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這樣啊,確實,臣妾就是這樣想的……”
張皇后的語氣,明顯不夠真誠。
不過此時的皇上並沒有聽出來,還在想著言妃的事。
“這個大周小皇帝,確實有些膽識……這個時候寫信,一方面是要回大周的土地,一方面是要幫自己的姐姐討回公道,不讓我們把責任推給言妃,看來只能按照皇后之前想的,犧牲伍家了……”
張皇后很想當場消失,我是誰,我剛剛說了什麼,我能不能收回?
她後悔也晚了,因為皇上已經把這些捋順清楚了。
他也沒有再說別的,而是把元闊叫了過來。
“父皇,母后……”
元闊在宮裡的聽到的都是好訊息,不會有人把這些不開心的事情告訴他。
“快讓父皇看看,今日感覺怎麼樣?”皇上所有的父愛,都給了這個嫡子。
“父皇,兒臣沒事,這段時間在大雍過得也很好,如果不是伍家表哥總是和兩位堂哥總是創後,兒臣還真是想多待一段時間,可是又想念父皇和母后,怕你們不好好吃飯……”
這個貼心的樣子,讓皇上的心都要化了。
同時他也聽出了另外的資訊,他們在大雍的時候,是伍成和元家那兩個沒用的,總是給他們找事。
他們一闖禍,作為大齊皇子的元闊,自然會跟著丟臉。
“你哪兩位堂哥?”皇上確認了一下。
“大堂兄和二堂兄,他們在大雍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不喜歡他們,就連魯王伯父也不喜歡他們,反而是三堂兄過去的時候,大家都喜歡了,如果順利的話,他應該可以娶到寧王府的郡主……”
大齊皇帝一聽,元朗?
如果讓他娶了大雍的郡主,魯王府不是更加沒有辦法對付了?
這佳容郡主和當初的賀琉璃可不一樣,駱家敗落的時候,他們網開一面,把賀琉璃送回了大梁。
有莫佳容在,他們怎麼讓魯王府敗落?
“他沒有跟著你們一起離開大雍?”
皇上好像是才意識到這個問題,不禁有些危機感。
張皇后心裡想著,還好讓元闊過來了,不然這些話讓我說給你,你就知道我沒有那麼單純了。
“沒有啊,那邊的人對他印象不錯。”
聽著元闊的回答,皇上順著問道:“那他知道你要被趕走,就沒有出來幫你說話?”
皇上不要臉的勁頭髮作了,好像是誰都欠他們的。
“皇上,那種情況,你讓元朗怎麼求情,他也剛到大雍,而且沒有任何根基,他還想娶佳容郡主呢,怎麼可能有分量開口……”
張皇后的話,輕而易舉的就讓皇上又一次想到了元琛。
元朗剛去,沒有根基,沒有力度,可是元琛也沒有麼?
他不但是大齊的皇子,也是大雍的駙馬,現在三公主還懷孕了,這是大齊皇室和大雍皇上共同的孩子,他說一句話,難道還沒有力度麼?
還有那個風芷翎,好歹也是皇長孫的生母,竟然不敢開口麼?
“你在那邊的時候,你三哥對你怎麼樣?”皇上的語氣變了。
張皇后一聽,果然又輕輕鬆鬆的就讓皇上生氣了。
而且,這次生氣的物件,仍舊不是自己。
這些年,她深藏功與名,還真是不容易。
如果沒有她,這個後宮不就很和睦了麼……
元闊有些緊張,問道:“父皇,這是怎麼了?”
皇上意識到自己剛剛忘了收斂心情了,應該是嚇到元闊了,趕緊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說道:“父皇是擔心你的身體,才治療了一半,就停了下來。”
元闊卻說道:“父皇,生死有命,這個我看得開……”
聽到這句話,大齊皇帝心疼壞了。
他趕緊把元闊摟在懷裡:“傻孩子,說什麼呢,有父皇和母后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張皇后心裡也是發緊,為什麼是自己的兒子出事,不是別人的兒子?
言妃的兒子那麼折騰都沒有死,如今還有了自己的小家,自己的兒子還這麼小,為什麼就不能健康一點?
她始終不覺得,是她自己缺德,導致兒子的身體有問題。
“先回答父皇,你三哥對你怎麼樣?”皇上並沒有放棄,繼續問道。
元闊只好說道:“他對我很好啊,我每次去看他,他都很高興的樣子,三嫂也是,而且我每次治療,他都會特意從宮裡出來,平日裡也會抽空來看我……”
皇上並沒有在意那麼多,只是“抽空”兩個人,就直接否定了所有的好意。
“他一個贅婿,能有什麼事情需要他來做,還抽空……”
元闊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因為說什麼都覺得父皇都不會滿意。
張皇后適當的發揮了自己賢淑的技能,說道:“皇上,這樣已經很好了,至少他沒有因為皇上孩對他的態度,對元闊有恨意……”
“恨意?他也配。他的命是誰給的?難道不是朕?”
張皇后嘆了口氣,說道:“皇上,怎麼突然提起這個?”
皇上非常不高興的說道:“朕是想問,既然他對闊兒不錯,怎麼他沒有出口挽留,元朗說不上話,他這個駙馬爺也說不上話麼?大雍十萬大軍壓境,他和那個風芷翎,竟然都沒有任何反應,沒有事先寫信通知我們一聲麼?”
他這個指責,把風家也算進去了。
張皇后就知道,他會順著這個方向發飆。
不過她很擔心的看著元闊的方向,示意皇上他方才說多了。
“父皇,方才說的大雍十萬大軍壓境,是真的麼?是不是元闊做錯了什麼?如果我不生病就好了,我不去大雍治病就好了,我直接死了就好了……”
果然,元闊一聽,心情格外的沉重。
“闊兒,跟你無關,這都是因為伍家人和那個侍衛在大雍闖禍,不但讓你沒有辦法繼續治病,還讓大雍對我們產生了誤會,父皇會解決的,只要寫封信解釋清楚,這件事總會過去的……”
元闊半信半疑的看著他,問道:“父皇,真的可以這樣過去麼?”
皇上心情其實也不好受,犧牲了一個氏族,才能擺平這件事麼?他越是想著,心裡越是憋屈。
張皇后同樣不高興,到了最後,還是沒有辦法讓皇上推言妃出來頂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