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去陳記買啊?”
秦詩瓊話沒說完被陳燕心拉住,她剛才在後面沒看見房間裡什麼情況,但姨母明顯想把她們支開。
有些話不適合她們聽,有些畫面不適合她們看。
“哦哦,好的!”
陳記距離最遠,生意最好,白糖糕每日供不應求,她們去了得排隊。
哪裡是連穗歲想吃白糖糕啊!
看皇叔跟成王的眉眼官司,秦詩瓊露出了一個八卦的表情。
“連大人,咱們到客廳裡談吧。”
該走的人都支開了,秦氏吩咐道:“你們在外面等著。”
秦氏打量著房間裡的佈置。
窗邊擺著一盆羅漢松,香爐裡的燃著的薰香味道很淡,卻能判斷是出自宮裡的香料,屋子裡沒什麼擺件,但是從傢俱到床榻,用的都是上好的紅木料子,桌上的茶盤是用沉檀打造,處處透露著精緻。
很明顯,這是宅子主人的臥房。
楚知弋突然發瘋被這麼多人圍觀,只怕任何解釋都行不通吧。
連穗歲把臉埋在被子裡不想見人。
她也沒臉見人了。
這要是傳出去,不得是她主動獻身勾引……
“九王爺對你挺好,把你安置在他的臥房裡。”
連穗歲猛地從被子裡彈出來。
“娘我跟他真沒什麼!不是你們看見的那個樣子!”
秦氏調侃道:“不用解釋,娘都看見了,原本還擔心你經此一事,被王爺嫌棄,現在看來,娘該操辦你的婚事了。”
連穗歲狐疑道:“可是娘,您以前不是不想讓我跟皇家結親嗎?怎麼突然變了態度?”
秦氏感嘆道:“我只有你一個女兒,自然想讓你無憂無慮一輩子,可是你的婚事不順,接二連三地被人算計,娘怕了,九王爺至少能保你一輩子平安富貴,娘知足了。”
“姑娘家,怎麼可能一輩子不嫁人呢……”
“那娘怎麼確定九王爺就是良配?”
連穗歲反而還覺得他心思深沉難以捉摸呢。
“以前的事情不提,這一次你被人綁架,九王爺把你帶回王府,便是告知世人,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是九王妃。這還不夠嗎?”
姑娘家被歹人綁架失蹤了一晚上,足夠毀掉一個女子的名節了,她從前胡鬧名聲不好,但到底沒觸碰到底線。
不過是被人嗤笑幾句。
如果九王爺因為這件事情退婚,連穗歲就真的沒有活路了。
秦氏擔心了一晚上,提心吊膽,直到剛才,她竟然生出一絲感激來!
好像是挺夠意思的。
連穗歲仔細琢磨,反正早晚都要嫁人,與其嫁給成王或者是王景康那樣的人,九皇叔好歹後院乾淨,而且,她對他似乎也不討厭。
恍惚想起來,好像很早之前,他就提過這一茬。
不知道現在他那些話還作不作數?
“娘,現在外面是什麼情況?”
她從兩眼一抹黑被綁架,到昨天晚上被救出來,只剩下恍惚了,如果不是腿上的傷提醒她昨天的經歷,她還以為做夢。
“九王爺夜闖姚尚書府,把你給救出來,今早有不少人彈劾姚尚書,有人把義善堂的事情也扒出來了,皇上命成王全權負責此事,稍後,成王可能會過來。”
姚尚書?
連穗歲驚訝,怎麼跟姚尚書扯上關係?
“你不知道?從昨天到今天,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
“皇叔,父皇讓我徹查此事,有幾句話,我想問問連三小姐,還請皇叔通融。”
成王提出見連穗歲。
“她腿上受傷了,不方便走動,你要問什麼問題我代為轉達。”
“我想問問三小姐被擄走的細節。”
楚知弋撥弄著杯蓋。
“成王不覺得問這些問題太過冒昧了嗎?痛苦的經歷要再回憶一遍不說,還得在人前把傷疤揭開?”
“皇叔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是想多瞭解一點細節,方便破案。”
楚知弋:“人犯宋靖為不是已經抓住了嗎,你去審問他。”
成王被兩句話堵住,憋了半天。
“姚尚書稱病,我想問一下三小姐知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尚書府。”
楚知弋:“這個邏輯就更不對了,歲歲是被人打暈帶走的,她若是知道自己為什麼在尚書府,還要你們幹嘛?”
成王牙疼,還沒有成親呢,這就護上了?
皇叔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難纏了?
“皇叔,侄兒就想問幾個問題,請您通融。”
父皇把這個差使交給他,他必須辦好了差使,向父皇和朝臣們證明自己,對他來說,這次的事情是個機會。
成王把姿態放得很低。
“歲歲受驚了,現在只怕問不出什麼,你等過兩天再來。”
“我……”
楚知弋端茶送客,成王一肚子火氣,只能忍了。
火藥味瀰漫,連方嶼拱了拱手。
“既然歲歲沒事,下官就放心了,王爺這兒不方便,下官也告退了。”
楚知弋眯著眼睛,見岳丈大人開口態度才稍微緩和了一點。
“本王腿腳不便,就不送連大人了,疏影,代本王送客。”
成王墨跡著沒動。
“成王的茶還沒喝夠?”
成王牙疼起身。
“既然皇叔不方便,侄兒也告退了。”
九王府從沒有這樣熱鬧過。
“主子,咱們安插在秦定侯府的人來信說秦定侯覺得丟了面子,已經好久沒去過侯夫人的院子了,王景康雖然娶了商戶,但是世子之位更穩當了,咱們這不是變相的幫了他嘛……”
楚知弋眸光閃了閃。
秦定侯夫人為什麼會著急忙慌地去連家提親?
自然少不了他們的功勞。
但王景康沒安好心還沒遭到報應呢。
“找人去褚氏的院子外溜達兩天,給她個由頭把人留下過夜。”
王景康跟褚麗娘之間的窗戶紙被捅破了,為了避嫌,侯夫人暫時把褚麗娘送出京城了,這才張羅著給王景康說了現在的妻子。
但褚麗娘是個善罷甘休的嗎?
王景康新婚燕爾,她不著急才怪!
“是。”
解決完該解決的人,楚知弋才能騰開手處理義善堂的事情。
“跟杜翰音說一聲,該收尾了,不用給任何人留臉面!”
敢欺負他的人?
真當他是沒牙的老虎嗎?
“主子威武!”
疏影心中一凜,他家主子沉寂太久了,久到外面那些人以為可以隨便欺負他家主子!
連穗歲跟秦氏說完當時的情況,秦氏也一樣雲裡霧裡,母女兩個猜測著神秘女子的身份。
“你覺得她可能認識你?”
連穗歲點了點頭,當時她雖然被人打暈了,不知道具體的經過,但是女子的語氣明顯是認識她的,而且還知道她的身份。
綁她的男人逃跑時只帶上了她,在事情敗露時才想著殺她滅口。
她既不是皇親國戚,也沒有特別厲害的背景,對方為什麼要忌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