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柳走了?”
李婉柔和劉麗紅聊天的同時,王家老菜館陰暗幽閉的小包房內,余天也等到了根本二郎。
房間中。
除了他們二人以外,就剩下兩個蛤蟆的小弟,緊緊把守著房門。
根本二郎落座,嘆息一聲,“念在老柳這麼多年沒少幫著我們三洋,心也向著我們日本國,所以上層決定,讓他去日國管理北海道的分廠,也算是給他一個安身之所。餘桑,他的問題現在已經不是問題了,臉面丟盡,徒增笑耳,所以,我們還是談談合作問題吧!我們三洋的意思是,採用和當初與柳合作時一樣的條件。你出技術,相當於柳傳華出管理。我們出生產,利潤一九分成。我們先行給你拿出兩百萬美元的預付資金,然後再簽訂一年一簽的合作合同,不知道餘桑滿意否?”
一年一簽?
搞笑呢吧。
這種技術,用不了多久日國就能攻克出來。
到時候再把自己甩了,這不是玩人嗎?
相當於把人當猴兒耍,余天當然不會同意,而且他本來的目的也不是合作,笑著反問道,“二子,我想問問你對目前國際形勢的瞭解!你覺得,假如一個月內彩色電視機能夠在菲爾上市的話,菲爾電器廠一年的營收額能達到多少?”
這個問題不好估量。
但按照目前菲爾電器廠一年將近3000萬的營收,如果換成彩色電視機的話,至少能翻上一倍。
根本二郎不明所以,如實說出。
余天點頭,“沒錯,我們假定能遠超5000萬的營收,那麼扣除雜項,利潤大概在2000萬左右。再扣除給工人的工資以及給高層的獎勵,最終分到我手裡的能有多少呢?200萬,還是400萬,注意我說的不是美元。”
“...”
根本二郎沒法回答。
總之絕對不可能超過500萬,400萬都是一大關。
“哈哈哈!”
余天爽朗大笑,“所以,你提出的條件,我根本不可能答應!因為當初你們想從美國買這個技術,還要花幾百萬美元呢!我要是答應了,那我就會像你的名字一樣,成了根本二逼,二子,你懂二逼的意思吧?”
“餘桑!”
根本二郎瞪起三角眼,“請你不要侮辱我的名字,這是十分不禮貌的行為!”
當然不禮貌了。
拿別人的名字開玩笑十分不雅,這是大忌,余天豈能不懂?
但。
小日子是人嗎?
該罵就罵。
這也是心理戰術的一種,從精神上站在高度打壓,說明余天壓根不懼怕根本二郎以及日國三洋。
“你到底什麼意思?”
根本二郎也不願多繞彎子,追問道,“既然我們三洋提出來的你不滿意,那就說說你的條件吧!”
“我的條件?”
余天晃了晃頭,夾起一口熱乎乎的紅燒肉嚼著,半晌沒說話。
只是目光不離根本二郎的三角眼,彷彿能看穿人心一樣,一直盯著他。
“說呀!”
根本二郎繼續催促。
“好...”
余天嚥下肉塊,冷笑著說,“我的條件很簡單,你來想辦法,把菲爾電器廠無償轉讓給我,規劃到我們晨曦的名下!”
什麼?
根本二郎大怒!
這絕不是談判的態度,這簡直是在欺人太甚!
“你滴,良心大大的壞了!你滴,敢欺負到我們日國人的頭上!你滴,不怕你的生命受到終結嗎?我們日國人可不是好欺負的!”
根本二郎起身要走,決定馬上彙報三洋高層。
而且。
他還要追究余天的責任。
不管他是不是港城人,但在京城欺負日國人,這就不行!
“別呀!”
余天示意根本二郎留下,“二子,我光說了條件,你還沒聽聽好處呢!坐下坐下,急什麼,我保證說完之後,你可能會大喜過望!興許呀,你還得感謝我八輩祖宗呢!”
“請講!”
根本二郎皺眉落座,耐心逐漸消失殆盡。
倘若余天再說出不符合現實的話語,他一定會鬧個翻天!
“嗯。”
余天也認真起來,面帶微笑,道,“二子,我借用你之前說過的一句話。你說成年人的世界裡只有利益,這一點,我是相當相當的贊同,用你日國話來說,那是大大滴贊同!既然我們英雄所見略同,那我就給你一個大大滴利益,這樣吧,只要你能透過任何手段,將菲爾電器廠轉到我的名下,那我保證,未來,我將會指派你為我們晨曦電器廠在日本境內分廠的總經理,每年可以獲得日本銷售純利潤總額百分之十五的分成,不知二郎先生,意下如何?”
嗡!
根本二郎腦袋嗡的一聲。
日本境內的總經理?
余天這個小子還想把企業幹到國外去嗎?
“有何不可?”
見二郎陷入思考,余天繼續道,“二郎,你是個聰明的人,試想一下,我既然能自研出彩色映象管,是否代表著我還能研究出其他的先進技術來呢?甚至於,有很多你從沒聽過的技術!再有,我既然能打敗你們三洋在京城的分廠,那是否說明,我的廠子如果開在日國,也會佔有一席之地呢?既然你老是提出國際友人,那麼咱們的生意也該國際化不是嗎?所以,我誠摯的邀請你成為我的合夥人,由你,親自牽頭,幹倒你的老東家,幹倒你們日國人,不知二郎先生,可否願意?”
“餘桑!”
根本二郎勃然大怒,站起身夾雜著日文帶著中文罵道,“你這是在侮辱我們大日帝國的武士道精神!我!根本二郎!絕對不會背叛我們的國家!”
絕對不會背叛?
呵呵...
余天冷笑不語。
打了個響指。
啪。
門被人推開。
兩個小弟拎著兩個箱子急急走了進來。
箱子放在桌上,沉甸甸的。
開啟一看。
裡面全都是明晃晃的美元,足足兩百萬!
“這些!”
余天指著箱子裡的錢,“如果你能同意並且做到的話,這就全都是你個人的錢,與你們日國三洋毫無關係!二郎先生,考慮一下吧,成年人的世界裡只有利益,沒有感情,沒有國界,對嗎?”
“嗝...”
根本二郎一陣眼暈。
兩百萬美元聽起來好像沒什麼牛逼的,但是明晃晃的錢放在眼前,絕對足夠震撼人心。
“再想想分廠的利潤!”
余天繼續加油鼓勁,“你未來可是總經理,掌控日國分公司的大權,以後什麼事兒都不必再聽從你的上峰!直說吧,二郎先生,我已經打聽到了,你的上峰與你關係並不融洽對嗎?他甚至還在電話中威脅你,說是搞不定這件事的話,就要在董事會上對你嚴加處置!所以你想想吧,憑你的能力,真能輕易搞定我嗎,嗯?我這是為你好,更是為了咱們的國際友誼!來呀,倒酒,讓我和二郎先生,為國際友誼幹上一杯!”
“餘桑...”
根本二郎徹底迷糊了。
萬沒想到余天竟能瞭解這麼多。
身邊出叛徒了?資訊被竊聽了?
這很正常。
蛤蟆是幹什麼的?
他最重要的身份就是打探訊息,相當於過去錦衣衛!
“二郎!如何?”
余天拿起酒杯,晃了晃。
明晃晃的日光燈下,他的眼睛依然漆黑的深邃無比,彷彿能吞噬所有的光芒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