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妍芝哭了一會兒，自己鬆了手，低頭坐到車後座去。
楚懷安最後還是沒說什麼，繞過車頭上了車。
路上車裡一派安靜。
回到林家，車子停下，青瑤伸手要推開車門，楚懷安忽然拉住她，“你等一下。”
她回頭看他。
對上視線，他笑笑，彷彿十幾分鍾前她跟林妍芝爭副駕的事情對他來說沒有半分影響。
這時後座的林妍芝突然就不作妖了，難能可貴地懂了禮貌，淡然說：“懷安哥哥，我先下車了。”
楚懷安：“好。”
青瑤驚奇挑眉。
待後面傳來關門聲，青瑤的目光再次回到楚懷安的臉上。
他浮上淡淡的笑意，說：“我忘了問你找律師的事。”
青瑤一怔，心中彆扭，偏開視線，“問這個做什麼。”
“我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如果你確實需要……我有認識律師，可以推薦給你。”
聽到後面一句，青瑤一下又看過去。
他神色溫軟，朝她伸手，“把你的手機給我。”
她遲疑著，到底還是在他等待的目光中將手機遞過去。
楚懷安接過操作一番，還給她。
“晚上有空再跟你聊。”他說。
她沒有回答。
事實上，從林妍芝撲進他懷裡那刻，她只想掉頭就走，離得遠遠，不想再靠近。
她轉身推開車門下車，懷裡還抱著他送的花。
花對她來說沒有什麼意義，只是都拿著回到家門口了，不拿走不是矯情麼。
但她沒有回頭跟楚懷安說再見，挺不禮貌的，這點不比林妍芝能屈能伸。
抱著花進了家，看到林妍芝站在過道上，擺明在等她。
青瑤沒有表情地走過去。
林妍芝忽然衝上前一把搶過她的花。
“別的都可以，”林妍芝眼神中含著可怕的瘋癲，眼角發紅狠狠瞪著青瑤，壓低聲音道，“只有他我是不會讓的！”
青瑤臉頰繃緊，攥了拳，手指邊上被尖利指甲劃傷，一陣刺痛。
忽然她撲過去使勁把花搶回來，那眼神中的狠色與林妍芝有得一拼。
林妍芝養尊處優慣了，哪裡比得上青瑤的力氣，拉扯不過驀然爆發尖叫，尖銳的聲音像要穿破天花板，家裡的其他人都被驚得跑出來，就連阿姨也衝了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林崇義難以置信地看著兩人，“青瑤你又做了什麼？”
林妍芝捂著臉嗚嗚哭起來，軟著身子蹲下去。
朱媚雙衝過去檢視，“妍芝，妍芝你沒事吧？”
她抬頭去看死死抱著花，髮絲凌亂一臉冰霜的青瑤，說：“難道你還打妍芝了？”
聞言林崇義立即也快步走過來看。
青瑤眼裡都是怒火，胸口起伏著，轉身就走。
“你給我站住！”林崇義吼。
青瑤頭也不回。
怒氣衝衝走到外面，腳步滯了一下。
楚懷安的車子還在。
那一瞬她惱怒得差點想衝過去把花甩到他臉上，但下一秒，她寒著臉從他的車子前快步走了過去。
他也許算得上是源頭，但她自己也是有問題的。
這花她接受了，然後剛才還跟林妍芝搶了！
楚懷安還沒回去，是因為他接了個電話，剛剛打完。
突然聽到林家大門開啟，而青瑤抱著花像一陣風從他車子前走過去，他立即推開車門喊她：“青瑤？”
她理都不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