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寡婦走到村頭時,忽然有些害怕。
真的要卷錢走人?
以後過東躲西藏的日子?
不!不能這樣。
貪念在一瞬間,回頭也在一瞬間。
現在回楚大山家還來得及。
急匆匆往回走。
負責跟蹤她的人,沒有驚動她。
十分鐘後,剛要重新入睡的楚大山,聽到推門聲,假裝睡著,聽到秋寡婦一聲嘆息。
趁秋寡婦轉身之際,悄悄睜開眼觀察。
發現秋寡婦把存摺和現金放回抽屜裡。
楚大山得繼續裝下去,因為還沒收到李來被抓的訊息。
上午九點多,李來坐上駛往海市的火車。
並沒有意識到,被閔奕他們跟蹤。
李來倒是想租車去海市,無奈的是,租車處總共一輛汽車,已提前租出去。
這會沐辰澤夫婦剛起床,洗漱一番,正吃著早飯,院門外響起王德品的聲音,“辰澤,出來一下。”
一夜沒睡,跟辰澤說完,他得回家補覺。
沐辰澤立馬放下碗筷,看向媳婦,“小漩,估計是有訊息。”
楚漩快速嚥下口中的食物,“你把王爺爺請到堂屋說話。”
“好。”
沐辰澤邊往院門處走邊說道,“王爺爺,您屋裡坐。”
王德品快速擺擺手,“不進去了。”
朝沐辰澤耳語幾句,離開。
沒一會,沐辰澤回到楚漩身邊。
屋裡只有他倆,沒什麼好顧忌的,直接轉述王爺爺的話,“李來是個冒牌貨,帶走了牛皮箱,閔奕他們會盯著他。要放長線釣大魚。一會咱倆到那邊院子後,只管大肆宣傳院子被人挖,報治安隊。”
“好。”
光明正大報治安隊後,專家就可以帶著特殊裝置過來探測。
說不準院子裡還能挖出一些寶貝,他倆拭目以待。
一個小時後,楚漩孃家院子被人挖的事,在村裡傳開。
到了下午,有專家過來探測。
兩個多小時後,得出結論。
挖開的地方周邊還有幾樣東西。
專人過來繼續挖。
下午六點多,挖出來的東西擺在地面上的箱子裡。
有金戒指十個、金項鍊六條、古董七樣……
院門外有很多看熱鬧的人。
議論紛紛。
“楚漩怎麼這麼傻?關上院門,他們家自己挖,不就發財了嗎?”
“就是呢!現在可好,這麼多好東西都得上交。我都替她心疼。”
“肯定不能白交,絕對有獎勵。”
“能獎勵多少?”
“楚漩是個聰明人,吃不了虧的。我估計得上千塊的獎勵”
……
楚漩和沐辰澤對視一眼,無論挖出多少值錢的東西,他倆都不會眼饞,畢竟這些東西都有痕跡可尋。
他倆特意看過,金戒指和金項鍊上都刻著字和編號。
至於古董,更是有來頭,是前幾年報紙曾刊登過的失竊物品。
專家們帶走所有物品,出錢僱人幫楚漩修復院子地面。
因為這事,相關部門還專門去看望馮春花,問及此事。
馮春花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後悔啊!
當初怎麼就把楚家老宅給了楚漩?
到底是誰在那裡藏了寶貝?
應該不是梁適,不然在他死之前,會告知她。
甚至會在他知道楚漩住進老宅後,罵她一頓。
難不成是她那個未曾見面的大兒子?
這些年,想大兒子,但一直不知道他的下落。
好不容易盼到梁適安排他們母子見面,不曾想梁適沒了。
她只能耐心等大兒子主動聯絡她。
這次那麼多寶貝被發現,大兒子知道後,會不會怪他沒有看好楚家老宅?
心中五味雜陳。
想到這裡,有些怨恨梁適,為何不早點安排她和兒子見面?
想念大兒子的同時,也想念小兒子楚治。
此刻,楚治正在炕上喊疼。
昨天被打的傷,去蹲坑回來後,疼得更厲害。
馮帥去上班沒在家,馮母在家照顧楚治。
楚治時不時透過窗戶向外張望,“妗子,還沒人過來送錢嗎?”
馮母知道馮帥的長遠打算,對楚治十分客氣,“還沒有。不著急。興許有什麼事耽擱了,你耐心等等。即便你手裡沒錢,我和小帥也不能餓著你。”
更何況,之前楚治給的生活費還有兩百多塊。
楚治一臉感動,“妗子,你們對我真好!這段時間若是沒有你們,我還不知道自己得慘成什麼樣。等我有錢了,一定先孝敬您!”
馮母故作和藹,“你早點找個媳婦,就算孝敬我。今晚小帥加班陪客戶,可能凌晨才能到家,你不用刻意等他,一會早點休息。”
“我不休息,等我姐派來的人送錢過來,我才會睡。”
話音剛落,敲門聲響起,“是馮帥家嗎?”
楚治來了精神,“會不會是送錢的來了?”
“我出去看看。”
馮母快步出去。
沒一會,帶著一個男人來到楚治面前。
那人上下打量楚治一番,滿臉不屑,“你就是楚治?”
楚治感覺到來人看不起自己,不過他無所謂,“沒錯,是我姐讓你來送錢?”
不過,目光落在這男人的西服和皮鞋上時,不免羨慕。
這一身行頭得上千塊。
跟在他姐身邊的人這麼有錢?
“是。”那個男人指了指楚治的臉,“被誰打的?”
楚治滿臉憤恨,“被一個窮鬼打的。寧願被關進去,也不可肯賠錢。白挨一頓打,我心裡委屈啊!”
那個男人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錢,“有錢能使鬼推磨,這頓打是否白挨,你自己看著辦!”
楚治麻溜地接過錢,嘿嘿一笑,“你的意思是讓我花錢僱人打回去?”
“我可沒說這話。走了!”
男人朝外走。
楚治一臉無賴的樣子,“回去跟我姐說,下次派人送套西服和皮鞋過來!國外進口的那種!我身上有傷,恕不遠送。”
男人沒有理會他。
一直沒說話的馮母,送男人出門。
禮貌地問道,“您是小治他姐的什麼人?”
男人不冷不熱地回應,“我是她丈夫。”
馮母客氣幾句,“原來是小治的姐夫啊!晚上在家住吧?”
“不用,我住縣城招待所。”臨出院門前,男人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錢,遞給馮母,“謝謝您照顧那個不成器的楚治。”
馮母沒有接,“我照顧他,不是為了錢。是因為他是我丈夫的外甥。”
男人收回錢,試探著問道,“當初馮春花對你家那麼無情,在她被關後,你竟能幫她照顧兒子?你不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