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我的理由。”
甘澤對上木香單純的眼眸，自嘆不如。
小師叔這麼好的人，他不能連累她啊。
“說來我幫你分析分析。”
木香看得出來，師傅是真的很喜歡甘澤這個徒弟。
師傅喜歡的人，木香一定要幫師傅搶過來。
不然他就變成別人的徒弟啦。
“對不起，這是我的私事。”
甘澤拒絕告訴木香，氣的木香瞪圓了雙眸，她雙手叉腰。
“不說就不說，拒絕了我師傅，你以後會後悔的。
她是世上最好的師傅，就算你比我有天賦，我以後也肯定比你強。”
說完木香就氣沖沖的在了，甘澤站在原地，有些愣神。
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他下意識想起師傅，於是朝著師傅的小院走去。
才幾天的功夫，大長老的小院裡落滿了雪，甘澤跪在師傅墳前。
一點點的燒著香紙，他張了張嘴，“師傅，你說我到底要不要認小師叔當師傅？”
手裡的紙燃燒的更旺了，似是有人在回應著他。
甘澤差點淚流滿面。
“小師妹要收你為徒？”
谷主的聲音冷不丁的出現在甘澤身後，他扭頭就看見谷主拿著一壺酒走近。
“谷主。”
“坐，我們一起陪你師傅聊聊天。”
谷主倒了一杯酒放在大長老的墳前，“這可是小師妹親手釀的酒。
你個沒福氣的，都沒喝過。”
“谷主，我師傅不愛喝酒。”
甘澤記得清楚師傅的所有喜好，谷主笑了。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你師傅偷偷躲在你師孃面前喝醉過多少次。
他啊，總是為別人著想，從未在人前表露過什麼。”
“師傅。”
甘澤又忍不住痛哭起來，直到他哭累了，谷主才問他。
“你小師叔醫術高明，又只有木香一個徒弟，跟了她是你的造化。”
“謝謝谷主好意，可我的身世……”
甘澤輕嘆一句，“谷主知道我的身世，小師叔的相公還是大豐的王爺。
南朝那邊的局勢我沒有了解過，但我是怕拖累小師叔。”
“你是因為這個沒有答應？”
谷主扼腕嘆息，“你糊塗啊，王爺既然贊成你拜師。
那就說明他是查過你身份的，以王爺對小師妹的看重，他可不會任由不軌的人出現在小師妹面前。”
“我……”
甘澤茫然的看向谷主，“他們真的不介意嗎？”
“你若是擔心，可親自去問問小師妹的意見。”
谷主自己喝了一口酒，對甘澤說：“我想和你師傅再聊聊，你先走吧。”
“好的，谷主。”
甘澤彎腰離開，當然姜綰並不知道這邊發生的事情。
這會兒她瞧著小院裡站滿的弟子們頗為無奈。
“小師叔，這是我親自做的點心，您快嚐嚐。”
“還有我還有我，我炮製藥材的手藝最好，這是我親自挖的藥材。”
“小師叔，我還會做藥膳……”
“……”
一群人擠著討好姜綰，只因木香不小心說漏嘴姜綰要收徒的事情。
小雨更是擠在最前面。
茯苓無語的抽了抽嘴，“小雨，你不怕四長老生氣啊？”
“一切都是為了醫術，我師傅肯定能理解。”
小雨捧著自己挖的人參往姜綰身邊擠，“小師叔。
這些都是我們自願送給你的，你別有心理負擔，就當過年的禮物。”
“對呀對呀小師叔，我們還指著你多在藥王谷授幾節課呢。”
“不拜師也沒有關係，我們只想多學一點東西。”
“我…我師傅嫌我悟性太低，可我覺得小師叔講的課我都聽得懂啊。”
“……”
姜綰被眾人吵得有些頭疼，木香歉意的說：“對不起師傅。
我就是被甘澤那個呆子氣了一下，一下子就說禿嚕嘴了。”
她真沒想到會給師傅造成這麼大的困擾啊。
今天還是新年第一天，這…這成何體統啊？
“成何體統？”
這話是四長老說的，幾位長老幽幽走了過來，姜綰鬆了口氣。
“諸位師兄師姐們，你們快將你的弟子帶回去吧。
我教導不了這麼多徒弟啊，至於授課，我在離開前每天都能上一節免費的課。”
“別啊。”
四長老連忙搖頭，“我可不是來制止他們的。小師妹。
你反正要教導木香的，你收一個徒弟也是收，兩個徒弟也是收。
只要你願意的話，不止小雨，我所有徒弟打包送你。”
“妙哉妙哉。”
五長老也忙不迭的附和，就連向來看不上姜綰的三長老也說：
“若是小師妹不嫌棄的話，我沒意見。”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總歸他們還是藥王谷的人。”
“……”
姜綰：……
她嘴角抽了抽，求救似的看向宋九淵，宋九淵則對茯苓說：
“去將你師傅叫過來。”
就不信這些人在谷主面前還能如此放肆。
“好。”
茯苓應下，想要擠開人群出去，結果被幾位長老變相的攔住了。
她只能看向程錦，程錦接收到她的眼神，也跑的飛快。
這下子終於脫離了人群，想來很快就能拉到師叔來救場。
宋九淵將她護在身後，大聲說：“大家安靜，聽綰綰說。”
姜綰盯著底下眾人，無奈嘆息一聲，解釋道：
“抱歉，諸位，我精力有限，教不了太多弟子。
且藥王谷的長老們醫術各有所長，你們跟著自己的師傅就能學到許多東西，沒必要如此。”
“那木香一個人多孤單啊，不如讓我陪陪木香吧？”
小雨滿臉期待的望著姜綰，又對著木香使眼色。
她和木香私底下的關係還不錯，這兩日聊的還行。
本以為木香會幫她，結果木香垂著腦袋假裝沒有看見。
對木香來說，誰都沒有她師傅的意願重要。
她都快要後悔死了。
早知道不該如此多嘴。
現在師傅該多苦惱啊。
就在眾人以為姜綰會鬆口時，一道人影從院外走了進來。
是甘澤。
少年很瘦，可背部挺直，他大聲說：“誰說木香一個人會孤單？”
“你什麼意思啊？”
小雨微微抬著下巴，甘澤在藥王谷沒什麼存在感。
所以她不認為甘澤能越過她成為小師叔的徒弟！
