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籠中雀惹上偏執兄長逃不掉

第165章 攔不住

心痛難當。

他攥著書信,幾近崩潰,忍不住踉蹌單膝跪在地上,心裡翻湧著滾燙的浪潮,天翻地覆要吞噬他。

求不得。

苦心孤詣,孜孜以求,都是一場空。

他終是步了他父親的後塵。

此時一隻溫溫軟軟的手卻伸過來,小小的手,輕輕勾住他的一節小指。

他抬眸看,是個笑得月牙彎彎的小姑娘。

她的眉眼先是像沈清棠,卻又能依稀看出自己的影子。

他不由怔住,眼裡不可置信,“你是……”

小姑娘笑了笑,頰邊露出兩個小小的梨渦,分外清甜可愛,“我要走了,等她原諒了你,我還會再回來的。”

她的身影漸漸消散。

他的深眸裡是無法抑制的沉痛,像是察覺出了什麼,試圖去拉她,喃喃,“不要走……”

攔不住。

就像姑娘千方百計想要逃離的心。

他無論如何也攔不住。

睜開眼,從夢裡醒來。

頭頂是熟悉的花卉鮫綃的幃帳——他回到了上京城裡。

這是他們的家。

可是這個家裡如今空蕩蕩。

她走得決絕。

什麼都沒有帶走,也意味著什麼都沒有留下。

閉上眼,再緩緩睜開,眼裡的波濤洶湧已經平靜下來。

第一句話,便是問硯書,“她呢?”

硯書知道他是問誰,當即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頭頂磕地,“大人饒命,夫人她……讓陳國太子帶走了。”

當時事態實在緊急,他若去救沈清棠,裴琮之必死無疑。

兩相權傾,他自然而然得捨棄沈清棠。

“請大人責罰!是我沒能護住夫人。”

硯書再磕下去,以頭觸地,聽得頭頂是平靜無波的吩咐,“滾下去,領杖二十。”

硯書知道,這已是手下留情,忙退下去領杖。

領完杖,仍得強撐著回來回話。

先前裴琮之去燕縣尋沈清棠,打的便是搜尋遺留大梁的陳國暗探的名號。

如今紫荊關鬧出這樣大的事,也該進宮回稟陛下。

只是自己重傷一事得遮掩住。

畢竟眼下的天子早已不是曾經的儲君了。

裴琮之身居高位,權勢滔天,滔的可是大梁皇室的天下。

年輕的天子雄圖壯志。

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

自己如今一舉一動,都在天子審視的目光下,行差踏錯一步,便是跌得粉身碎骨的下場。

撐著身子,勉強起榻,再喚人來焚香換衣。

硯書隔著一道屏風,將當時紫荊關的大致情況一一如實稟報。

說到最後,他有些心驚膽戰的提了一句,“當時天色雖暗,但我能依稀看見,夫人看見大人中箭暈倒的時候,陳國太子的臉色很是緊張。”

這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硯書不敢抬眼看裴琮之的臉,自家夫人叫人覬覦,任是誰也不能罷休。

何況曾經江齊言的例子赫然在前,硯書依稀還記得他當時在獄中,腿腳近乎打斷,是十足吃了好一番苦頭的。

硯書只等著,自家大人的雷霆之怒落下。

哪知等來的卻是裴琮之拂袖出來,清矜眉眼間出乎意料的平靜。

——慕容值看重她。

這也意味著,她眼下在陳國是安然無恙的。

至少可以落下心來,從長計議。

裴琮之徑直進宮面聖。

年輕的天子高坐上座,對待這個曾經扶持他的重臣自是禮重,稱呼亦是親近,“聽說此番清查陳國暗衛,是裴卿親去,未免太過大材小用了些。如今紫荊關陳國暗衛盡皆清剿,大梁邊境安定,實是裴卿之功。”

裴琮之屈居下座,頷首道:“陛下言重了,為陛下分憂,乃是臣應盡本分,談何大材小用。”

天子看他平靜無波的臉色,試探問,“陳國屢次三番,窺探我大梁虛實,意欲挑起兩國戰事。此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裴卿以為如何?”

裴琮之想了想,平靜回,“若是兩國之戰不可避免,與其被動受制。臣以為,不若我們先發制人,打陳國一個措手不及。”

“不妥不妥。”

天子連連搖頭,“兩國相交已久,若是大梁先起戰事,怕是會受百姓非議。”

他既不想做挑起兩國戰事的罪人,又想名正言順起戰事,那便只剩下一個法子。

“陛下,送昭和公主和親的隊伍,想是這幾日該到陳國宮中了。”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倒是有些意味深長,卻也只點到即止。

裴琮之抬眸,看天子若有所思的臉,起身,抬手一揖,“陛下,臣告退。”

只消在天子的心裡種進一顆種子,他的慾望貪念,自然會助長滋養它,長成一顆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

嫡親的妹妹有什麼要緊。

既是捨得遠嫁和親,那以她的性命來促成大梁侵吞陳國,擴大版圖的野心也不足為奇。

若是大梁公主意外死在了陳國境地。

這梁國天子痛失親妹,出兵討伐,實在是名正言順又順理成章的事,任是誰也不能非議。

他是如此睚眥必報的一個人啊!

此前答應她的話——要讓那些害過她的人都得到應有的報應。

他一直記在心裡,苦心籌謀到今日,終成定局。

出了勤政殿,裴子萋在外面等著他。

她如今已是貴妃,自是雍容華貴,端莊優雅,和從前那個在閨中吵鬧的小丫頭渾然不同。身邊也是數不清的內侍宮人跟著,眾星拱月一般。

她上前來,低聲喚裴琮之,“大哥哥。”

她有話與他說,去四下無人處。

“皇后有孕了。”裴子萋低著眸,眉眼裡都是愁,“若是她生下了嫡子,我們阿晟就再沒有機會了。”

阿晟是她所生皇子的名。

沒有母親不想為自己的孩子籌謀。

何況她是貴妃,籌謀的是多少人惦記的太子之位。

裴琮之平靜看她,“那娘娘以為臣該如何?”

“哥哥幫幫我。”

裴子萋實在心急,同幼時一般,暗暗去扯他的衣袖,“哥哥幫我,便也是幫自己。哥哥可是阿晟的親舅舅啊!”

她想讓裴琮之助她弄掉皇后腹裡的孩子。

曾經閨中天真爛漫的小姑娘,如今說起這要人性命的惡毒之語來竟是這般自然,輕飄飄就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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