼依舊高昂著披頭散髮的腦袋、腰桿挺的筆直,不哼不哈不求饒。
如此英雄姿態,看的趙有量敬佩不已。
所以都不等黃羽開口,便主動替瘋鬼求情。
“兩位大哥算了,小弟我又沒咋地,犯不上跟瘋子一般見識。”
“再者說把您二位累著就更不好了。”
“那啥,沒啥事二位就先回去吧,剩下的小弟自己處理。”
鬼差當然要給“表兄”面子,聞言果真停手。
一番客氣話後便帶著被打火機燒過的靈魂離去。
臨走前還不忘對著瘋鬼冷哼:“今天算你走運,有趙大人替你求情。”
“否則的話......呵呵!”
“趙大人,這瘋鬼桀驁不馴,您玩兒的時候千萬別傷到自己。”
“他身上的枷鎖和這條抽魂鏈就給您留下了,以防萬一。”
這麼體貼入微的鬼差,使得趙有量感動不已。
眼含熱淚的目送了很久、很久......
等到鬼差徹底走遠之後,趙有量才將目光看向了瘋鬼。
瘋鬼依舊高昂著頭顱桀驁不馴:“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快點動手就是!”
趙有量無奈一笑,先是將鬼差給自己留下的“鐵鏈”、也就是抽魂鏈纏在自己身上,又把瘋鬼身上的枷鎖取下。
“囚徒大哥是吧?啥大事兒還要殺要剮的,咱倆又沒仇。”
“你不願意來小弟堂口就算了,不至於打打殺殺的。”
“行了,要是沒啥事你回去吧,我和黃羽小哥也回家了,都是誤會。”
俗話說得好,真誠是最厲害的必殺技。
趙有量這番低姿態倒是把瘋鬼弄不會了。
“你、你真的就這麼放我離開?我剛才可是差一點就把你摔死了!”
趙有量一臉的無所謂:“我不是沒死麼,事情過去就拉倒唄。”
“倒是囚徒大哥你因為我還捱了頓打,對不起。”
說完後不再理會瘋鬼,就這麼拉著黃羽、帶著螞蚱精等轉身離去。
“黃小哥你不知道,這幾天你沒在家,發生老多事兒了。”
“我給你慢慢講......”
黃羽一邊聽,一邊扭頭對呆呆站在原地的瘋鬼歉然一笑。
“囚徒大哥,我也和你說句對不起。”
“小弟實在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另外量子是好人,我和他投緣才願意出馬的,你不用擔心。”
等到趙有量一行走到汽車旁邊,瘋鬼終於反應過來。
咆哮一聲化作狂風緊緊追趕。
瘋鬼本就氣勢十足,再加上披頭散髮的樣子,就像是一頭暴怒的雄獅衝了過來。
這一幕頓時把趙有量嚇了一跳,趕忙掏出小木刀凝神戒備。
同時把上衣掀了起來,露出兩側白花花的腰部。
沒辦法,他實在是窮怕了、心疼衣服,只能提前做好被割腰子的準備。
“囚徒你想幹啥?還想打架?沒完了是不?!”
誰知人家囚徒根本就沒打架的意思,而是搶過趙有量扛的枷鎖把自己給鎖上了。
就在趙有量不明所以的時候,囚徒昂著頭傲然的說道。
“我這人最不願欠人情,所以無需你放!”
“等我道行夠了能自行掙脫枷鎖,便是和你清算之時!”
“哼!”
還是那句話,趙有量長期在社會底層摸爬滾打,最懂人情世故。
有時候裝傻充愣不過是“保護色”而已。
換個角度講:我們現實生活中交朋友,也願意交個實在人、不願意和心眼太多的人一起。
趙有量故意裝傻充愣,也就是這個目的。
因此咱們的量子瞬間明白了瘋鬼的深意。
也不說破,而是客氣的將瘋鬼請上汽車。
並且將身上的鐵鏈解下,纏在了瘋鬼身上。
美其名曰還是把瘋鬼綁起來安全一些。
實際上則是將這根抽魂鏈送給瘋鬼當兵器了。
趙有量的深意瘋鬼當然懂的,一愣之後嘆息一聲,主動隱藏身影附在了黃羽身邊。
螞蚱精和常傑則附在趙有量身上,一行人開著車趕回小鎮。
到了扎紙鋪門口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遠遠的就看到大黃狗正頭頂鋼盔,懶洋洋的趴在門前。
沒錯就是鋼盔,像極了小日子特種兵的造型——那是真狗!
趙有量立即賤兮兮的跑到近前“請安”。
“太君,您老咱這兒曬蛋吶?”
“小弟不在的時候,昨晚沒出啥事兒吧?”
原本不想搭理趙有量的大黃狗,在感受到瘋鬼的氣息後立即蹦了起來,齜牙咧嘴的耍橫。
同時不停的大聲咆哮:“汪汪汪!”
趙有量擔心產生不必要的衝突,趕忙開口介紹。
“太君別開槍,都是自己人!”
“這位是囚徒大哥!”
“囚徒大哥,這是我養的流氓狗......養我的流氓狗。”
“我窮到吃不上飯的時候,都是在他後面混吃的。”
介紹完之後趙有量也不過多停留,而是帶著一身的“掛件”徑直到了後院。
至於小李和陳大哥,則各自回家休息。
相約晚上去迎春嫂的燒烤攤,再商議怎麼對付那頭奇怪的屍體。
進了供奉仙家牌位的偏房後,瘋鬼不用黃羽說話便主動附在寫著“清風教主”的牌位上。
至此“四梁”終於湊齊三位:分別是黃家的黃羽,灰家的小餃子,以及囚徒這位清風教主。
看著唯一空缺的四梁牌位,黃羽腦中閃過靈光,連哄帶逗的請常傑附身其上。
常傑倒是沒有提出異議,或者說壓根不會提出異議。
還是蔫了吧唧的重複著那句話:“我父母都是龍,我確是條蛆,這可哪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