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姑娘體恤。”
秋娘感動的眼眶都紅了，她捧著方子如獲至寶。
姜綰對此哭笑不得，“就算你是替我辦事，也用不著這麼糟蹋自己。”
“姑娘，奴婢是感動。”
秋娘擦著眼尾，“別人家的主子可不會管奴婢的死活。
奴婢只是手腕手指不舒服，姑娘待奴婢便如此寬容，奴婢能伺候姑娘是奴婢的福氣。”
“你呀。”
姜綰眼見著秋娘就要跪下，連忙將人扶了起來。
“往後你的福氣還在後頭呢，我和王爺不日就將成親，你可有心儀的人？”
若是有，姜綰做主給他們指了婚事。
秋娘年歲比綠水青山都要大一些，姜綰怕拖大了她年紀。
聞言秋娘俏臉微微一紅，小聲道：“姑娘，奴婢不急。”
從前問她這些，她總是迴避，這一次姜綰頭一次發覺她面頰微紅，似是嬌羞。
莫非她真有了意中人？
這倒是好事，不等她細問，新來的小丫鬟敲響了房門。
“姑娘，外面有人求見。”
“走，出去看看。”
看著這眼生的丫鬟，姜綰忽然有些想念遠在京都的邱雁和綠水。
她壓下心底的想法，起身去了前廳。
居然是陳娘子和陳文皓，距離上次見面時間有些久，姜綰一時間有些恍然。
“王妃。”
陳娘子變化挺大，她的病已經休養好了，也恢復了往日裡的容顏。
見著姜綰，她很激動，“先前被人挑撥，我不但誤會相公。
還誤會了王妃，一直想道歉，卻沒找著機會，聽聞王妃回來了，我才遞了拜帖。”
“無妨。”
姜綰觀她氣色不錯，看來這些日子陳策將她照顧的很好。
她眸光落在乖乖巧巧的陳文皓身上，陳文皓也乖，“姨姨。”
“文皓長大了不少。”
姜綰眉眼帶笑，“陳娘子，怎麼沒帶恩恩一起來呀？”
看她待她還和從前一樣，陳娘子心裡感激，忙擦了一把眼尾的淚。
“恩恩年紀小，怕驚擾了王妃，下次我一定帶她親自來拜訪王妃。”
“好啊。”姜綰溫溫柔柔的笑著，見著他們，就彷彿間想起剛來這個世界被流放的場景。
那時候多艱難啊。
“姨姨，我自山中採到一味藥，你救過我娘，我想送給你。”
陳文皓如今快要八歲，小大人一般從袖子裡拿出一個錦盒。
他畢恭畢敬的端到姜綰面前。
“謝謝文皓。”
姜綰以為是尋常藥材，便笑著接納了，熟料一開啟，裡面居然是一朵靈芝。
應該還是年份不低的靈芝。
姜綰忙不迭的拒絕，“文皓，這可使不得，當初救你娘我是收過你爹爹醫藥費的。
這靈芝珍貴，你們應當留著備用。”
陳策辦事細心，深的宋九淵重用，如今官職不低。
但他們一家開銷大，算不得多麼富裕，這靈芝該是極好的東西。
聞言陳娘子忙說：“王妃莫要拒絕，這是文皓自己在山裡採的。
都是他的一片心意，還請你一定要收下。”
病好以後，陳娘子覺得那段日子恍如隔世，如今對於錢財並沒有那麼在意。
陳文皓也說：“若不是姨姨，文皓只怕早就沒有娘了。
這靈芝是我偶然在山上所得，若是能幫上姨姨，文皓便覺得值。”
迎著小孩的一篇赤子之心，姜綰到底沒法拒絕，她將錦盒合上。
“秋娘，收起來吧。”
“是。”
看秋娘將錦盒收了起來，陳娘子和陳文皓這才歡喜的笑了起來。
姜綰和陳娘子敘了會舊，留她用飯，她說恩恩還在家中，便帶著文皓匆匆要離開。
這時候秋娘將早就準備好的回禮一併送給陳家。
陳娘子想要拒絕，對上姜綰溫和的笑時，也笑著接受了。
等人一走，秋娘嘆息道：“往後姑娘成了王妃，這人情往來只會更復雜。”
九洲這麼多官夫人，有姑娘頭疼的。
“有你在，我怕什麼。”
姜綰噗嗤樂了，隨後催著她離開，“你去抓藥吧，家裡還有其他人伺候我。”
“謝姑娘。”
秋娘揣著藥方，腳步輕快的離開姜府，就在姜綰打算回房時，瞥見茯苓氣沖沖從外面回來。
見到她，茯苓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小師叔。”
“這是怎麼了？”
姜綰印象裡，茯苓素來脾氣好，鮮少看見她這麼氣急敗壞的模樣。
“還不是程錦。”
茯苓氣惱極了，“不過不是什麼大事，小師叔你大婚在即，別管這些。
我們能處理好的，你好好準備當你的新娘子就好啦。”
茯苓不想說出來讓姜綰煩心，和她聊了一會兒就匆匆回房了。
想到此，姜綰沒回房，坐在前廳等，果然，沒一會兒程錦愁眉苦臉的過來。
為了茯苓，這段時間他一直厚著臉皮住在姜府。
“你怎麼惹茯苓不高興了？”
姜綰冷不丁的開口，嚇得程錦跳了起來，他拍著心口。
“姜綰，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我一直就在這兒，是你自己不長眼沒看見我。”
姜綰無語的抽了抽嘴，更關心茯苓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啊？”
“就是……”
程錦支支吾吾不肯說，只是問姜綰，“請問公主，怎麼弄哄女子高興？”
“首先，你得知道她為什麼不高興。”
姜綰目不轉丁的盯著程錦，看得他頭皮微微發麻。
“不愧是茯苓的小師叔，好吧，我說。”
程錦耷拉著腦袋，隨意的坐在姜綰對面，“其實就是……
害，剛才在路邊，我們瞧見一個孤女賣身葬父，茯苓心軟了嘛。
我看她心軟，就給了那孤女些銀子，誰料那孤女非得跟著我。”
“然後呢？”
姜綰相信茯苓既然心善，便不是無理取鬧的人。
程錦撓了撓腦袋，“我當然不肯收那孤女，只是銀子給她。
她卻纏著我，我煩得很，就將銀兩收回來，不許她跟著我。”
程錦百思不得其解。
分明他表忠心表的這麼那麼速度。
“你若是疑惑，可以直接問她。”
姜綰有些無語，“茯苓不是無理取鬧的人。”
“那我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吶。”
程錦輕嘆了一句，有些委屈，“沒關係，等我消化完情緒，我再去哄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