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的先頭部隊被吃掉之後,後續部隊很可能會進來增援,到時候一點一點將這十萬兵馬吞掉,並不是太大的難題。
當上百艘巨船在江面上匯聚的時候,五十門火炮終於開始吞吐火龍了,一發發炮彈打出去,瞬間就在江面上打出一片硝煙,從來沒有見過現代火炮的朝廷兵,瞬間就亂了,甚至有士兵因為恐嚇過度,直接從船上朝著冰凍的江面上跳去。
“殿下,五十發炮彈帶來的效果堪比兩萬人呢。”
黃超激動的手都在發抖了,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些火炮竟然會帶來如此大的威懾作用。
而朝廷大軍之中,先鋒將軍杜雷此時也是嚇得臉色蒼白,他看著江岸上那些噴塗火龍的火炮,一時間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如果僅僅只是中了埋伏,他大可不必如此恐慌,但是那種如同雷霆一樣的神秘火炮一瞬間就可以把船炸得稀巴爛,這種來自未知的恐懼,才是最讓人恐怖的。
看著江面上人仰馬翻的情形,杜蕾一時間滿目,淒涼心中絕望之下,竟然直接朝著江面跳了下去。
“真乃忠義之士也。”
寧凡看到那先鋒將軍竟然直接跳水自殺,頓時心中感慨萬千。
這就是正統的力量,朝廷的並不一定都是壞人,相反有很多人只是忠於心中的忠義而已,這就證明了名正言順帶來的重要性。
“殿下將來就算是奪得了天下,恐怕一時間也很難收服這些頑固派的心。”
同樣是一個畫面,但是黃超看到的內容卻和我寧凡完全不一樣。
寧凡看到的是忠義,而黃超則是看到的是麻煩。
在黃超眼裡,這些順臣,將來必然是寧凡統一大康的一大阻礙。
“太子的罪名實在是太多了,罄竹難書,到時候只要告知天下發動輿論的機器,相信用不了太久,天下就會太平。”
寧凡看問題的角度又不一樣了。
前方正在大戰,兩人也不爭論什麼,只是站在遠遠的土丘上,靜靜的看著戰場上的喊殺,拼殺。
鮮血染紅了江面,但是寧凡卻沒有半分的快意,因為這是自家內部的戰爭,兄弟相殘,死的就是這些貧苦百姓的子弟。
如果是和匈奴人的戰爭,寧凡大機率會心中十分痛快,就一如之前和女真人之間的戰爭一樣,那是抵禦異族,但是現在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本來是一場可以避免的戰爭,但是此時卻不得不展開拼殺,寧凡內心有的只是無奈。
“如果有辦法直接讓這十萬兵馬投降,那才是最好的辦法。”
寧凡感嘆道。
黃超也微微點了點頭:“如果來的是別人或許可能投降,但是陳從新卻不可能,此人就好像是一個頑固分子,頭腦和榆木疙瘩差不多,要想讓此人投降比登天還難。”
“那就實施斬首戰術吧。”
寧凡本身就是特種兵出身,對於特種戰術,那是駕輕就熟,對於此情此景,寧凡能夠想到的最快的方法仍然是對敵人的將領盡情斬首。
正所謂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只要把敵人的手捂臉給殺了,那麼接下來就是一盤散沙而已。
“我帶一支隊伍直接去擒拿陳從新,你注意分割戰場,把整條長龍分成四段到五段,然後分別包圍,最好能夠讓對方投降,儘量少殺生。”
寧凡囑咐道。
“何謂斬首戰術?
黃超聽著寧凡嘴裡嘟囔著要實行斬首戰術,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幾分疑惑,當寧凡迅速地將特種作戰的思想向黃超講解了一遍之後,黃超整個人都麻了。
“殿下,這樣也太危險了,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這隻存在於傳說之中,你莫要當真。”
黃超對於寧凡接下來的行動,那是極力阻止。
“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擔心了。”
寧凡神秘一笑。
就算大部分龍鱗軍已經轉移到了京都,但是寧凡手中仍然有幾支殺手鐧,其中近衛軍就是寧凡的王牌軍隊。
這支軍隊堪稱為精銳中的精銳,最擅長的就是偷襲刺殺斬首。
對於寧凡來說,派出一支小隊透過偽裝而進入敵人的內部,將敵人的首領擒拿那根本就是小菜一碟而已。
尤其是在這個時代,戰術行動尚且處於一種極度小範圍的狀態下,實施這種行動,幾乎從來沒有遇到過任何防備。
四個小時的血戰,江面上染紅了一片。
兩萬先鋒軍,最終損失了五千兵馬,其餘一萬五千兵馬全部投降。
看著被鮮血染紅的江面,寧凡內心反而沒有了什麼波動,他開始動員自己的近衛軍進行下一階段的戰鬥任務。
“殿下,根據探子的資訊,陳從新的蹤跡已經鎖定了,今夜就可以實施斬首行動。”
羅勇胸有成竹地說道。
“注意安全,儘量抓活的,我倒是想看看這名有名的紙上將軍到底是什麼一副樣子。”
寧凡冷笑道。
前鋒營損失兩萬兵馬,使得朝廷大軍暫時駐紮在了江陵渡口以北五十里的區域,不敢寸進一步。
而此時中軍大營中陳從新正在披頭蓋臉地訓斥幾位將軍,陳家是軍人世家,從他祖輩就開始為大康效力,不過,這次被朝廷派來的十萬兵馬,就是陳家一直掌握在手中的力量。
一下子損失了兩萬餘人,陳從心從內心和精神上都是無法接受的,一時間陷入了癲狂。
這場辱罵從黃昏的時候一直罵到夜深,幾個將領垂頭喪氣地回到營帳裡休息。
就連守夜的衛兵都顯得垂頭喪氣,無精打采。
而這個時候,一隊打扮成衛兵的兵馬悄悄地潛入了營帳之中,並且事先獲得了口令,很順利地騙過了好幾隊衛兵,從而漸漸地靠近了陳從新的營帳。
當羅勇出現在這位將軍面前的時候,這位將軍第一反應不是敵人來了,反而是翻身破口大罵。
“把他嘴巴給我堵上。”
羅勇自然不慣著。
兩個衛兵如狼似虎地衝上去,用破布將陳從心的嘴巴牢牢地堵住了。
而這個時候陳從新才明白,原來是敵人偷偷上門了,而自己這位主帥竟然不知不覺稀裡糊塗成了敵人的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