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傳手持雪君刀,正往血痕幫據點這處走過來,他的腳步很沉穩,但是一點都不慢,逐漸就靠近了韓叔等人所在的地方。
而在這時,啪啪兩槍打在了他身前不遠處的泥地上,可他的腳步卻無半分停頓,似是絲毫沒有因此受到影響。
隨後又是一槍,不過或許是距離遠,也或許僅只是為了威懾,子彈都是從他的身邊擦過去,而他依舊沒有為此停步,並且距離越來越近了。
韓叔此刻心中愈發緊張,好在這時他見到杜免等人已經撤回來了,立刻走到崗哨邊緣處,拿著柺杖對外一指,關照說:“杜免,還有你們兩個,別讓他靠近了,實在不行就弄死!”
陳傳這架勢分明就是衝著他們來的,格鬥者一旦到了距離之內,能發揮出什麼樣的實力他可太清楚了,尤其是可能身上穿著防護衣的格鬥者,要是突入進來,他這種沒什麼武力的首腦人物肯定是
不管陳傳到底是誰,又是什麼身份,都有可能讓他死了,那他當然不會在乎其餘了,先把人弄死再說。
杜免是十分聽話的,讓他幹什麼就幹什麼,從來不去想太多,他遠遠看了陳傳幾眼,感覺可能是一個棘手的格鬥者,就回頭抄起一根特製長棍,帶著兩個人迎著陳傳就過來了。
陳傳見到三個人衝過來,並不去理會衝向自己兩旁的人,而是看向正前方的杜免。
杜免衝到了合適距離之內後,身體帶動手臂,手臂帶動手腕,所握持的棍子也是跟著轉動了幾下,然後呼的一聲,掀一陣勁風,對著陳傳的腦袋就抽了上來。
這一擊力量十足,甚至連周圍的落葉都被帶動飛起,他有信心不管對面的人是不是穿了防護衣還是什麼其他防護,只要被他擊中,就立可致其筋骨爆裂。
可在這時,他忽然感覺眼前一花,在手臂力量才是遞出去一半的時候,就感覺喉嚨被一把掐住。
他立刻感覺不妙,本能的鼓動起了二段發勁,這是他獨有的勁力技巧,可以在勁力已經發出的同時,鼓動出
此刻他胸頸周圍的異化組織像是充氣一樣鼓脹起來,並於瞬間形成了一股向外撐張的勁力,要是放在平常時候,足以將扣拿自己的物體或者手指給一下崩開。
然而這一次,那握持頸脖上的五指隨即一緊,不管是撐起的異化組織,還是頸部分的肌肉及骨骼,在這股力量之下卻如同脆弱易折的朽木一般,瞬間就被一把捏碎。
陳傳目光平靜無波,一把扔掉了已然斃命的杜免,像是拋掉了什麼無關緊要的東西,腳下繼續向前走著。
左右那兩個人本來是準備趁著杜免進攻的時候上去包抄的,可還沒等他們出手杜免就被解決了,衝到一半的動作也不由的停下。
他們互相看了看,往後倒退了幾步,等著陳傳從前方走過去,相互看了看,不約而同從腰間拔出了手槍,對準了後者的背影。
陳傳卻似是沒管他們,可在這時候,他的手好像動了下,但是動作太快看不清楚,只是身上的風衣好似飛揚了一瞬,就聽到啪啪兩聲,身後那兩人的頭顱於一瞬之間爆開,然後一齊向後直挺挺的栽倒。
而在崗哨這邊,看到這一幕的人呼吸全都是為之一滯。
陳傳此時已經走到了距離哨點還有不足百米的地方,這時他終於停步了。
他抬頭看了一眼,將雪君刀往地面一插,手捉刀柄,寒光四溢的刀身從刀鞘中似緩實快的抽出來,隨著銳光一閃,他身影就從原本站立的地方突兀消失。
韓叔是有見識的,心裡浮現起了一陣驚恐,他連忙轉身,準備從崗樓上下來,本來在這裡他站得高看得遠,可現在他卻是痛恨自己為什麼要爬這麼高。
此時外面驟然響起了一陣陣密集的槍聲,還有伴隨著慘嚎驚叫怒吼的聲音,他緊緊抓住竹樓梯,顫顫巍巍往下爬,由於過於緊張,有幾腳還差點踏空,耽擱了一些時間。
不過等到他爬下來的時候,外面聲息卻是逐漸稀少,變得零零星星了,而等他從堡壘崗哨之中踉蹌著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沒有什麼聲息了。
此時他藉著天光,看見的只是遍地的屍骸,那些原本兇悍無比的幫眾此刻大多都是肢體分離的灑落了地上,而遠一點的則是腦袋爆開,景象令人驚怖不已。
他還看到了就在不遠處,那個身穿黑色風衣的身影站在那裡,正從被貫穿在牆壁上的幫眾身上將那把長刀拔出來。
他呼吸不自覺的急促起來,渾身顫抖不已,然後一聲不吭,轉身就往外跑,每一次頓地的柺杖都在不停的抖,好像隨時可能摔倒在半路上。
可
就算這樣,他雙腳挪動的頻率卻是一點都不慢,一顫一顫的向遠處挪去,好像這樣就能一直逃離出去。
