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讓你挑兩件衣服有這麼難嗎?在這裡哭什麼?衣服選好了嗎?
秦朗板著臉,冷聲的呵斥。
秦少,我能不能換一家店?您選的那家價錢太貴了,我買不起。蘇小小哽咽,說話有些斷斷續續的,一隻手擦著眼淚,一隻手放在小腹前有些不知所措,就好像有一隻手擋在那兒,可以給她帶來安全感一般。
秦朗冷冰冰的皺眉,換一家?那跟你以前穿的衣服有什麼區別?就這家,現在就進去!
他的語氣堅定,不容拒絕。
蘇小小低頭不敢說話,跟著秦朗,像是一個小跟班似的,再一次的走進了店裡面。
喲喲喲,這是哪個不長眼的,剛剛清新了沒會兒功夫的空氣,就又被弄得臭不可聞?一個穿金戴銀,花枝招展的年輕女人走了過來,她翹著蘭花指壓著自己的鼻頭,似乎是聞到了什麼惡臭一樣,做出要嘔吐的姿態。
她望著走進來的蘇小小,翻了個白眼,厭惡的道,剛才說的不是你還是怎麼著?你一個保潔,來芬迪的品牌店買衣服,這裡是你來的地方嗎?你當保潔幹兩個月連一個包包都買不起!
我我買得起!蘇小小倔強地走到專櫃邊,看了一眼包包的價錢,那一連串的數字,直晃的她眼前一陣模糊。
並且,她害怕自己讓少爺丟了面子,會被辭退!
那樣的話,她就會被交給警察的,一輩子都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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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買包包,我買衣服!蘇小小走到衣架前,從頭走到尾,逛了一圈又一圈,也沒說要選哪一件。
九千八百八十八,八千八百八十八,一萬一千八百
看了幾十件衣服,最便宜的,都不止八千塊錢!
八千塊錢,蘇小小本來是有的!
她已經出來工作一年多了,省吃儉用,攢下來了五萬塊!
可前段時間院長要幫孤兒院的小朋友統一採購床鋪,向院友徵集募捐,蘇小小一口氣捐掉了四萬五!
她身上現在,還剩下五千塊,在提前繳納房租的情況下,這筆錢完全足夠她日常的吃穿用度了,省著點能用將近四個月!
可要說購買奢侈品,別說動輒上萬的包包,一件芬迪的衣服,也不是現在的她能夠購買,捨得購買的!
豔麗女人站在衣架的前方,扇著鼻子前的空氣,面露譏諷,怎麼了啊,不是說買得起的嗎?你倒是挑一件去付錢啊。
在這瞎轉悠什麼呢?買得起你倒是買啊!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你這種社會底層的平民,就應該呆在屬於你的垃圾堆裡面,別跑到這種高檔消費場所裡面來,髒了空氣,汙了我的眼睛。
保潔怎麼了?我自己賺的錢乾乾淨淨,憑什麼不讓我來這裡?這店是你家開的嗎?蘇小小委屈的纖瘦的身體在顫抖,我又沒有讓你看我,你憑什麼這麼說我?我身上雖然穿著保潔服,但我洗的很乾淨,一點臭味都沒有,你為什麼要這樣罵我?我又沒有招惹過你,你為什麼要欺負人?
被罵的體無完膚的蘇小小,此時就像是一隻炸了毛的小野貓一樣,兇狠地朝著豔麗女人的方向反駁、質問。
可,她膽子太小了,或許說是性格使然。
便是這般盛怒的情況下,反駁的話語到了最後,也變得越來越羸弱,像是一隻打架打不過,罵人又罵不贏,只能乖乖地蜷縮在一個黑暗的角落裡,默默舔舐渾身傷口血痕的小野貓。
我的天吶,能別在這裡哭了嗎?要哭滾回你的垃圾堆!吵死了,還沒有人管了?導購呢,導購在哪裡?!我們這些顧客就是你們的上帝,能不能不要讓這種保潔進店?把我的品味跟保潔混為一談,這是對我的侮辱!
秦朗在豔麗女人的矯揉做作聲中,在蘇小小的邊上蹲下了身子,遞出了一條絲巾,別哭了,擦擦眼淚。
謝謝。蘇小小下意識的順手接過,擦了擦眼淚,還在瑤鼻上輕輕地聳了下。
她站起身,將絲巾握在手裡,慚愧的看向秦朗,不好意思,弄髒了您的絲巾,回去後我洗乾淨了再還給您。
這絲巾不是我的。秦朗指著一旁的展覽櫃,從那上面抽下來的。
啊?蘇小小傻眼了,當場呆立成了雕塑。
你!你們!
豔麗女人看到這一幕,險些都要氣的暈倒過去了。
那條絲巾是她看上了,纏著男朋友很久,都沒有捨得買下來,結果現在被蘇小小拿去擦鼻涕了?!
你完蛋了,倒大黴了!連一件衣服都買不起,你竟然還糟蹋了一條限量版的芬迪絲巾,你知道這一條絲巾多少錢嗎?四萬兩千塊!就連我都還沒下定決心要買,你竟然把這條絲巾給弄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