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殼疼……”
噩夢神從噩夢中醒來，用力的揉了揉自己完全由黑霧構成的腦袋，他是先天神靈，也是最古老的一批神靈，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也漸漸吸收著各種新的信仰，因此，他的精神狀態，也在從最初的無慾無求，僅憑神職做事，變得慢慢開始朝著更加人性化的方向變化。
他並不反感這種變化，或者說，比起單純的，彷彿自然現象一樣無差別的給每個人類降下噩夢，他更喜歡現在這樣的感覺，哪怕他現在的性格，也有一部分來自於信徒們的認知。
當然，這其實並不是問題，隨著人性慢慢提升，他也開始掌握如何透過兼併、容納、創造更多的神位，以此主動的讓自己獲得更多的變化。
但這千百萬年來，像這樣令人頭痛的情況，卻還是第一次遇到。
噩夢神和夢魔之主那個瘋女人（噩夢神語）不同，不會因為一點不爽就暴躁的大吵大鬧，他的性格更加沉穩，也更加懂得利用規則。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的上學地獄之旅相比於一路朝著虛數學區狂奔的夢魔之主，更貼近那些誤入噩夢的普通人，而這，也讓他的腦子裡混入了很多神靈不該掌握的知識。
“原生夢境體系源於‘高三’，典型的噩夢類，不過因為高三學生群體的數量，導致這個噩夢似乎有了某種朝著神靈轉化的趨勢。”
噩夢神將腦海裡那些個求導、分析作者思路、大腸桿菌轉入物質之類奇奇怪怪的題目暫且甩開，思索著這個噩夢的具體情況。
“目前情報太少，無法判斷這個噩夢究竟是自然生成還是人為干預，不過這並不重要，就算是人為干預構成的夢境網路，也終究要遵循神位誕生的基本規則——
“按照神位生成的原理，越是複雜的規則，就意味著可變通程度就越低，更別說關於夢境的絕大多數權柄都已經被壟斷，想要繞開現有權柄，這個神位的可操控性一定非常差。
“哪怕是構建它的人，也不見得就有更高的許可權，就算進入這個夢境，也不會比我更有優勢！
“不，我本身就持有著噩夢繫的最高權柄，這麼看來，只要是能夠發揮權柄的場合，我應該是最具競爭力的。”
噩夢神那煙霧構成的臉上凝聚出一個虛幻的笑容，但隨即，他又皺起眉頭。
像是這種完全新生的神位，在這個世界已經有十幾年沒有出現過了，但在這之前，他也不是沒有參與過神位的爭奪。
想要獲取神位，要麼找到神位核心要素，將其吞噬，要麼就徹底解析它的構成，然後逆向破解，但就目前看來，這個噩夢的規則已經複雜到很難解析的程度，而找到核心要素的話……
“高三的核心要素會是什麼？高考？願望？又或者是老師？校長？”
噩夢神沒上過學，所以不是很懂這裡面的彎彎繞繞，在此時，也只能陷入被動。
……
另一邊，夢魔之主的神國中，鶯鶯燕燕的夢魔們大量聚集在夢境通道外，一個個都露出了智慧的眼神，一副已經被填滿了的表情。
只是與往日裡被填滿的情況不同，這一次，她們是從知識的角度，被塞滿了腦子。
和夢魔之主不同，她們這些區區眷屬可沒有那種作死的勇氣，如果只有一個人倒黴，那倒是還可以期望主上來搭救一下，但在發現學校裡多了幾萬姐妹之後，她們就絕了獲救的想法，而是主動順應著規則。
然後，她們就以沒上過學的狀態，硬是啃了一整天的高三最後一學期的備考科目。
如果說語文方面還能理解一二，但面對那些幾乎被各種公式、符號又或者指代物充滿的試題，她們是真的難以理解，然後，又不得不學。
夢魔之主看著麾下夢魔們的狀態，直接發動了支配夢魔權能，從她們那裡獲取了昨夜的全部遭遇，同時，心裡也開始制定計劃。
和噩夢神一樣，作為最古老的自然神之一，她同樣十分清楚神位的執行原理，幾乎不約而同的，她也開始準備起攻略這個奇特夢境的方法。
不過和形單影隻的噩夢神不同，她最大的優勢，就是這數十上百萬的魅魔眷屬。
“所有人聽令，收集一切與高考相關的資訊！”
隨著夢魔之主的一聲令下，大量的魅魔在烈日煌煌之下，自雲端落下，前往人間，開始尋找相關的知識。
實際上，很多夢魔在白天沒有工作的時候，也會選擇在人間以人類的身份消遣，不過在接到任務之後，她們卻並沒有打算以人類的方式去行動，畢竟，他們可是夢魔。
於是，就在這一天，全球大量高三老師，都陷入了綺麗迷幻的夢境之中。
要說有什麼不一樣，那就所有人做的夢，都是師生遊戲，而比起往日裡那模糊的前戲，這個夢中開頭教學的部分，卻是異常的清晰，清晰到連後面發生的事情反而成了陪襯的程度……
……
“果然有問題啊！”早就守在神國外的美夢神看著百萬夢魔下凡塵的壯景，不由得發出感慨，這下連噩夢神都不用觀察了，這倆神肯定是發現了什麼十分有價值的東西。
而對於神靈來說，有價值的，無非就是那麼幾種。
“有好處不叫我是吧？”美夢神的臉上露出了不滿，不過她並不是魯莽的神，並沒有蹲在神國等著夜幕降臨，而是追著那百萬夢魔，研究著她們的行為邏輯，甚至藉助“銀夢本身也被認為是美夢”的特點，現場觀摩了幾場迷夢。
“她們在學習知識？而且看起來是打算備考的樣子……說起來，之前那些大量被夢魔入夢的，好像也都是高中生來著……”
美夢神徹底確定了那個夢境的大致情況，然後，她飛向了理想國。
相比於夢魔只能去凡間學習，她的目標更為明確——
“去找那些【夢想成真】的考生不是更快嗎？”
抱著這個念頭，美夢神降臨了理想國中央科技學院。
關於雞蛋悖論，這個你不能單從名字上去考慮，它的無解就在於，拋開生物學、地質學等諸多學科，單從邏輯上考慮，你無法解釋第一隻雞哪來的，第一顆蛋又是哪來的。
至於名字，這是一個典型的錯漏，因為名字取決於人的認知，簡單來說就是誰先被發現，而不是誰先存在。
這就好比類人猿和人，類人猿叫類人猿，顧名思義就是類似人的猿，但你不能因為這個名字，就說先有人才有類人猿對吧？
反過來說，如果人先認識到蛋，並將其命名為“雞”，那等雞從蛋裡出來，可能就會命名為“雞化”、“雞蛻”什麼的。
說到底，這個邏輯問題存在了那麼久，多少人都沒解決，如果你獨創了思路也就罷了，但覺得這種拍腦子就能提出的觀點能解釋，那就未免太瞧不起前人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