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諸位師兄師姐認可我的能力，那我一定全力以赴。”
姜綰說完以後又收斂起笑容，“不過我在藥王谷待的時間不長。
等我生父身體恢復，我就回九洲。”
九洲到底是宋九淵的封地，他們不可在外逗留太久。
不然即便新帝沒有意見，那些老迂腐的官員指不定參宋九淵無數本。
她也喜歡九洲無憂無慮的日子。
聞言眾人雖然略帶遺憾，卻並未勉強，課程結束，大家三三兩兩的往外走。
宋九淵和姜綰肩並著肩，阿關娜在一側和她說話。
“姜綰，你是不知道吶，三長老平時脾氣最差了。
從前我來上她的課，她故意點名讓我回答問題，她就是看不慣我爹，這人睚眥必報，你小心一些。”
說到底她是有些擔心姜綰，姜綰想到神色難看的三長老，點頭道：
“謝謝你，娜娜，我記在心上了。”
“你護著些姜綰。”
阿關娜這話是對宋九淵說的，她不能時時刻刻待在姜綰身邊。
藥王谷又是三長老長大的地方，就怕她來陰的。
“謝謝，我會護著綰綰。”
宋九淵對阿關娜的印象稍稍改良一些，結果下一秒阿關娜調皮一笑。
“你要是護不住她，我就把她搶走。”
姜綰宋九淵：……
“那也得你搶得走才行。”
宋九淵冷哼一聲，果然被阿關娜激到了，姜綰被兩人弄得哭笑不得。
等阿關娜走遠了些，姜綰無奈道：“你明知道她是故意逗你玩。”
“可我還是會生氣。”
宋九淵有時候控制不住這種情緒，正是因為如此，阿關娜才逗他。
兩人還未出教堂，就看見大長老等在此處。
其實大長老的年紀比谷主還要大，當年他們一起競爭過谷主之位。
“大長老。”
姜綰直覺他站在此處是在等她，果然，見她出來，大長老微微頷首。
“小師妹，之前多有冒昧，實在抱歉。”
他一個能當她祖父年紀的人找自己道歉，姜綰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心底對他的一點點不滿也漸漸抵消，“無妨，從前我們素不相識。
你不信任我也實屬正常，大長老不必耿耿於懷。”
“道歉是應該的。”
大長老搖了搖頭，“當年老夫和你師兄競爭谷主之位時。
老谷主就曾說過我太迂腐，從前我尚不知，如今倒是明白了。”
谷主就比他看得通透。
年齡又何妨，只要有真本事，讓她當谷主都行。
“大長老不必妄自菲薄。”
姜綰方才也和大長老討論過醫術，於是道：“譬如剛才大長老說的……”
她凱凱而談大長老提出的講解，末了說：“這點我自愧不如，也是在同大長老學習。”
“你這好學的性子倒是和你師兄一樣。”
大長老釋然的笑了，想到手中的一個病人，忍不住說：
“近來我遇上一個奇怪的病人，若是小師妹有時間，可否去我那邊瞧瞧？”
“好啊。”
姜綰欣然應允，對於鑽研醫術，她也很感興趣。
宋九淵無奈提醒她：“綰綰，你還沒用午飯，如果不是很緊急的病人，吃過飯再說吧？”
“是是是，你們先去吃飯，晚些我再派人來尋你。”
大長老也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哈哈笑著，對姜綰更加欣賞。
他們學醫時都如痴如醉不顧其他，這就是他們醫道之人共有的精神。
目送著大長老走遠，姜綰忍不住感慨，“說實話，昨天我還挺討厭他的。
沒想到他這麼想的開，居然主動找我道歉。”
“人無完人。”
宋九淵勸慰她，“每個人都是多面性的，你不必想太多。”
“你說的對。”
姜綰也很快將這些事情拋之腦後，兩人打算回小院弄些吃的。
嚴大夫那邊自有木香照料，這些姜綰倒是不擔心。
只是還沒回到小院，木香就急匆匆而來，她神色複雜。
“師傅，桃娘要離開。”
“嗯，她主動提出離開的？”
姜綰有些詫異，木香肯定的點頭，“是，她還要帶走平安。”
“這倒是稀奇了。”姜綰想到桃娘對姜紹文的痴情，萬萬沒想到她居然會主動提出離開。
畢竟之前她還想了法子想要跟著他們一道。
“姜老爺不許她走。”
木香的表情一言難盡，“兩人似乎在爭著平安，師傅，你要不要去看看？”
她其實不太想管這些事情的，可這到底是師傅的親爹。
他們又在藥王谷，鬧出點事情來對師傅名譽不好。
“那就去看看吧。”
姜綰有些頭疼，讓她替她爹挽留女人，姜綰自認是做不到的。
可姜紹文的腿還沒治好啊。
不然就讓他追著她一起離開也行。
她向來不善處理這些瑣事，宋九淵看出她的為難。
“綰綰，你若是為難，等會交給我來處理。”
“你確定？”
姜綰不忍心讓宋九淵背鍋，可除了這個，她好像別無他法。
兩人緊趕慢趕朝著客院趕，而此時桃娘已經收拾好她和平安的衣裳。
平安拽著她的衣角，“娘，為什麼我們不和爹爹一起啊，平安捨不得爹爹。”
“桃娘，之前不是說好了嗎？你怎麼忽然要離開。”
姜紹文也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啊，他們的關係也在緩解。
除了給她名分和愛，他們之間如同老友一般。
“之前是我想茬了。”
桃娘揹著行囊，“前幾日我身子還沒好爽利，你腿腳也有問題，我便想著拖一拖。
但我如今已經恢復，你的腿腳眼看著也要被治好了，也不缺人照顧你。
我們就此別過吧，往後橋歸橋路歸路，誰也不欠誰的。”
她已經想通了，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何必強求。
她這樣決絕的模樣讓姜紹文徵愣住，明明是自己期待的結果。
可為什麼他心底浮現出一抹恐慌？
難道他對她還真的有其他的感情？
可他怎麼對得住凝兒啊。
他艱難的張嘴，“非要離開嗎？我可以照顧好平安的。”
“平安是我的兒子。”
桃娘堅持，“他從小就跟著我，你已經有了女兒，平安就留給我吧。”
她牽著淚流滿面的平安往後走，正好遇上得到訊息趕來的姜綰一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