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只是覺得這些證據是倉促得來的,未必就是真的。”
周正全淡淡的說道。
有了帶頭的,接下來很快就有十幾名二品三品的大員站出來,為吏部尚書張文說話,而且句句說得頭頭是道,就連寧凡都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甚至到了最後,寧凡所拿出來的這些證據,反倒成了誣陷張文的證據了,甚至有人提出要將錦衣衛就地解散,將錦衣衛指揮使方正明直接捉拿查辦。
寧凡看著這幫官員們彼此之間,巧舌如簧,內心冰冷一片,他現在真正的體會到了孤家寡人的意思了。
“方正明,去把人證帶上來去。”
寧凡朝著方正明吩咐的,不多時就進來十餘個男男女女。
這些男男女女,有的是吏部尚書張文的小妾,有的這是隨身的小廝,還有他的朋友,馬伕,管家等等。
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部都是吏部尚書張文身旁的人,他們最瞭解吏部尚書張文的一舉一動。
當這些證人出現的時候,朝堂上徹底震驚了,誰也沒有想到錦衣衛竟然會如此恐怖。
不但拿出了物證,而且還有人證,看著這些身旁的人背叛自己,張文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現在他就算是想辯解也百口莫辯。
“吏部尚書張文在位十三年,買官賣官,貪汙受賄總計八百七十六萬兩白銀。”
方正明大聲宣佈張文的罪狀,一揮手,幾個如狼似虎的錦衣衛就將張文給按住了。
幾個官員還想替張文說話,但是這個時候方正明確衝了上去,一腳踢在了張文的腹部,直接將張文踢得飛了起來。
張文的身體狠狠地撞在大殿的柱子上,眾人都聽到他脊柱斷裂的聲音,一瞬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寧凡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看著目瞪口呆的文武百官心中暗暗的舒爽,剛才這幫人不是和自己吵得熱熱鬧鬧的嗎?怎麼現在不吭聲了?
“錦衣衛指揮使方正明聽令,從今日開始正式成立錦衣衛衙門,你就是第一任指揮使,現在朕命令你兵分兩路,第一立刻將吏部尚書張文拉出去斬首,第二立即帶人去張文的家裡抄家。”
寧凡冷冷地盯著文武百官,臉上雲淡風輕地下了一道命令。
剛才還吵得不可開交的文武百官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不敢吭聲了,槍打出頭鳥,寧凡這是要殺雞儆猴啊。
大家都看出來了,張文只是一個倒黴蛋而已,接下來恐怕還有更多的人要倒黴。
張文掙扎著仍然還是被拉了出去,不多時,一顆好大的人頭就被端上托盤送了上來,寧凡只是看了一眼就揮手讓人扔出去了。
“退朝。”
寧凡站起來轉身就走,留下滿朝文武面面相覷。
寧凡是雷霆手段,找到證據找到證人,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之下,以雷霆之威瞬間將張文定死了。
這種手段攜帶著雷霆之威,誰都不能夠反抗,一時間滿朝文武面如土色,大家各自神色慌張。
如果說寧凡不問青紅皂白把張文殺了,那麼今天這事就算是鬧大了,恐怕文武百官馬上就要鬧得不可開交,甚至還有廢黜皇帝的戲碼。
但是現在的情況是寧凡有理有據直接把案子辦成了鐵案,無論是誰對於這件事情都無法給予評價,張文死的不冤。
下午的時候錦衣衛指揮使方正明來到宮廷裡,向寧凡彙報今日抄家的戰況,看著眼前厚厚一沓子銀票,寧凡也吃了一驚,這方正明的家產竟然足足有一千七百萬,而且還不算房產田地。
這麼多銀票,簡直驚呆了寧凡的下巴,要知道這僅僅只是張文的個人財產,如果張文背後的張氏門閥完全被抄家滅族,不知道還要爆出多少金幣。
“殿下。這些錢按律,是要充入戶部的。”
錦衣衛指揮使方正明小聲提醒道。
寧凡卻擺了擺手說道:“你貪汙了多少?”
這突然間的詢問直接把方正明給弄得呆住了,他臉上的神色從一開始的驚愕到慢慢的震驚,隨後就變成了害怕。
撲通一聲,方正明直接跪在了地上,磕頭如搗蒜,他萬萬沒有想到,寧凡會問出這麼一句話,一時間內心的恐慌席捲了全身。
“如果朕沒有算錯的話,你已經一年沒有領到俸祿了吧,聽說你家裡還有一個生病的老母,連抓藥的錢都沒有?”
寧凡看著磕頭如搗蒜的方正明心中冷笑。
正所謂水至清則無魚,寧凡不要求身邊的人都堂堂正正兩袖清風,但是至少方正明不應該欺騙!
“回稟陛下,臣該死,臣一時貪念,貪汙了銀兩七萬。”
方正明痛哭流涕。
“只有七萬?還有其他珠寶字畫沒有?”
寧凡冷冷的說道。
方正明的神色立即就如同見了鬼一樣:“還有一幅字畫,價值兩萬餘兩。”
“嗯,算起來你這次讓你抄家,貪汙了總共十萬兩白銀,如果按照你俸祿來計算的話,這是你二十年的俸祿。”
“你自己說吧,這該怎麼懲罰你?”
寧凡淡淡的盯著方正明。
方正明汗如雨下,滿臉都是恐懼,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竟然完全在寧凡的監視之下,自己這個指揮使竟然毫無秘密可言。
“陛下,臣再也不敢了,請給臣一次機會。”
方正明臉上露出了極度痛苦的神色。
他這次好不容易翻了身,沒想到馬上就一腳掉進了坑裡,都怪貪念作怪,他現在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給剁了。
“你知道朕最恨的是什麼嗎?”
寧凡目光幽幽地看著方證明。
方正明抬頭,有些害怕地看著寧凡:“陛下最恨的應該是欺騙,背叛。”
“你說對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喜歡錢,這無可厚非,朕可以給你,只要你把差事給朕辦得漂亮,朕斷然不會讓你受窮的,但你千不該萬不該是如此著急,真讓你辦的第一件事,你竟然就開始中飽私囊了。”
寧凡的臉上露出了極度失望的神色。
方正明也知道自己百口莫辯,索性低著頭不說話了,一副任憑寧凡處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