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沒有！”
小磊和小瓊異口同聲，有是小磊說的，沒有則是誠實的小瓊說的。
“為什麼撒謊？”
姜綰抬眸緊盯著小磊，小磊雖然聰慧，到底是孩子，他沒敢和姜綰對視。
“我沒有撒謊，晚上我和妹妹會在破廟過夜。”
“哥哥，廟裡好冷。”
小瓊不敢說太大聲，只輕輕嘀咕了一句，便讓小磊心口發疼。
他溫柔的哄著妹妹，“小瓊別怕，哥哥會保護你的。”
“我有一處院子，裡面收養了不少你們這麼大的小孩，你們若是願意的話，可以先去那邊住一陣。”
姜綰不會輕易帶人回府，也知道他們不會願意跟著她走。
果然，她說那裡住著許多小孩時，小磊眼眸微微一亮。
隨即猛地跪在姜綰面前，真誠道：“多謝貴人！”
“走吧。”
姜綰和許凝煙分別，先將小磊和小瓊送到育幼堂，也是從前的姜府。
盯著院子裡孩子們有條不紊讀書的模樣，小磊和小瓊傻了。
他們以為這只是一個偶爾給一碗粥喝的地方。
沒料想這裡的孩子們還能學東西。
“姜先生。”
見到姜綰，蒹葭十分開心，她揹著妹妹小跑過來。
“這是我編的蜻蜓，送給姜先生。”
她微微有些羞怯，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也不知道姜先生會不會嫌棄。
“謝謝。”
姜綰輕易就察覺到了蒹葭的忐忑，她接過蜻蜓笑著道：“我很喜歡。
你和弟弟妹妹在這裡還住的習慣嗎？”
“很習慣。”
蒹葭抬頭，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我和弟弟再也不用捱打了。
小蒼現在在幫著哥哥姐姐們曬蘿蔔乾，等會我們還可以一起識字。”
“乖。”
姜綰揉了揉她的發頂，將身後的兩個小孩介紹給她。
“這是小磊和小瓊，你帶他們熟悉熟悉這裡，負責的管事姐姐會安排他們的住處。”
“好。”
蒹葭笑容燦爛的對緊張的小磊和小瓊說：“你們好呀，我叫蒹葭。”
“你好。”
小磊看起來還有些緊張，倒是比之前好許多。
小瓊已經放鬆了警惕，她眉眼彎彎，“你好，我是小瓊。”
“人交給你們了，好好帶他們。”
姜綰又叮囑了管事幾句，才帶著袁婆婆回了王府。
遠遠的瞧見褚寒和褚梅還跪在客院門口，兩人才捱過板子。
這會兒更是面容憔悴，嘴角乾裂，可褚夫人有心整治他們，自然沒人管。
眼見著姜綰就要回自己的小院，褚梅忽的爬上前抱住姜綰的腿。
“王妃，求您救救我們。”
“王妃，我知道錯了，我不該慫恿二姐姐。”
褚寒也抹著眼淚，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母親已經打過我們算懲罰了啊。
明明是大哥故意挑撥我們的，為什麼大哥不用受罰。”
姜綰淡淡的眸光落在跪著的兩人身上，不是她變得心狠。
而是她明白，要尊重她人命運。
兩人落到這個地步，和她們自己脫不開關係。
“你們想讓我做什麼？”
姜綰戲謔的挑起眉梢，“去找褚夫人說情嗎？”
“您救了母親和戈兒弟弟，母親和爹爹肯定會聽您的建議。”
褚寒滿臉希冀的盯著姜綰，褚梅也附和著，“對對對，求您了，王妃。”
“這是你們褚家的家務事，我不便插手。”
姜綰離開前給了她們一個忠告，“褚夫人在氣頭上，怕是不會放過你們。
不過褚老爺到底是你們的父親，想來應該會心疼你們的。”
言盡於此，姜綰抬腳回了自己的思綰院，宋九淵許聽見些什麼，他抱著公文匆匆回來。
“綰綰，褚家人可是讓你為難了？”
“沒有呢。”
姜綰哭笑不得，“你別太緊張，我都能處理好的。”
“我是怕你憂心。”
宋九淵語氣無奈，“褚戈的情況你還打算觀察多久？”
這兩天，甘澤又遭遇了一波刺殺。
雖然他們早有準備，但一直這樣確實惹人心煩。
“再觀察兩三天。”
姜綰拿出紙筆，“這次不能帶茯苓去了，褚戈交給她我才放心。”
她將注意事項全部寫在紙上，若是出現了排異反應該如何應對。
足足寫滿一張紙，姜綰才拿著紙去客房找茯苓。
這會兒是木香在守著褚戈，甘澤在補眠，茯苓則在院子裡看書。
“小師叔。”
茯苓看見姜綰過來，連忙放下手裡的書，“褚戈現在出現的都是正常反應。”
“我知道。”
姜綰將這張單子給她，“茯苓，我過幾天要去一趟南川。
此次不能帶著你和程錦，你多注意褚戈的情況可以嗎？”
她用的仍然是詢問的語氣，並未勉強她，聞言茯苓爽朗應下。
“當然可以，其實我也想多研究研究褚戈移植骨髓後的反應，謝謝小師叔給我這個機會。”
她拿出記了筆記的小本本，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手術前和手術後褚戈的身體情況。
這學習的態度特別端正，放在現代怕也是個主任醫師。
“行，事情交給你我也放心。”
姜綰相信茯苓的能力，離開前，她又進去檢視了褚戈的情況。
這會兒他已經睡了過去。
大抵是這段時間經歷的事情太多，即便是睡著了，褚戈也緊皺著眉。
姜綰適當的給他在藥方子里加了些安眠的成分，讓甘澤重新換方子。
離開前，她聽見對面屋子褚夫人罵罵咧咧的聲音，茯苓撇了撇嘴。
“褚琪來看褚夫人，還被她訓斥了一頓，琪琪多好的姑娘啊。”
“我過去看看。”
姜綰不太放心，走近時果然聽見褚夫人不滿的說：
“讓你帶我去看看戈兒你說暫時不行，讓你弄些好的給你弟弟補補你也做不到。
就連讓你去教訓褚梅和褚寒你都做不到，你還能做什麼？”
“行了，琪琪來看你是關心你。”
褚父有些無語的打斷褚夫人的話，不等褚琪離開，褚夫人又說：
“我腿麻了，你當女兒的也不知道……”
“褚夫人。”
姜綰實在聽不下了，她推開房門走了進去，褚琪站在褚夫人的床對面，表情淡漠的像無關緊要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