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知安的父母來得快。
趙太太應該是剛從夢中醒來,人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抓著她的手臂直搖晃著:“知安呢,他在哪兒,怎麼樣了,怎麼會突然受傷呢……”
她的力氣不小,攥得陸蘊書手臂疼得發麻,生理性的習慣讓她皺了一下眉頭。
趙父比她冷靜點,看出人的不適,幫忙解圍,拉開了趙太太。
“淑媛,你冷靜點,這麼多問題,讓人家陸小姐怎麼答。”
他將人扯到身後,問了最關鍵的問題,“醫生那邊怎麼說?”
陸蘊書強忍著身體上的疼痛,禮貌的回他話:“目前還在手術中,沒有出來,我也不太清楚情況。”
“你怎麼能不知道呢,要不是因為你,知安他怎麼會……”
“因為我?”
陸蘊書敏銳的捕捉到這句話中的不對勁,她承認趙知安出事跟她脫不了干係,但是趙太太當時並不在現場,從哪裡知道他捨身護我,因此受傷的事?
還是說……她的話另有所指?
趙父瞪了趙太太一眼,趙太太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馬改了話頭。
“這孩子,真不讓人省心,才剛回來就出了這種事。”她低聲嗚咽。
趙雲霄將人擁在懷裡柔聲安慰:“沒事的,不會有事的。”
趙太太並沒有因為他的話心情好一點,開始講著生趙知安時的景象。
“我就這麼一個孩子,他是我用半條命換回來的,要是真有什麼三長兩短,我……”
“我知道,我知道。”
外界傳言趙雲霄是個好丈夫,作為上門女婿,這麼多年在陳家不爭不搶,即使後邊自己靠著買樓賣樓,發跡了,對待趙太太的心也始終如一,沒有在外邊找過人。
原先陸蘊書對於這種說法是不信的,不過從今天的事來看,或許確實有幾分可信度。
中年夫妻,尤其是在他們這種複雜的家庭關係裡,更是考驗人。
……
手術大概進行了有一個多小時,燈暗了,裡邊的人陸續出來。
“怎麼樣了醫生。”
“沒有傷中要害,不過那刀看上去是要人命去的,刺得比較深,雖然已經取出來了,血也止住了,但是近期還是不要讓病人劇烈活動,免得傷口裂開。”
聽到這話,幾個人都常鬆了一口氣。
陸蘊書跟著趙家父母一塊進病房,幫忙安排好趙知安,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過來。
“請問是陸小姐嗎,剛才霞飛路的一樁傷人案件是你報的警嗎?”
哦。
她報警了,不過救護車來得比較快,她就上車,情緒紛雜之下,根本已經忘了這一茬。
那個電話打了好多次,但無一例外,都被她忽視了。
“是我。”
她跟警方交代了一下事情經過。
“那您現在有空過來警察局這邊做一下筆錄嗎?”
陸蘊書看了看還在昏迷不醒的趙知安,猶豫片刻,點了頭。
“好的,稍等一下。”
她跟趙知安的父母知會一聲,急匆匆的趕往警局。
人到的時候。
陳牧揚也在。
沒空來赴她的約,可這小情人出事就隨叫隨到,怎麼不算另一種形式上的情深義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