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對外招待所。
毛熊國派過來的屠格涅夫等人,正心情煩悶的坐在房間裡。
前後兩個月,七次商議,全都告吹。
“怎麼回事?”科夫斯基看向屠格涅夫問道。
“上次你不是說他們故布迷陣,說他們的軍工專家搞不定956E的核心技術,面對緊張的海域局勢,他們會非常迫切的再採購兩艘956E!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怎麼知道?我還奇怪呢。”
屠格涅夫一臉無奈。
前幾次商談雙方是雙向奔赴,他們佔據主動權,王德也釋放了善意。
可最後兩次,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
甚至科夫斯基都暗示可以稍稍降價,王德依舊無動於衷。
說好看誰耗得過誰,現在屠格涅夫等人反而急了。
“難道,他們真的在956E上有了突破?”
科夫斯基話語剛落,屠格涅夫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他語氣堅定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
“當年我和張工農同屆,他成績確實比我好,但是華夏的科研困境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而這些年,我的積累越來越深,張工農和我的差距早已逆轉,且大大拉開了距離!”
“即便如此,我都不敢說有多大的把握搞透956E核心技術!”
頓了頓,屠格涅夫補充道。
“別忘了,若是他們真的有所進展,兩個月前就不會聯絡我們,而我們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另一位代表問道:“那你覺得王德他們是什麼意思?”
“或許想和我們比耐心?可這次我們故意晾了半個月。”屠格涅夫雙手一攤:“華夏人太擅長計謀了,我猜不透。”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頓時陷入沉默。
事實上,他們對於這次採購也很重視。
價格之所以要這麼高,一方面因為周邊海域緊張的局勢,迫使華夏咬牙也得擠出錢來買。
另一方面,毛熊國國內經濟也不太行,多要幾億美金,能大大緩解軍工壓力。
本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情,因為蘇定平的出現,出現了變故。
屠格涅夫在這裡言之鑿鑿的說華夏海軍軍工專家搞不定956E,但他做夢都想不到,蘇定平帶著335研究院眾教授已經拔掉了他們留在956E上的後門,距離徹底吃透956E主艦核心技術的日子不遠了。
幾人大眼瞪小眼,愣是沒想出緣由。
“要不,你去找你那個老同學打探一下情況?”科夫斯基看向屠格涅夫道。
張工農?
屠格涅夫想到月初和張工農鬧得不歡而散,頓時拒絕了這個提議。
“這人自大又倔,沒必要過多接觸。”
“那咋辦?”
沉吟半響,屠格涅夫道:“要不聯絡總部,讓總部做決定?”
幾人一拍即合,當即就聯絡了總部。
沒多久,屠格涅夫等人鬆了一口氣。
這次總部拍板可以降價,但底線16億美金。
“直降兩億美金,王德他們肯定坐不住。”
屠格涅夫對下一次商談全勝而歸非常有信心。
距離招待所一百公里外的408研究院,呂光軍正帶著眾研究員在會議室商討051B二次改良的事宜。
昨夜回來後,他和兩位副院長研究了一晚上蘇定平給的研究成果報告,信心更加足了。
他覺都沒睡,天一亮就召集所有參與051B改良的研究員集合。
“……諸位,現在我對改良051B信心百倍啊!”
底下眾研究員見呂光軍一副容光煥發的樣子,滿心狐疑。再一看兩位副院長也面帶笑容頗有信心的坐在那裡,他們內心困惑更多了。
三位主事的消失了十來天,回來後怎麼直接就要重啟051B改良計劃了?這也太快了吧?好歹花幾個月找出問題所在,然後攻克問題,再改良啊!
才十幾天,問題都找不出幾個!
就算去西方進修,也沒這麼快啊。
看眾人一副困惑的樣子,呂光軍朝著兩位副院長道:“把帶回來的資料都發下去,讓他們也看看。”
當即,兩位副院長將帶回來的大批資料分發了下去。
很快,會議室裡就響起一陣翻動檔案的聲音。
也就一會,一位研究員突道。
“妙啊,斯弗洛的多次化元居然還可以搭配達芙蒂電波守則,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其他人也紛紛激動道。
“蒸汽輪機和巡航柴油機的組合,我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彈體末端制動……”
“院長,這份資料哪裡弄過來的?價值太大了!”
看著激動的眾人,呂光軍一陣恍惚。
得虧之前去335研究院找孫永國要個說法,不然也沒有這些收穫。
“諸位,現在你們有沒有信心?”
“院長,我們很有信心!”
“院長,給我們一些時間,肯定沒問題!”
收起笑容,呂光軍正色道。
“這次我們誓要成功改良051B!若還失敗,我這個院長不幹了!諸位,許首長還在等我們訊息呢,我們一定要在這裡打響反擊西方技術封鎖的第二槍!”
第二槍?
難道第一槍已經成功打響了?
可是這段時間來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啊!
再一聯絡面前這些資料,他們內心震撼的同時也有了一些推測。
會議一結束,眾人立刻湧入實驗室,投入到新一輪的改良計劃中。
呂光軍剛回到辦公室,面前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喂?老呂?伱終於接電話了!上次你說晚上找我,這一等,十幾天啊!打你電話打不通,打你辦公室說你人不在,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
程易強在電話那頭大倒苦水。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和毛熊國的商談又……”
“老程,我現在有點事情,回頭和你聯絡。”
呂光軍都不給對方多說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
他現在可沒時間和程易強解釋,收拾好資料,直奔實驗室。
兩次被掛電話的程易強快氣炸了。
當即就直飛京城,誓要討個說法問個明白。
幾個小時後,程易強站在408研究院門口,懵了。
整個408研究院進入了戒嚴狀態,不許進也不許出。
折騰了半個小時,進不去也聯絡不上呂光軍。
“好你個老呂,躲我呢!”猛然間,他想到呂光軍就是當初接受自己的意見去了一趟335研究院,然後就突然就變了個人。
“我倒要看看335研究院有什麼秘密,讓你如此諱莫如深,連見我一面都不行!”
隨即,他又坐專機直飛哈爾濱。
又過了幾個小時,站在335研究院門口的程易強直接傻眼了。
335研究院也進入了戒嚴,由萬龍帶人守著,不給進不給出。
“行,你們贏了,我走!我走就是了!”
這下他徹底沒脾氣了,灰溜溜的飛回去了。
三天後,一輛軍車朝著北方海域軍事基地駛來。
崗哨人員看清車牌後立刻敬禮:“首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