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五點,陳傳起來後洗漱收拾了下,準備離開這裡,衣物穿戴好後,他若有所覺,往門口看了一眼。
他整理了下領口,走了過去,開啟房門,意外的是,一個人事先沒想到的人等在了那裡,荒野派的格鬥者高丘。
他說:“高前輩?”
高丘身上沒有什麼包紮之類的東西,除了少了一隻手,他的精神狀態看去和昨日上臺時沒什麼兩樣。
他很鄭重的說:“陳學員,我從遊輪管理方那裡得知了你的住處,是特意來向你道謝的,如果昨天不是你,我一定會死在那裡。”
說著,他拋了一個東西過來。
陳傳一把抓住,攤開一看,見是一個打磨的圓潤光滑的尖牙吊墜。
“如果你有興趣進行荒野修行,可以憑著這個東西來找我們,荒野派的人都會歡迎你的。”
陳傳點點頭,他又看了高丘空蕩蕩的右臂一眼,失去了一條胳膊,荒野派也不會用任何植入體,那麼這位今後的戰鬥力恐怕會大打折扣。
高丘留意到他的目光,他倒是很坦然,說:“本來要是能找回碎裂的骨骼,重新接上,能再長回來,但現在看來是不能了。
不過沒有關係,我已經盡全力去戰鬥了,失敗的經歷也是財富,我會把它教給後輩們,讓他們傳繼下去,荒野派不是某一個人,而是所有的人,記住失敗的人會走向成功。”
他看向一邊,“看來有人來找你了,我先走了,有機會再見了。”
陳傳轉頭看過去,見客艙走廊的一端,陸十期朝著這裡走了過來,不同的是,一夜過去,這位斷裂的手臂已經恢復完整了,不知道是重新連線了回去,還是換了一個。
植入體的優勢就是在這裡,一些地方的東西本來就可以透過手術替換和植入的。
這位和高丘擦肩而過的時候互相點了下頭,雖然格鬥場上是對手,可他們之間沒什麼深仇大恨。
陸十期走到了陳傳面前,這位說:“陳學員,我不太會說話,我是代表公司來感謝伱的,用公司的話說,你挽回了公司的資產。”他遞上一張卡,“這是公司的感謝,希望你能接受。”
陳傳接了過來一看,見是一張萬盛財團的金卡,這回是直接給錢了?陸十期公司的感謝看來很實際。
他將金卡收入了口袋,說:“那我就收下了。”
陸十期見他收下,沒再說什麼,對他一點頭,就直接轉身離開了。
陳傳回到了房間,繼續收拾,早上六點半,四人離開了犀角號遊輪,乘坐快艇回到了港口,而在四人前,潘曉德還躍躍欲試的說:“陳同學,我們之前還沒比過,不如我們現在找個地方比一次怎麼樣?”
譚直說:“和和氣氣的不好,非得比啊。”
潘曉德伸出一隻拳頭,“我們格鬥者就是要用拳頭來交流,只有捱過朋友的拳頭,互相之間才能有真正的友誼。”
陳傳心說下次看來我得用拳頭。
他很誠懇的說:“我想和潘同學打起來,時間可能不好控制,我和老師已經約好了,不能讓老師久等,我們改天再約時間好了。”
潘曉德十分認同,他覺得自己和陳傳水平相差不大,打起來肯定一個半個小時的磨下去,要是一直平局,說不定要打上一整天,的確不好控制時間,而且他和陳傳較量,總不能讓齊惠心不參與吧?這樣是得找個好時候。
他遺憾說:“那就只有下回了。”
和兩人分別後,陳傳乘坐譚直的車回返,這次沒回玄宮大廈,而是直接讓譚直把他送到了鄭老師的宅子這裡。
他在宅子前和譚直別過,就進了宅子,到裡面見到了鄭老師,打過招呼後,鄭老師笑著說:“這個休沐日過的不錯吧?”
陳傳說:“驚喜很多。”
鄭老師說:“那就好,你們年輕人該緊張的時候緊張,該放鬆的時候就該放鬆麼,嗯,今天的訓練還是防守,跟我來吧。”
陳傳跟著他走入訓練室,等稍加活動了下後,見鄭桐桐那邊已經準備好了。
前面兩次訓練,分別是招架重刀及輕刀,不過這一次,鄭桐桐卻是左右手提了兩把刀,經過她的提醒才知道,這兩把刀原來是一輕一重,只是外表看上去是一模一樣的,就算提前說了也難以分辨。
照理說人提著兩把不同分量的刀,重心和腳步是會有些微的不同的,然而鄭桐桐在行動時卻絲毫看不出來。
光憑這一手,就能看出她的勁力水平極高,要不然做不到這種程度。要是他也能做到這一點,那當初雄鑑一壓根不可能透過觀察他的運動節奏來判斷下一步的動作。
鄭桐桐兩把刀揮舞了下,“學弟,準備好了麼?”
