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剛吃飽嗎?”靳寒忽然沒好氣地質問我,“怎麼一點力氣都沒有?”
我手一僵,默默地翻了個白眼以後,心裡想著以後我要是再遇到什麼生死攸關的大事,千萬別再讓靳寒出現救我。
因為報他的恩情太難,用錢都解決不了。
我鉚足了勁繼續,靳寒不是嫌我力道不夠,就是嫌我的指甲撓到了他,折騰了十多分鐘後,我已經一身大汗,氣喘吁吁。
看著他的脖頸處,我忽然抬手直接一巴掌就扇了下去,沒想到他的反應極快,竟然先一步躺平身子,然後抬手抓住了我的手腕,眼神鋒利不屑,“又想打我?”
“你說吧,到底什麼事,別找這種事情來折騰我。”我的手腕被靳寒禁錮得死死的,哪怕他現在還有傷在身,也可以完全壓制我的力量。
我乾脆不動,不然痛的是我。
靳寒不鬆開我,反而是稍稍用力一拽,我險些栽倒在他身上,幸好我用另一隻手撐住了。
可是我們之間的距離卻隔得很近,我的臉快要貼到他的臉上了,我甚至看得清他的睫毛和瞳孔裡的紋路。
住院的期間,靳寒沒有抽菸,所以身上沒有了曾經的煙味,只有灼熱的氣息,瀰漫著淡淡的薄荷味道。
我想要推開靳寒,破開我們之間這種曖昧的姿勢,可是他卻不放手,反而另一隻手也扣住了我的腰,迫使我更加地靠近他。
“先放開我!”我有些不悅地命令。
“沒有離婚之前我就說過,你如果要是寂寞,不要找我認識而且走得很近的男人,這個條件,哪怕是離婚後依然要遵守,這是基本。”靳寒的雙眸緊緊盯著我,唇間的聲音雖然有些冷,卻又帶著一股莫名的性感,大概是因為低沉和略微沙啞,讓他本就優越的嗓音更有魅力。
我不自覺地扭動了一下我的手腕,想要掙脫,嘴裡頭答道,“靳寒,做人不要太霸道了,我離婚後想要找誰,那是我的自由。”
靳寒冷冷地笑了一聲,“自由?你的自由是準備踩在我的尊嚴之上?”
這算怎麼回事?我只是和周晏禮走得近一點,就是將他的尊嚴踐踏了嗎?雖說靳寒的身份引人注目,確實很容易引起很多話題,但是我和周晏禮並沒有傳出什麼曖昧的緋聞。
如果非說有什麼曖昧不清的傳言,那十有八九是向晴透露的訊息。
“靳寒,我和周晏禮就是普通的朋友,難道你的朋友就不能也是我的朋友嗎?”我耐著性子解釋起來,因為這個情況沒辦法和他硬碰硬,我也碰不過。
“不能。”靳寒的回答簡直讓我氣笑了,憑什麼不能?
“那陸璽誠呢?是不是我和他也不能當朋友?”我質問道。
靳寒的眼眸動了動,哼笑了一聲,“他可以,因為他是鄧晶兒的。”
我服了,離婚之後醋意這麼大幹什麼?這些醋要是在我重生之前吃一吃,現在我們估計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我不想和靳寒扯這些,這個人無理霸道自私任性,和他永遠說不清楚。
我現在只想要離開這裡,遠離神經病。
“放開!”我有些惱羞成怒起來,這麼近的距離,我就得被迫和靳寒近距離對視,呼吸交融太過曖昧,為了避開目光的對視,我只能想個辦法仰頭,不去看靳寒,這個姿勢就顯得非常的詭異可笑。
下一秒,我感覺溫熱柔軟的唇輕輕地咬在了我的脖頸上,我有種被毒蛇咬了一口的驚恐感覺,立馬就想要掙開,可是靳寒不顧自己身上有傷,雙臂緊緊地禁錮住了我的身體,我感覺他的吻變得粗暴起來,從一開始的溫柔變得開始有點痛。
我很想要大叫兩聲救命,可是這是醫院病房,一叫就會出名。
我不想被太多人知道我和靳寒此時發生的事情。
膠著了一分鐘後,我乾脆伸手抱住了靳寒,然後手繞到了他的背後,在他的傷口上按了一下。
“嘶!”我聽到靳寒倒吸了一口冷氣,當然,也鬆開了。
我趁機立馬起身,往後退了好幾步,還沒來得及罵靳寒幾句,就感覺背後撞到了一個人,我一回頭,周晏禮站在我身後,眼鏡下的雙眸泛著寒光,正在盯著我和靳寒。
完了,我還跟人家吹牛逼說自己已經放下了靳寒,結果被撞到這一幕……
靳寒的臉色鐵青,“舒晚意,你手夠狠啊!”
“你自找的!”我沒好氣地懟了一句,然後也顧不得其他什麼,拿過我的包轉身就走,至於靳寒的傷有沒有雪上加霜,那就交給醫生吧,反正我是故意的。
在我準備進入電梯時,周晏禮跟了上來。
我此時心情很差,就算心裡擔心自己被他誤會,也不想說,“周晏禮,你跟著我幹什麼?”
“我說過要你別來醫院,我順帶一份飯菜過來就好,你這是自投羅網。”周晏禮沒回答我的問題,反而是臉色有些嚴厲地看著我。
電梯到了,我一邊走進去一邊答道,“你們醫院有沒有精神科?你送靳寒去看看,我看他十有八九腦子被砸壞了!”
周晏禮也跟著走了進來,我剛按了樓層鍵,就感覺身邊的氣壓一下子變了,周晏禮往前走了一步,在電梯這個狹小的空間裡,他站在我面前,低頭盯著我,那種有些危險的眼神,讓我心跳都劇烈了起來。
他抬手緩緩摘下眼鏡,然後放進了白大褂的口袋裡,少了眼鏡這一層阻隔後,我能將他的眼睛看得更加真切。
他似乎心情很不好,從臉上冰凍的神情來看就知道,聲音也比平時更加的重,“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什麼我想要幹什麼?”我有些慌了,往後退了一步。
“我以為你很瀟灑地放下了靳寒,以為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作為局外人,我很佩服你九年時間的無腦迷戀,但是同時覺得很蠢,你不知道嗎?”周晏禮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說道。
我當然知道,上一世他和我說過。
問題是他覺得我蠢,後來他為了向晴而瘋狂的時候,已經充分理解我的蠢,甚至準備蠢上加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