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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漩,出來一下,我有話單獨跟你說。”
沐辰澤語氣不太好。
楚漩感到莫名其妙,難道是她惹到他?
不會吧?
她走到院門外的樹下,“在這談,行吧?”
沐辰澤的目光掃過院子裡正在殺魚的眾人,在正往水缸裡倒水的劉大鵬身上略一停留,立馬收回,“咱們去沙灘那邊談。”
楚漩直接拒絕,“一會侯老闆的司機過來拉貨,沒空去沙灘。就在樹下說。趕緊的。”
沐辰澤走到楚漩面前,刻意壓低聲音,“你知道村裡人怎麼議論你和劉大鵬嗎?”
楚漩一臉驚訝,“不知道啊!議論什麼?”
“議論劉大鵬要給你家當上門女婿。”
“他就是過來砍柴挑水掙工錢,今天才第二天,村裡人就這麼議論?真是閒得無聊。”
“你僱的人裡唯獨他不是女工……”
“別人愛怎麼議論就怎麼議論,我無所謂。現在我這邊缺實誠的幫手,劉大鵬幹活勤快、腦子靈活,反正我不會辭退他。”
沐辰澤感覺心臟有些堵得慌,“這是賣趕海漁貨的分紅。”
從兜裡掏出一把錢塞到楚漩手裡。
揮一揮手,轉身離開。
等他走遠,楚漩才小聲嘀咕,“村裡人議論我和劉大鵬,沐辰澤怎麼比我還憤怒?”
悄悄數了一下,分紅有三百七十塊。
十來分鐘後,劉大鵬去溪邊挑水,看到在這邊等候多時的沐辰澤。
“剛才你去楚漩家,是想讓她辭掉我吧?”
沐辰澤在劉大鵬眼中看出挑釁之意,“若你真喜歡楚漩,就應該為她的名聲著想。”
“我和她之間清清白白,她接了大單,需要人手,而我幹活拿工錢,就是僱主與僱工的關係,別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這會用水量大,沒空跟你聊這個。”
劉大鵬麻利地打水,挑著往回走。
勸不動楚漩,也說不通劉大鵬,沐辰澤有些惱火。
當初村裡人議論他和楚漩親嘴的事,他都沒生氣,今天卻因為這事……
目送劉大鵬離開後,他從一塊大石頭後面拿出水桶和扁擔。
不就是去楚漩家幹活嗎?
他也能!
寧願讓村裡人議論他和楚漩怎麼著,也不想聽到半句劉大鵬和楚漩怎麼著。
當楚漩在跟侯老闆的司機聊天時,沐辰澤挑著一擔水走進院子。
其他人都在忙活,沒注意到沐辰澤。
楚漩倒是看到,還沒顧上問他怎麼也挑水,他已經把水倒進水缸,出門。
楚漩繼續跟司機聊天。
“侯老闆是不是已經拓展銷售範圍?”
“沒錯。目前市外省外也有幾家店鋪。都是在火車站、長途汽車站或者機場。你家烤魚片賣得最快。不然我們老闆也不能派我過來拉貨,要知道運輸費還是挺貴的。”
“我在市裡農貿市場賣價低,不會影響你們的銷售吧?”
“不會,我們主推不同重量的小包裝以及禮盒裝,一看就上檔次,能賣上價去。再說了,我們的客戶群基本都是外地人。”
“那就好。”
又聊了幾句,司機掏出一疊錢,付了500斤烤魚片的貨款800塊,另外又數給楚漩800塊,說是下一批烤魚片的定金。
定下這個月25號過來拉1500斤。
楚漩算了一下時間,來得及,便答應下來。
這樣一來,之前跟眾人說好的加班天數,要延長5天。
眾人有錢掙,不怕累。
送走貨車司機後,楚漩把錢交給小弟,讓他回屋收好,順便補覺。
夜裡楚灃只睡了5個小時,這會確實困,沒有推辭。
當沐辰澤挑著第二擔水回來並倒進水缸後,楚漩略帶歉疚地說道,“25號之前,沒有烤魚片拜託你帶到市裡賣,貨都已訂出去……”
沐辰澤絲毫不為拿不到分紅而失落,反而替她高興,“這是好事啊!以後我下午來你家上工,挑水砍柴醃製魚片之類我都能幹,稍微給點工錢就行,不給也行。”
楚漩看向秦麻花,又看向沐辰澤,“你跟家裡人商量了嗎?”
不等沐辰澤開口,秦麻花已然笑著開口,“我同意。小漩,咱們這邊真是太缺人手,尤其是壯勞力。不用給他工錢,管頓飯就成。”
沐辰澤臉上掛著得逞的笑容。
楚漩只得點頭同意,並表示必須給工錢。
劉大鵬感覺沐辰澤是故意的,不過沒有跟他起衝突,反而幹活更加賣力。
就在這時,季平送魚過來。
沐辰澤上前幫著卸魚,順便問他有關李琴死因的調查進展。
季平無奈地擺擺手,“沒有任何進展。盛大美已經拜託治安隊送屍體去火化,總冷藏也不是辦法,明天我不出海,陪她把李姨的骨灰帶到山上,跟她爸合葬。”
“以後盛大美住村裡還是去外地發展?”
“她住我那,我會對外宣佈我和她的兄妹關係。”
季平絲毫沒有避諱院子裡的眾人。
聽到這裡,楚漩忍不住扶額,上輩子盛大美用計嫁給文會計,這輩子沒嫁成,賴上季平。
這事她始終有些自責,這樣一來,季平更不好找媳婦。
誰讓盛大美臭名遠揚呢?
眾人心中唏噓不已。
就在這時,牛寡婦怒氣衝衝,空手回來,“仇家人太不是東西,竟然慫恿好多村裡人去村辦,要求村辦向小漩收柴火費和水費。還攔著我,不讓我砍柴。一開始還能用斧頭嚇退他們,誰知道他們人越聚越多,直接把我圍起來。最可氣的是,他們把他們家孩子安排在距離我最近的地方,弄得我想拿著斧頭髮瘋都不行。”
總不能傷著孩子們。
畢竟孩子們不懂事,不聽他們家大人話會捱打。
高美娟跑出灶房,“能得那些人!有我家老王在,誰也甭想向小漩收費。”
溪水是流動的,即便楚漩家不挑這麼多水,依舊會流走。
柴火是砍得山上枯木。
真不知怎麼礙著那些人的眼。
楚漩檢視一下家裡的柴火,只夠燒三四天。
牛寡婦總是被圍的話,柴火會斷掉。
去鎮上買的話,加運輸費之類,成本比現在高。
“大家繼續忙活,我去村辦一趟。”
還沒出門,李林匆匆跑來。
“漩姐,好幾家賣剝皮魚的,坐地漲價,賣1毛錢一斤呢。不然不賣給我爸。我爸讓我過來問,你願不願意多等一天,他聯絡了隔壁鎮的魚販朋友,5分錢一斤,明天一早送貨上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