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說的其實挺有道理的,因為我最熱烈最純粹的感情,已經浪費在了他的身上,很難再對另一個男人,產生如此強烈的感覺。
但是,我覺得他的話更像是在打我的臉,提醒我以前是多麼的卑微可憐。
“我不在乎這些,我要的不是她愛我,而是我能有一個愛她的身份,可以好好地照顧她。”周晏禮看了我一眼,絲毫沒有因為靳寒的話而退縮,他做好了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愛他的準備。
上一世向晴也不愛他,但還是會利用他,讓他和靳寒之間的關係,走向了決裂,最後兩敗俱傷。
他沒有談過戀愛,正是因為這樣,一旦愛上了某個人,反而會付出一切。
這一刻我真有種衝動,當著靳寒的面答應周晏禮,找回一點尊嚴,讓靳寒知道,我這輩子並不是非他不可,離開了他我一樣可以再找到其他人。
“周晏禮,你不在意我以後都生不了孩子?”我鼓起勇氣問,本來我是想著讓這兩個人離開這裡,別在這裡發生衝突,但是既然靳寒那麼說了,我反而一身反骨都出來了。
反正他也不是真心想要幫我見我爸,除了這件事,其他事情我不需要顧忌他。
周晏禮先是怔了怔,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的眼神變得炙熱起來,隨即點點頭,“嗯,我不在意,這件事情我和我家裡人交代過,他們沒有意見。”
周家人的態度一直都在我的意料之外,竟然連我不能生育的事情,他們都接受。
這一點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我很介意這一點。
“好,那我們試試。”我脫口而出,這簡單的幾個字,就像是有什麼魔力一樣,在我說完以後,讓我渾身都充滿了力氣。
周晏禮不敢相信地看著我,彷彿是擔心自己聽錯了,他的眼神明顯激動起來,但是表面上還是在保持著冷靜鎮定,“你說真的?”
我用力地點點頭,這幾天鄧晶兒她們一直沒放棄繼續勸說我,我早就動搖了,哪怕不是出於愛情,我也會出於感動而動搖。
靳寒的面色如鐵,眼底的怒火越來越盛,我剛才還說自己和周晏禮沒有在一起,現在就當著他的面答應和人家在一起了,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侮辱和戲弄!
他有些失控地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力道大得我感覺自己的手腕一瞬間就要斷了,眼淚都差點飈出來,他怒不可遏地質問我,“舒晚意,你瘋了?!”
“放開她!”周晏禮也同時抓住了靳寒的手腕,兩個男人暗暗用力,可是靳寒還是沒有鬆開我,我本來腳傷還沒好,現在手腕又這麼痛,一時間我只覺得腦子裡都是空白的,唯有痛感在神經裡瘋狂地甩交接棒。
終於,靳寒鬆開了我,我低頭一看,自己的手腕都已經青了,如果沒有周晏禮在這裡,我的手都能斷掉,不是開玩笑的。
周晏禮沒有時間理會靳寒,第一時間來檢視我的手腕情況,看到我的情況有點嚴重後,他立馬狠狠地揍了靳寒一拳!
靳寒沒有防備,往後趔趄了一下坐在了沙發上,他本就在氣頭上,被周晏禮這麼一拳砸在臉上,頓時整個人都要著火了一樣,怒氣翻湧,他起身還手,兩人這不是第一次動手了,一次比一次更激烈。
我這不大的客廳裡,傳來了打鬥的聲音,我的茶几遭了殃,上面的東西被打落了一地,平姐聽到聲響後,匆匆趕了出來,看到客廳裡的混亂狀況後,她急了,“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打起來了?”
“平姐,快幫我勸一勸!”我焦急地對平姐說。
但是平姐有心無力,她哪裡拉得住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沒兩下就被甩開了,而靳寒和周晏禮的臉上已經掛彩了,甚至有了血跡。
我看得心驚膽戰,想要去勸阻,一瘸一拐地加上手腕還很疼,根本就無濟於事。
“靳寒,周晏禮,你們兩個給我停下來!”我大叫了起來,眼淚都差點掉了出來。
可是兩人這時候根本聽不進任何的話,下手還越來越狠,如果不是平姐去了一趟臥室又跑出來,說我媽好像醒了,這兩人恐怕會出人命。
“真的?”聽我我媽醒了的訊息,我的心情猶如過山車一樣,一下子從谷底又衝上了最高峰,我急忙去了臥室那裡,檢視我媽的情況。
靳寒和周晏禮也終於停了下來,選擇先來檢視我媽的情況。
可惜的是,我媽並沒有醒過來,平姐有些焦急又尷尬,“舒小姐,剛才她真的手指頭動了一下,我以為是醒了……”
我相信平姐沒有看錯,手指頭動了一下,也算是個好的徵兆,也許會慢慢地恢復。
我握住我媽的手,“媽,您一定要早點醒過來!”
我媽沒有任何反應,自然躺在那裡,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這個烏龍,恰好止住了靳寒和周晏禮之間的打鬥,兩人臉上帶傷,看起來都不輕快。
周晏禮過來安慰我,“阿姨總有一天會醒過來的,我會陪著你一起等她。”
“嗯。”我心裡那點高興,此時化為了烏有,周晏禮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沒有動。
靳寒在一旁死死地盯著我和周晏禮,哪怕是沒有和他對視,我都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如同鋒利的刀子一樣,想要將我和周晏禮碎屍萬段。
但是此時我心意已決,決定給自己一個機會,或許我無法立馬愛上週晏禮,但是有個詞語叫做“日久生情”。
“你受傷了,我給你先處理一下傷口。”我起身,看著周晏禮滿是傷痕的臉頰,有些擔心地說。
至於靳寒,我也看了他一眼,好心地提醒他,“靳寒,你要不去醫院看看吧。”
靳寒的神情頓時陰沉到了極致,他們兩個的傷其實差不多,在家擦點藥消腫止痛就行,但是我區別對待,對周晏禮更為親近一些。
周晏禮聽到我的話,露出了一絲勝利的笑容,他抬手摸了摸嘴角的傷,附和道,“對,不然你這副樣子去公司,恐怕惹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