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正常,話語權往往掌握在當權者手中,像咱們這些偏安一隅,遠在江州的人,怎麼可能會被那些當權者看在眼裡呢?”
寧凡自嘲式的笑了一笑,臉上卻帶著淡淡的落寞。
當初西北邊境告急的時候,內閣首輔親自來到江州,還有自己的父皇天安帝都親自寫來密信。
那個時候自己好像成了這個帝國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但是等到危機度過之後,彷彿自己卻被遺忘在了沒人的角落裡,這種感覺讓寧凡的內心頗為苦澀。
不過好在另外一個好訊息很快就傳來,暫時沖淡了寧凡內心的憤怒和落寞。黃超帶著四萬餘大軍從與真人的地界回到了雲州,目前正駐紮在江海關外。
這次黃超率領著五萬多兵馬,在女真人的大後方來回衝殺,給女真人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傷害,而且這次回來不單虜獲了大量女真人的金銀財寶,還有數百萬頭牛羊。
江州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錢是物資,只要有錢有物資,有人江州就可以迅速地繁衍發展起來,等到開春的時候大量的播種良田,到時候只要得到了第一季收成,寧凡就徹底的高枕無憂了。
正所謂手裡有糧,心中不慌,寧凡現在就是這個心態,他要的就是糧食和物資。
“周群,你隨我去江海關親自接收這批物資,另外要想辦法安置黃超這部分人。”
這次黃超立下大功,按照寧凡的做事方法,肯定會大加獎賞,但是黃超手底下這些兵馬暫時可不受寧凡的控制,這才是寧凡頭疼的事情。
這是五萬兵馬,可不是五萬只牛羊,他們每天都要吃掉大量的糧草,而作為主公的寧凡則是要負擔這部分開支了。
“殿下,女真人的女皇不是最近要到江海關來拜會殿下嗎?剛好把這件事情說說,五萬大軍的糧草,就由女真人來負擔,這再合適不過了,而且這五萬人不能長久駐紮在江海關外,要分批次地進入到關內接受訓練和軍事課程的教授。”
周群早已經把一切都計劃好了,安排得明明白白了,這五萬兵馬的糧草暫時並不需要江州來負擔。
女真人這些年雖然人口沒有增長多少,但是財富卻積累了不少,養活五萬多兵吧,那是綽綽有餘。
而且現如今的女真人處於一個最為恐慌的時期,畢竟他們的十幾萬兵馬主力部隊已經被寧凡消滅了,現在女真人最擔心的就是江州去報復,最擔心的也是大康的報復。
如果能夠讓江州兵馬不去報復,那麼他們寧願出一點物資,恐怕也是心甘情願的。
“不錯不錯,還是你想得周到,這次女真人的女皇帝,我見了之後肯定要狠狠地敲一下竹槓。”
寧凡摩拳擦掌,心情也好了不少。
周群看到寧凡臉上又露出了笑容,想了想之後還是小心翼翼的說道:“殿下,這次朝廷對於咱們江州沒有任何表示,您真的就這麼算了嗎?”
周群還是有些不甘心的,畢竟這次江州為了朝廷犧牲還是很大的,朝廷沒有物資獎賞也就罷了,連半句誇獎的話都沒有,這不單是江州甚至整個江州的居民都有些不樂意了。
“這件事情當然就不會這麼算了,既然朝廷對於咱們的功勞隻字不提,那我就讓那些說書人那些報紙鋪天蓋地的去宣傳,我要讓所有人知道,大康之所以能夠躲過這次劫難,完全是我寧凡的功勞。”
寧凡冷笑地說道。
事實上,早在一天之前,寧凡的密信就送到了京城,並且送到了月影的手裡。
而同一時間,蕭鈴汐在京都所辦的大公報紙也在同一天開始大量印刷報紙,這些報紙的頭版頭條全部都印刷的寧凡在整場戰爭之中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一時間大街小巷全部都是對青王的交口稱讚,整個大康的首都人人都知道了,這次大康之所以能夠躲過劫難,能夠讓匈奴人退兵,不是朝廷的功勞,也不是太子的功勞,而是親王寧凡在背後默默做了個無名英雄。
蕭鈴汐的報紙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月影手下的那部分說書人也在茶肆酒樓大肆地宣傳,同樣起到了促進作用。
當然朝廷的內部也有人推波助瀾,這些人就是以程維為首的內閣,也在對這件事情進行推廣。
長樂宮中,太子寧慶臉色難看無比。
手中一張報紙被他撕啦一聲,直接撕成了兩半,狠狠地扔在火爐裡,瞬間就化為了黑灰。
“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個意思,京都的報紙來替他宣傳,長此以往下去這還了得,天下人只知道青王寧凡哪裡還知道我這個做太子的。”
太子反應很大,情緒也很不穩定。
當然這也不怪太子寧慶,實在是因為寧凡的宣傳手段太過於犀利和先進了,整個輿論幾乎完全掌控在寧凡的手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就算朝廷想要悄悄地將寧凡所做出的功績徹底雪藏,但是寧凡一翻手就可以將朝廷的決定徹底擊的粉碎。
太子寧慶發怒了,整個長樂宮中所有人都是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因為按照以往的經驗,太子怒了就要殺人,如果這個時候哪怕出現了一點點小差錯,都會被太子藉故殺死。
所以此時長樂宮中所有人都嚇得瑟瑟發抖,上到宮女太監,下到雜役都跪在地上,一言不發,連大氣都不敢出。
被太子質問的正是太子身邊的第一謀士閻無道,他倒是不擔心被太子殺死,只是面對太子如此質問,閻無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太子殿下,這大公報紙我跟您提過很多次了,但是您一直顧及蕭鈴汐並沒有對大公報採取任何措施,這才導致這份報紙在大康越來越受歡迎,甚至覆蓋範圍已經輻射到了京都周邊各個省份。”
“我聽說,現在甚至陛下都要訂一份報紙,放在龍案上看。”
閻無道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輕輕地埋怨。
太子寧慶臉色鐵青,他終於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