陳傳把刀一抬,腳下站穩,點了點頭。
鄭桐桐二話不說,身軀前縱,操起兩把刀就對著他輪番斬出。
陳傳因為只有一把刀能用來抵擋,所以一開始鄭桐桐節奏較慢,可隨著他的適應,節奏卻是越來越快,一時間,場中刀光翻飛,碰響聲連綿不絕。
不久他就發現,這樣的抵擋難度極大,因為他不但要進行勁力變化,還需要把速度給提上去,往往他剛剛化卸去重刀,輕刀就刷地斬了上來,又或者勉強架住了輕刀,卻要忙著變化勁力去抵擋下一擊重斬。
他需要在兩種不同應對方式之中合理變化節奏,並快速且及時的作出反應,尤其是他站在原地不能閃避,那更增難度。
這一回,他用了有兩天時間才是適應下來。
到了第三天,鄭老師把他叫了過來,傳授了那一套調整及變化勁力的呼吸法門。
並告訴他,接下來其會在旁邊以掌擊打節奏,而每當擊打的時候,陳傳要用應付重刀的方式去應付輕刀,用應付輕刀的方式去應付重刀,而當他擊打停下,就需要變回正常方式,當中不能有一絲錯亂。
至於力量反向運用所產生的碰撞用不著擔心,因為鄭桐桐會提前一步變幻好勁力,假如他用的方法是正確的,那麼就不會出現問題。
其實只是單純應付刀斬變化還行,可當這裡需要配合鄭老師的擊掌時,那就十分困難了,因為這會破壞他的節奏。
擊掌聲有時候急驟,有時候緩慢,有時候只間歇拍打一下,有時候又突然接連不斷,並且不停變化著來,還專就是挑他呼吸轉換的節奏時發出,這一個不小心,就容易全亂了套。
可哪怕是這樣,鄭桐桐都沒有出哪怕一次錯,呼吸更是能隨時變化,十分厲害,想來她已經十分熟稔這種變化了。
又是兩天,陳傳方才把握到了這門呼吸法裡的訣竅,漸漸能夠跟上節拍的變化了。
然而,這還只是開始,鄭老師接下來又改變了方法,告知他當自己用拳擊打案面時,需他以接重刀的方法相架,以掌擊打時,則以接輕刀的方法相架。
在這種變化來去的訓練反覆熬磨之下,陳傳的防守技巧在不斷的提升著,可這還只是基礎而已,因為到了這時候,所有的進攻僅僅只是平斬。
所以到了第六天,鄭老師要求鄭桐桐在刀上加入勁力的變化。
這其實比應對重刀、輕刀更難,因為在接觸之前,根本判斷不出那上面的勁力是怎麼樣的,只能在接觸的一瞬間進行變化,並且鄭桐桐的雙刀翻飛來去,刀招也是變化不停,這極其考驗他的應對能力。
這一回,足足用了三天時間,才算是勉強跟上。
鄭老師見他能夠適應了,用的時間也不算長,也比較滿意,說:“你的進步很快,你的防守技巧已經算是初步掌握了,本月的訓練就到這裡吧,到下個月,就要開啟下一個階段了,我會教你如何進攻。”
陳傳點了點頭,這些天來,雖然每天回去之後好像全身的異化組織都為之酸澀繃緊了,可那種每一天都有成長的感覺非常之好,非常之充實。
他過去只有在餘剛那裡剛剛開始學習格鬥術的時候,才能體驗到這種不斷進步的感覺,真是算得上是久違了。
這其中除了鄭老師用心教,還有就是鄭桐桐這個陪練實在是非常認真的做好每一個步驟,這種好的陪練真的很難得。
他真誠感謝:“謝謝鄭老師,謝謝鄭學姐。”
鄭老師笑著說:“不用謝,學生學的好,我身為老師,教起來也爽利,平時自己也可以多琢磨琢磨,老師教你的只是教你的,自己領會了才是自己的。”
陳傳說了聲好,他和鄭老師父女道別後,從鄭老師家的宅子出來,才到了車站裡,還沒乘上電車,界憑上處理局就發過來了一條訊息。
這是告知他的曜光照射的時段安排在明後天,讓他自己選擇一個時間,處理局會給他安排。
他想了下,後天是休沐日,那就定在明天好了,於是快速確定了下時間,就透過界憑直接遞交了上去。
僅僅是五分鐘後,又有一個語音留言訊息傳過來,顯示來源是滄龍公司,接入後耳畔響起聲音:
“陳先生你好,我是滄龍公司孫處長的助理殷放,我們收到了一份關於處理局的曜光照射申請,上面有您的名字,根據孫處長的指示,我們會給您每個月多出三個小時的配額,實物單據已寄出,請您注意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