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晶兒也不知道我應該怎麼做才好。
這個時候,她想起了樓下坐著的男人,便深吸一口氣,然後建議我,“意意,這件事你不如和靳寒商量吧,雖然他人很狗很渣,但是在商業方面,他確實比我們強多了,況且嚴遲鈞那件事情,也涉及到了靳氏的資料,你都拿到了證據,正好給他。”
“會不會太無恥了?”我很遲疑,沒事的時候我對靳寒拒之千里,有事了又找他合作?
鄧晶兒知道我在想什麼,她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大咧咧的樣子,“這算什麼啊,他不是一直想要挽回你嗎?哪有挽回別人不付出點東西的啊,你對他無私奉獻那麼多年,他回報你一下是應該的。”
這話說得……真有道理。
而且我手裡的資料還關係到了靳氏,又不是和靳寒毫無關係,算不上讓他幫我,只能說是合作。
想到這裡,我點點頭,然後立馬就返回樓下。
靳寒還在不疾不徐地喝著茶,大腿上放著一本雜誌,正聚精會神地看著,那神態似乎不像是跟著我來了鄧晶兒家裡,反而是他本身就住這裡一樣。
我主動坐在了靳寒的對面,傭人立馬替我也端來了一杯熱茶,清冽的茶香在空氣中瀰漫,讓人很舒服。
我輕輕地嚐了一口後,觀察著對面嚴遲鈞的反應。
他只是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眼神溫度略低,隨後就繼續低頭喝茶,將我當做空氣一樣,我知道他是故意的,因為剛才我對他也視而不見了。
“靳寒。”我主動開口,打破了僵局。
靳寒頭也不抬,只是從唇間吐出一個字,“嗯。”
“我有件事想要和你談一談。”我斟酌著用詞,儘量讓自己聽起來誠懇一點,“是有關於嚴遲鈞的事情。”
聽到嚴遲鈞的名字,靳寒終於重新看著我,他放下了手裡的茶杯和雜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好,你說。”
“我手裡有嚴遲鈞販賣你們靳氏專案資料的證據,上一次空口無憑,我也不想要求你徹底相信我,這一次我的證據齊全了。”我答道。
聽到我手裡有證據,靳寒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色,估計他是在想,我一個生意場上的小白,是用什麼辦法弄到的。
這多虧了劉悅,而且花的代價比我用其他渠道去獲取,更加的小。
也算是嚴遲鈞自己沒良心,導致劉悅背叛了他。
“在哪裡,給我。”靳寒的語氣嚴肅了起來,這件事不是開玩笑的,不僅僅是關係到他和嚴遲鈞之間的關係,是否會徹底破裂,也關係到了靳氏的利益。
“我可以給你,但是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作為交易。”我也很嚴肅地和靳寒談起了條件,隨即我坦然地繼續道,“抱歉,本來我說過,要送給你一個禮物,就是這些證據,但是現在我發生了一點事情,禮物要變成交易了。”
靳寒俊朗白皙的臉龐上,兩道濃眉緊鎖,可見他此時的心情不怎麼美好,當聽到這就是我要送給他的禮物時,他有些懷疑地反問我,“你之前確定這是送我的禮物,而不是懲罰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全看靳寒怎麼想。
但是靳寒是一個足夠理智的人,即使當初嚴遲鈞的母親為了救他而失去了生命,後來那些年,靳家對嚴遲鈞父子已經足夠照顧,如今他還讓嚴遲鈞進入了靳氏總部任職,可是嚴遲鈞不珍惜機會,反而背叛了他。
恩怨就當是一筆勾銷了。
“你說說,你的條件是什麼。”靳寒目不轉睛地盯著我,那雙幽深的眼眸裡,似乎有著思索。
我將我家公司的情況說了一下,但是靳寒的神情並沒有太大反應,一種他早就猜到了的感覺。
他越是這樣,我越覺得有些不安。
而且,直覺告訴我,我找他找對了,一般這樣的反應就是他已經知道了,並且有解決的辦法。
“所以,你是想要讓嚴遲鈞身敗名裂,然後坐牢,又不想要你家公司的核心資料洩露出去,是嗎?”靳寒言簡意賅地總結了一下我的話。
我點點頭,這件事或許真的只有靳寒才能辦到。
靳寒笑了笑,薄唇勾出的弧度有些深意,隨後他長長地撥出一口氣,“你現在是隻有需要我幫忙的時候,才想得到我,不過我說過,只要你需要我幫忙,我都會答應。”
有靳寒這個回答,我的心放了下去。
“但是,我也有我的條件。”靳寒坐直了身子,雙肘撐在膝蓋上,雙手則是交握在下頜處,輕輕地抵住,他凝視著我,眼神如漩渦一樣彷彿能把人給吸進去。
我總覺得這個眼神不太妙,至於他提出的條件,絕對也不是什麼我能接受的條件。
不用,我還是選擇聽一下他的條件。
靳寒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陪孩子玩耍的鄧晶兒,然後從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靠近他再說。
我起身走到了靳寒身邊,然後坐下來,他則是扭頭,唇輕輕貼近了我的耳畔,說下了他的條件。
聽完後,我沒忍住抬手就想給靳寒一個耳光,但是他抓住了我的手腕。
“答應或者不答應,但是不能打人。”靳寒眼神有些無奈,每次我展現出潑辣的時候,他估計腦海裡都是以前圍著他打轉的傻女人。
“靳寒,你要臉嗎?”我咬牙切齒地問。
靳寒無所謂地聳聳肩,“為了我的目的,我可以不要臉。”
不遠處的鄧晶兒發現了這邊的動靜後,她走了過來,一臉警告地等著靳寒,“靳寒,你幹什麼?你少欺負我家意意,要不現在就給我滾蛋!”
靳寒已經確定了我有求於他,便欣然起身,他看著我,眼神裡滿是自信,“我等你的回答。”
“對了,嚴遲鈞手裡的資料,其實在我的手裡。”
還不等我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靳寒已經大步離開了,彷彿剛才他說的話就像是幻覺一樣,而鄧晶兒和我一樣愣住了,“什麼意思?你家公司的資料到底在嚴遲鈞手裡,還是在靳寒手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