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不是我非要這麼晚叫你來,咳咳咳,實在是,咳咳,我咳嗽的不行,事情又複雜,電話裡說不清楚,”吳胤飛帶著歉意說道。
“沒事的吳總,”我用毛巾幫他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說:“有事您就吩咐。”
“咳!”吳胤飛長出了一口氣:“這個世界上,就你對我最好了。”
擦!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呢?林娉娉以前也這麼跟我說過。
吳胤飛現在跟肺癆鬼一樣,每說一句話都得緩一緩。
倒騰了幾口氣後,他說:“這個週末,公司要舉行招標會,決定南村豬場建設的施工單位,一共有十二家建築公司投標,你一定要想方設法說服大姐,讓她選擇景金龍建築有限公司,這對我很重要,大姐現在信任你,你的話她聽。”
看著吳胤飛那懇求的眼神,我明白,他肯定是把人家的老婆給睡了,這會兒需要兌現承諾了。
面對這種原則問題,雖然不能聽之任之,但當面拒絕自然是不行的,需要高度的政治智慧。
我回答說:“吳總你放心,我一定努力的說服大姐。”
“不是努力,是必須說服她,”吳胤飛顯得很著急,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又緩了好一會兒後,他說道:“兄弟啊,這個事情很嚴重,如果只是讓你努力去說服,我一條資訊發給你就OK了,何苦大晚上把你叫來?”
“哦,”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吳胤飛心事重重的說:“這件事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如果搞砸了,我會有大麻煩。”
“其中的緣由,我又沒辦法跟大姐講,當然,你也不能跟大姐說搞砸了我會有麻煩,切記!哥哥我是高度信任你的,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吳胤飛艱難的抬起手臂,拉住了我的手。
可能是心理作用吧,吳胤飛拉我的時候,我感覺好像是間接的摸了無數個女人。
“吳總,您放心吧,我懂!”我認真的回答。
“咳!”吳胤飛嘆了口氣:“我現在是孤家寡人啊,就只剩下你能信任了,好兄弟,哥哥不會讓你白幫忙的,事成之後,我給你200萬。”
“200萬?”
見我吃驚的樣子,吳胤飛虛弱的笑了笑:“只要你好好替我做事,這都只是毛毛雨。”
“吳總,您這麼說就見外了,大姐說了,咱們都是一家人了,這錢我不能要。”
“別!”
吳胤飛擺擺手,說道:“好聽的話不能當飯吃,眾生攘攘,皆為利往,我從來不信什麼‘我幹這活不掙錢,純粹是為了幫你’,這是屁話!你不掙錢跟我扯啥蛋呢?”
他咳嗽了兩聲繼續說:“一會兒你給我個銀行賬號,別用工資卡,我給你先轉200萬,這是另外一筆,算是哥哥報答你的擋刀之恩。”
說實話,吳胤飛這前後400萬對我的誘惑是極大的!
加上林娉娉給我的100萬,就是500萬了。
有這錢,我不上班,存銀行裡吃利息,這輩子的溫飽是沒問題了。
人生也就有了最起碼的安全感。
“吳總,看您說的,我當時只是處於本能,也沒多想......”
“行了,”吳胤飛擺擺手:“咳咳咳!我這人一向賞罰分明,你在公司當個什麼副總裁,十年掙的,也不如好好跟著哥哥一兩年掙的,這筆賬你能算清楚就行,另外......”
吳胤飛意味深長的看著我,壞笑道:“哥哥答應你的事,可還記著呢,等你把手頭的事做好了,哥給你安排一對兒雙胞胎美女。”
“吳總,我...我暫時還不想搞物件,”我尷尬的一咧嘴。
“操!你不會真的心理變態吧?”吳胤飛皺眉吃驚的看著我。
......
又跟他鬼扯了一會兒,我離開了病房。
一看時間,剛好20分鐘。
當我來到電梯口,準備坐電梯下去的時候,孫姐也剛好上來,碰了個對臉。
回到了車子裡,孫姐一個勁兒問我吳胤飛都說啥了,有沒有為難我?