但就在他呼哧帶喘出去了十幾米後,背後傳來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他頓感自己被一股恐懼生生扼住,想叫出來,可是喉嚨肌肉緊張,發出來的聲音嘶啞短促。
在這種情況下,他越來越是慌張,動作也越來越走形,最後免不了一個踩空,跌倒在了那裡,梳理整齊的頭髮也一下變得凌亂了。
不過底下是鬆軟的泥土,他好像沒受太多傷,只是頭腦空白了一瞬,等著摸索著柺杖,試圖再站起來的時候,卻聽到那腳步已經來到了自己身邊,整個人不禁一僵。
他余光中見到一雙黑色短靴和風衣黑色的下襬,從自己身邊走過,然後來到了自己的前方才是站定。
他根本不抬頭敢去看,順勢跪在了那裡,低垂著頭嗚咽著說,“饒我,饒我……”他將隨身攜帶的一隻小皮箱推上,“我有價值,我有錢,我有很多錢,我願意都給你……”
陳傳說:“韓敞?之前用密教儀式吸取生命元氣的人是你吧?把頭抬起來。”
韓叔身軀顫抖了下,慢慢抬起身,可是因為來人背對著陽光,他看不太清楚,只是看到了在秋風中微微晃動著的圍巾。
他承認說:“對,是我,我就是韓敞,把我抓進去吧,我犯了很多罪,真的,很多罪,你們可以判我,可以判我的……”
陳傳說:“是你就沒錯了。”將刀刃一抬,信手一揮,韓叔的頭顱唰的飛了出去,屍體頓時向一邊側倒下去。
他將刀刃輕輕一振,再往地面上一插。
然後拿出隨身攜帶的相機,在各處開始拍照片,又順便搜了下週圍人員攜帶的物品。
這次過來他不知道哪些是密教成員,哪些是血痕幫成員,可他也用不著分辨,只要帶武器對著他開槍或動手的,都是一律了結了,只有一些看著像是後勤技術人員的,他只是打暈,讓對面那些村民自己去處理。
現在查驗下來,可以確定裡面有兩個疑似密教成員的人,不過看他們隨身的攜帶的筆記,裡面的記錄都是非常粗淺,像是學了沒多久,臨時拿來湊數的。
雖然這種人也是能佈置密教儀式的,可效果不敢恭維,真正密教儀式的核心人員應該不在這裡面。
轉了一圈回來之後,他拎起韓叔攜帶的那隻小皮箱,從這裡離開了。
在他離開大概十來分鐘後,蔡家寨的村民也是小心的靠了過來,等到這裡的人看著滿地的屍骸,驚異、畏懼還有興奮的情緒都是從臉上冒出來。
關小慧看著滿地的殘屍,還有些不敢相信,這些個讓他們如臨大敵,險些能給村子帶來滅頂之災的血痕幫就這麼直接沒了?
甄娉看了看周圍的景象,她是一名格鬥者,可以看得出來,這些血痕幫幫眾身上沒什麼像樣的掙扎痕跡,很明顯就是一招之內被斬殺,過程乾淨利落無比,交手雙方可說不在一個層次,所以連絲毫反抗都做不出來。
那兩個和她一起來的團隊裡的前輩,則是在一邊緊張而凝重的看著,一個人肯定的說:“應該是
另一個沒有完全贊同,只說:“就算不是,也差不了太多了,服了藥也有可能的。”
關小慧這時猶豫了下,她湊到甄娉身邊,低聲說:“甄姐,我覺得,剛才那個人好像是陳同學……”
甄娉一怔,轉頭問:“小慧,你看清楚了麼?”
關小慧說:“我沒看清,但是我認識他那把刀,當初他去剿滅方大為一夥人的時候,就是帶著那把刀,我不會認錯,而且看著個頭和身形也有點像。”
甄娉心裡默默想著:“果然是他,也只有可能是他了。”
她是知道陳傳一個人掀翻了整個互助會的,對比互助會那些人,這些血痕幫的殘眾根本不算什麼,無論裝備還是人員素質,互助會都比血痕幫這些人強上太多。
關小慧又問:“甄姐,陳同學這次是專門來對付血痕幫這些人的麼?”
甄娉也不確定,她想了想說:“可能是陳同學接了什麼政務部門的委託,這次來剿滅這些幫派分子的。”
這時有一名格鬥者前輩向她們這裡走了過來,“小甄,回去準備下,我們要儘快撤離蔡家寨了。”
“撤離?為什麼?”甄娉感覺很意外。
那個格鬥者沉聲說:“剛才那個人,他穿的那件外衣,雖然看著只是普通風衣,可那應該是統務局的防刺服。”
“統務局……”甄娉一驚,隨即似乎想說什麼,可很快忍住,她還拉了關小
慧一把,後者也很聰明,沒有說什麼。
那個格鬥者看向關小慧,安慰她說,“小慧,伱們也別擔心,我們只是暫時不在村子裡,不是真的離開了,鮑遠還在這一帶活動,不解決團隊裡的這個敗類,我們是不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