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大一下愣住。
他的預期還真不是十萬。
剛才獅子大開口,為了只是讓余天討價還價,留些空間罷了。
可現在。
余天不但一口同意下來,還提出要賭一把。
這留下雙手的血腥賭注,讓孫老大有些發愣,竟一時間不敢答應下來。
“想什麼呢!”
余天見他不敢言語,大聲喝道,“孫老大,你自稱是個人物,這麼多兄弟也都在你身邊兒,你要是個硬茬的話,就趕緊答應下來,別讓我瞧不起你!雙手不敢留是嗎?你不是不怕死嗎!難道,你只是個外強中乾的窩囊廢,是一條十足的只會狺狺狂叫的廢狗是吧!”
羞辱至極。
孫老大火往上撞。
“操!”
他指著一臉不屑的余天,大聲反擊道,“誰是窩囊廢狗,你他媽才是廢狗!賭,就賭一雙手!你說吧,什麼時候,怎麼賭!不管你想怎麼玩,我孫老大全都接下,我奉陪到底!”
孫老大也是個棍兒,不想讓人看扁。
此般情景。
正中下懷。
余天立刻繼續道,“行!那就賭猜大小,最簡單最直接!一把定輸贏,誰輸了,就按照江湖規矩辦事,不服輸者,天打雷劈,狼吃狗啃,不得好死!”
這是要把孫老大逼到絕地。
余天也是將自己置之死地而後生。
幹!
就賭這一把!
但他可不是意氣用事。
他還是有很多後招的。
孫老大立刻同意下來。
約定好了時間地點,他愣著眼睛罵道,“小逼崽子,明天我死等你!咱就去大山的賭場,你要是不去,後果你他媽自己想象!”
說罷。
他轉身帶人氣焰囂張地離開。
剛走沒多久。
範大華也帶著人回來了。
兄弟們給余天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帶回工廠,抹上藥膏,一個個急得不成樣子。
“咋辦?”
範大華在辦公室裡來回轉圈,“不行咱們找人收拾他一頓,把他的腿打殘了算了!”
“表弟...”
王東嶽在一旁出主意,“不行找大領導吧,找老李也行,他們應該能輕易擺平這件事兒。”
二狗子半天沒言語。
等眾人發完言後,他提出一條看似可行的意見,“要不我們就先服軟,對孫老大好一點,讓他也加入咱們。等到時候我找個走私的,把他裝進去,讓他再回監獄,怎麼樣?”
這條計策不夠完美。
雖說能實現,但同時也得罪了走私方,反而使事情更加繁雜。
“不用你們管了。”
余天擺擺手,一臉的自信,“他孫老大隻不過是個小廢物,混跡街頭的閒散垃圾。我今晚去見個人,明天下午,自能擺平他!”
他只讓蛤蟆留下,吩咐王東嶽等人回工廠去,就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
他還凝重囑咐眾人。
千千萬萬不要把自己要和孫老大對賭的事兒告訴李婉柔。
眾人擔心散去。
余天又忙起羽絨服的事兒來。
一下午的時間,樣品已經制作完成。
進得工廠,姜小黎和小玉編輯正在試衣服,臉上都帶著欣喜之色。
“呀!”
見得余天臉上有傷,姜小黎趕緊湊上前關切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剛才我就見範廠長帶著一群人出去,你們不是打仗了吧?”
她不敢相信,余天這樣的大老闆還會和街頭混子一樣打架鬥毆。
“小事兒。”
余天擺擺手笑道,“衣服怎麼樣?小玉編輯,你看呢?咱們是不是可以拍攝了?”
羽絨服很不錯。
白色款式,樣式新穎,穿了一會兒已經冒汗了。
“拍吧。”
小玉點點頭道,“找個合適的地方,咱們現在就可以拍攝下來,到時候我回雜誌社,就可以印刷發表了。”
余天要求多拍攝一些。
因為他想在最新一期的時裝雜誌上多佔一些版面。
這一點小玉做不了主。
余天卻只說,讓她儘量拍攝就是。
一切的一切,都等他回去見了張舒主編再定。
拍攝很順利。
姜小黎十分配合。
黑白兩件男女同款的羽絨服穿在她身上,配上小玉特別選定的幾處背景,成片出來以後,堪稱完美。
“今天去雜誌社嗎?”
拍攝完畢,姜小黎問道。
余天搖頭。
天色已晚。
他對姜小黎道,“你先回去,替我送送小玉,轉告張舒,我後天再去和她商量具體的排版事宜。”
姜小黎同意下來,但還有些話兒在嘴邊,猶猶豫豫。
余天見狀。
立刻想起之前答應要給她三千五百塊錢的事兒,便讓蛤蟆驅車,兩輛車一起前往銀行。
“謝謝...”
錢拿在手裡,姜小黎致謝道,“還是那句話,以後有任何事兒儘管找我,我心裡有你這個好大哥。”
“後天見。”
余天擺擺手,目送姜小黎開車帶著小玉返程。
她們走後,蛤蟆擔憂問道,“天哥,孫老大的事兒怎麼辦?實在不行的話,我替你找兩個心狠手辣的傢伙弄他一頓算了!不說打成殘廢,估計他以後也不敢和我們作對!”
余天連連搖頭。
他的目的很明確。
他要的,就是孫老大的雙手。
他半天沒說話,目視遠方,眼神冰冷。
這般眼光,看的蛤蟆心裡發驚。
“走。”
余天對蛤蟆說道,“去省城,三馬路。”
三馬路?
蛤蟆不明所以。
余天又道,“既然我和他現在是按照江湖規矩辦事,那就要找個江湖上的見證人來證明這一切。去三馬路,找傻鼻子,正巧我還有別的事兒準備麻煩他,一舉兩得。”
傻鼻子的大名無人不知。
縱然是蛤蟆聽了,也心生忌憚。
“天哥...”
他緊著勸說,“那傢伙不好惹,不好說話,張嘴罵人,抬手打人,邪乎著呢。”
余天毫不介意。
只讓蛤蟆趕緊驅車前往,他自有應對方法。
一小時後。
夜幕降臨。
蛤蟆將車停在三馬路的一條衚衕口附近。
還沒等下車。
就見衚衕口周圍聚集著的不少閒散混子,都用一副不可一世的兇狠眼神兒各自看來。
“我叫余天。”
下車後,余天看向眾人,對他們道,“麻煩各位兄弟,替我給傻鼻子通稟一下,就說我要見他,我來救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