而我顧不上回答她,讓她先開車,一會兒再說,然後把一張銀行卡的賬號給吳胤飛發了過去。
也就不到5分鐘的時間,200萬分三筆到賬了,先是50萬,然後一個70萬,一個80萬。
看著“沉甸甸”的數字,我瞬間不困了,感覺腰都有力量了。
“老公,那小畜生到底跟你說啥了?”孫姐擔心我,忍不住又開口問。
我笑著回答:“還能有啥事,週末不是招標會麼,讓我勸勸大姐,務必讓一家建築公司中標,咳!這傢伙上次捱了打,估計也害怕了,知道不能白嫖別人的老婆。”
孫姐沉吟道:“問題恐怕沒那麼簡單,這些私人的建築公司老闆,以前都是包工頭起家的,全是那種吃苦受累的大老粗,他們的髮妻又老又醜,吳胤飛看不上的,這和那些天天有時間換老婆,帶著新媳婦到處嘚瑟的裝置廠商和經銷商們又不一樣,吳胤飛大晚上把你叫來,千叮嚀萬囑咐,這一定惹了什麼麻煩了,有啥把柄攥在人家手裡。”
她頓了頓繼續說:“至於說,上次他捱打,那是他太狂了,根本沒把別人放在眼裡,因為按照正常的邏輯,以吳家的勢力,就算他白嫖了別人的老婆不辦事,別人也不敢惹他,所以他出門連保鏢都不帶。我覺得,能讓吳胤飛害怕的,只有一種可能,別人掌握了他的什麼證據,能把他扔進局子裡去,而且事兒還不小,拿錢擺不平,但這情況他又不敢和家裡人說,只能驅使受大姐信任的你幫他解圍。”
我擦!孫姐不愧比我多吃了12年的鹽,想得比我深刻多了。
“那我這次就不幫他,正好把他送局子裡去,替你報仇,”我沉吟道。
“不!”孫姐說:“老公,你的眼光和格局應該放長遠點,你的事業藉助著新公司的東風才剛剛起步,如果吳家唯一的繼承人進去了,這對新公司和你的事業發展是大大不利的,我是恨吳胤飛,但穿新鞋不踩臭狗屎,我男人的利益更重要,不要因小失大。”
“玲兒,你考慮的很周全,真是我的賢內助,”我撫摸著她的大腿說道。
孫姐皺眉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其實,大姐那邊不難對付,難對付的是老四,吳胤飛在醫院裡待的時間太長了,獲取的資訊有限,不瞭解公司最新的一些內部情況。”
“老四?吳昕雯?什麼情況?”我好奇的問。
孫姐說:“像農牧集團的辦公樓,廠區,主體車間,冷庫,這些比較大的專案,公司肯定是用公家的建築公司,咱們公司已經委託省三建來搞這些建設了。其他的一些小專案,像豬場啊,雞場啊,才分給那些私人的建築公司,而油水就是從這裡面來的。”
她頓了頓繼續說:“吳昕雯作為城建局的副局長,已經有人賄賂她在週末的招標會上讓自己家中標了,這我是知道的,她昨天還委託我,把金鼎盛建築公司的招標書放在最上面給大姐看呢,誒對了,吳胤飛想讓中標的是哪一家?”
我皺眉道:“景金龍。”
“你看看,”孫姐嘆了口氣:“這不就有衝突了?”
孫姐說:“滿足了吳胤飛,就損害了老四的利益,滿足了老四,吳胤飛可能進局子,但吳胤飛又不能把自己的難處告訴他四姐,而且,他四姐跟他的關係處的也很一般,如果沒有特殊的原因,不會把這塊肉讓給他。”
“那怎麼辦呢?”我感覺事情有些麻煩了。
孫姐突然眼神怪怪的看著我,意味深長道:“如果你是那個捏腰小哥哥就好了,吳昕雯不是很渴望被‘小哥哥’捏一捏嗎?還幻想著和他發生點什麼?如果吳昕雯跟我一樣,也成為了你的祭品,那還有什麼事情辦不成呢?女人靠征服男人征服世界,男人其實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