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開心地點頭,又對戰司寒叮囑:“表哥可要說話算話。”
“知道,你真的太囉嗦了,簡直和一個小老太婆一樣。”
被表哥吐槽,安娜偷偷做了個鬼臉。
時秋秋則趁機說道:“天底下到哪裡找安娜這麼好的表妹,人美又善良。要是有人能對她做出不軌之事,那可真是喪盡天良!”
她說的話有點重,而且現在氣氛那麼好,為什麼要說這種話呢?
安娜一臉不解,時秋秋卻沒對她做出解釋,反而拽著安娜的手就向外走。
剛走出來,就碰到戰寒京。
戰寒京的身體好了很多,只是眼睛裡依舊沒有神采。
不過,在他看到時秋秋的時候,眼睛一下亮了,喃喃著:“你……”
時秋秋禮貌地對戰寒京點了點頭,沒有寒暄,就拽走了安娜。
而戰寒京則回頭,望著時秋秋離開的方向出神。
片刻之後,有人走到他的身旁,言語中盡是譏誚:“怎麼,在從她的身上,想別的人嗎?”
戰司寒的話,讓戰寒京心頭一痛,隨即閉了閉眼,語氣沉痛:“現在一切都如你所願,你又何必在我的心上扎刀子。”
戰司寒冷笑著說:“你覺得扎心了,那我母親呢?你所受的一切,還不及她曾經遭遇的十分之一。”
戰寒京不想和他辯解,反正也是多說無益。
但是他以為沉默,就可以解決事情了?
戰司寒輕哼了一聲,抬步就走。
安娜並不知道那對父子的對峙,離開療養院,她就好像出籠的小鳥,嘰嘰喳喳的,好不快活。
而這樣的她,才是安娜原本該有的樣子。
時秋秋嘴角含著淺笑,聽著安娜在她耳邊聒噪。
只是當車子開到目的地之後,安娜就沒那麼放鬆了。
她伸手指著窗外,問:“咱們不是要出去散心嗎,你帶我來了什麼地方?”
此刻的路邊,有一家心理診所,抬頭就能看到一塊好大的牌匾。
時秋秋看了下,解釋道:“我昨天和吉米醫生通了電話,她介紹了一位靠譜的心理醫生給我,然後,我就和對方約了時間。”
安娜瞪圓了眼睛,問:“你是有什麼心理問題需要諮詢嗎?”
“我沒有。”
“那幹嘛要來這裡?”
時秋秋雙目直視著安娜,沒有說話。
但安娜明白了什麼,用手指指著自己,問:“你是為我預約的?”
“嗯。”
哼,就說時秋秋在隱瞞什麼,果然啊!
安娜不滿地撅起紅唇,說:“秋秋,這是什麼意思,我也沒毛病啊。”
“你是沒有毛病,但你不是想恢復記憶嘛。這位大夫很擅長透過催眠術,幫人尋找記憶,那讓她幫忙是再好不過的。”
用催眠術?
安娜從心裡抵抗這種辦法,皺眉說:“不必這麼大費周章吧?”
“這算什麼大費周章,只是進去和人家聊聊而已。再說了,你不是也想知道過去嗎,那就試試嘍,反正也沒什麼壞處。”
安娜有點不想去,可是她剛表現出這樣的意圖,就被時秋秋給兇了。
哎,最近大家的脾氣怎麼都那麼暴躁呢?這樣一點都不好。
最後,就算安娜不樂意,她還是被帶去診所。那有一位特別溫柔的心裡診療師,聽她說話,安娜覺得心情都能變好。
時秋秋離開之後,心理師就笑著對安娜說:“一會兒,我們就要進行催眠。你不用緊張,聽我的指令就好了。”
安娜還在做著最後的抵抗:“咱們聊聊天就行,不必做什麼催眠。”
“那可不行,盛夫人交代過的,我不能敷衍了事。”
“可……這個法子,靠不靠譜啊?”
“當然靠譜,我們這邊有很多成功的例子,你不用有心理壓力,放鬆就好。”
說著,心理師按著安娜的肩膀,讓她坐在一張長椅上。
此刻的安娜,感覺自己好像躺在砧板上的肥肉,命運半點不由人啊。
不過話說回來,這椅子是真的很軟,陷進去,就有一種不想再動的感覺。
就在安娜放鬆自己的時候,醫生拿出一塊懷錶,在安娜的眼前晃啊晃。
很快,安娜就感覺眼皮越來越沉,意識也漸漸模糊。
在安娜閉上雙眼之後,醫生聲音輕柔地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安娜。”
“還有沒有別的名字?”
安娜的眉頭皺了下,隨後突然睜開了眼睛,而且呼吸急促。
而她的反應讓心理師驚呆了,她已經在這個行業工作了很多年,也碰到過很多需要催眠治療的病人。但是還沒有一個人,能在催眠之後,這麼快就強行清醒過來。
醫生心中驚駭,在觀察安娜的同時,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安娜表情茫然,粗喘了幾下之後,呆呆地說:“我有點頭疼。”
醫生輕輕點了下頭,將懷錶收起,並說:“你的狀態不是很好,我看咱們今天就到這吧。”
安娜迫不及待地點頭,她實在是不喜歡這種治療方式,一會兒要和時秋秋說一下,以後也不要再來了。
心理師開啟門,將時秋秋叫了進來。
時秋秋還有點奇怪,問:“怎麼還沒開始?”
“已經結束了。”
“啊,結束了!?”
時秋秋覺得很不可思議,她明明才離開幾分鐘啊。
心理師頗為無奈地笑笑,解釋道:“安娜小姐是一位意志特別堅定的人,防禦性很高,不容易讓她開啟心扉。所以,我的催眠失敗了。”
而且是失敗得徹徹底底,心理師從業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遭遇這種滑鐵盧。
時秋秋看了眼狀況外的安娜,忍不住說了句:“真看不出,你個小吃貨,還是意志堅定的人呢。”
安娜沒有說話,但是她看向時秋秋的眼神裡,卻透著幽怨。
時秋秋笑著摸了摸安娜的頭,又問心理師:“那現在該怎麼辦,是這條路行不通了嗎?”
“倒也不是,我們下次再安排時間,循序漸進地來。我想,安娜小姐和我不熟悉,也許熟悉之後,就能放下戒備,讓治療得已進行。”
什麼,還有下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